经过了张泉险些被npc人格全面接管的事情后，他现在已经完全能够确定。
    毁灭游戏就是一个游戏，等待玩家出现，等待玩家来玩的游戏。
    那个黑雾一样的存在，则是掌握着毁灭游戏一些权限的人。
    可能是它创造了毁灭游戏，也可能不是它创造毁灭游戏、但却是它正在管理毁灭游戏。
    这个问题是确定了，下一个问题。
    联盟营地与张泉为什么会引动这个黑雾存在？
    第一次，黑雾控制了一个人类，试图一边给营地通传假消息，一边制造陷阱准备要害死营地的人。
    虽然因为记忆不全、手段相对粗糙的缘故，这件事看上去更像是闹剧。
    但是，目的和手段都已经充分展现出来。
    制造毁灭游戏或者掌控毁灭游戏的存在盯上了联盟营地。
    原因是什么？
    张泉对比记忆中同时期的事情——自己记忆中毁灭游戏的同时期，根本没有这样的冲突与波动。
    是因为张泉在曾经的记忆中因为地位比较边缘，根本不了解潘荣等营地高层的变动和安排？还是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事情？
    张泉慢慢将记忆中的印象与现如今的情况互相对比，加入毁灭游戏、黑雾存在、玩家降临以及自己原来掌握的一些推测情况，尽可能地捋顺思路和线索。
    首先，是否和幸存者数量有关？
    南江市人类全灭，说明毁灭游戏未必需要人类的存活。
    记忆中潘荣掌控的海河市政府营地同时期幸存者数量大于现如今的联盟营地幸存者数量——主要是于长江当政府营地的那一次，人口分散过于厉害，手段远不如潘荣那样果断有效，后续组织工作也极差。
    后来张泉渐渐组织起来联盟营地，升级为职业者的总人数与记忆中同时期潘荣管理的营地数量差不多，其余各类未升级人员则是少于同时期的潘荣营地。
    但是潘荣领导的海河市政府营地也并未遭遇这样的针对待遇，而且五年以内，的确是没有“玩家”降临的。
    可以这样说，基本是能够排除黑雾存在针对联盟营地幸存者数量的可能，人类幸存者多或者少，应该影响不到它的判断。
    其次，为什么记忆中没有npc和玩家的概念？
    npc如此呆板可笑，假若潘荣或者其他人被转化成npc，应该撑不了一天就会被发现异常。
    而“玩家”，只要出现就不会被遗忘，而张泉足足在毁灭游戏出现后生存五年，等级达到七十八级，已经足以说明“玩家”不是短时间会出现的东西。
    而黑雾存在传达的npc模板，却是很快就会出现“玩家”。
    是毁灭游戏本来就这样？还是张泉的记忆重生、改变原本的一切造成的影响余波？
    一想到有可能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存在而造成、一切都是自己的记忆重生而引起，整个联盟营地都被幕后黑手关注、特殊对待，甚至于自己还被特意转化成npc，即便是张泉如今的精神力量远超常人，也不由失去冷静和镇定。
    我可能是灾祸起源？被关注的真正重点？
    张泉神色渐渐沉了一下：这的确是一种可能，还需要更进一步的验证。
    既然有这个推测，那就不妨从另一个角度去想。
    假若黑雾存在不是因为张泉而关注联盟营地，那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联盟营地的幸存人类数量太多？
    不太可能，毕竟张泉的记忆告诉他，同时期的潘荣领导的营地人类数量其实还要更多一些。
    那么再假设一下，记忆中张泉了解的并不是全部，而是黑雾存在已经通过精神控制或者转化npc的方式已经控制了潘荣领导的营地……有没有可能？
    有可能……但是这完全不能够解释“玩家”五年之久都没有降临的事实。
    或许可以假设黑雾存在也对潘荣领导的营地出手了，张泉因为地位边缘，情报不足，不了解这件事。但是“玩家”这件事，却是根本绕不过去的。
    思来想去，张泉微微叹了一口气，得出两个可能的结论，其他的思路干脆不要也不去深思了。
    第一个悲观的结论：张泉的记忆重生，导致他表现的太过异常，异常优秀的能力被黑雾存在注意到，引起了最近被黑雾存在针对的一连串事实。
    无论是转化npc还是“玩家”降临，都是张泉引起的、记忆中不存在的蝴蝶效应。
    第二个则是乐观的结论：张泉并非被针对，在他记忆中的同时期，他不了解的潘荣领导的营地内幕，海河市政府营地也曾经被黑雾存在针对过，控制过某些人，也曾经准备过“玩家”降临。
    但是因为某种缘故，足足五年时间，“玩家”都没有降临。
    虽然第二个结论实在是乐观，但是一想到这的确也有可能，张泉的心情就难免要好上一些。
    总比他自己面对被整个世界，整个毁灭游戏的幕后黑手关注加针对要好得多吧？总比他一个人的变数存在却可能导致人类彻底毁灭，这样沉重的思想包袱加责任要好的多吧？
    好吧，暂且就是这两种思路……张泉从床上坐起身来，在屋内走动一下，活动活动身体，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他需要对柳楠、焦无艳等人怎么说，又需要对岳淑芬、王良明等人怎么说？
    对他们若无其事地说明自己艰苦奋斗，一下子升级六级，让他们高兴加庆贺？
    这当然不可能，张泉还不至于懦弱到这个地步，什么都不敢承认。
    对他们说明一切又未免太过骇人听闻。
    况且，万一是最悲观的情况，张泉被黑雾存在盯着，一旦他说出来，柳楠等人、岳淑芬等人更是要遭遇偌大的危险。
    要是从最悲观的方面去想，甚至于张泉最好伪装成那个白痴呆板的npc模样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只不过张泉认为没有伪装的必要，假若黑雾存在真的盯着自己，自己也伪装不了太长时间，终究会被识破。
    所以，要适当说明一些情况，但是又不能直接挑明，一定要似是而非。
    最好，能够事先验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