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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流过血拼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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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略相公,此中……”那个从京师皇城司跟着过来的亲事官,却就抱拳对刘瑜这么说道。
    刘瑜微笑点了点头道:“慢慢来,我这人比较愚钝,你们一起说,我听谁的?”
    看着刘瑜的示意,白玉堂立时就移步到那亲事官身边。
    “你接着说。”刘瑜对着那跪在脚前的军汉吩咐道。
    那军汉知道这是唯一的一丝生机了,哪里还有什么犹豫?马上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报了个倒朝天。
    “这贼子说他要帮朋友与孙都头了结一桩恩义,要让姓孙的死前了了一桩心愿,小人寻思着他是上官,那姓孙的反正也是一个死字,不过喂他喝一瓶酒,又看着钱,就鬼迷心窍,听了他的话!”
    其实不单是钱,皇城司来的亲事官,是给了他两贯钱,还答应他这事办成了,给他两匹陕棉。
    “就这么多?”刘瑜皱着眉头,盯着这军汉问道。就为了这么点东西,这人就办出这样的事?
    看着那军汉跪在那里拼命磕头,刘瑜伸出脚尖垫在他额头下面:“我问你话,好好作答。”
    “这,这,对了,还有那天他来寻小人做这事时,请小人吃了半只鸡和两角酒!”那军汉恨不得把小时候偷看邻家大姐洗澡的事都招出来。无他,因为跟着办差,那一项项的刑罚他清楚得很,也知道刘瑜说话向来算数,说给他一线生机,就会是一线生机。
    刘瑜点了点头,对那皇城司过来的亲事官问道:“你在李宏手下办差,我记得,你姓洪,洪二郎,开封人氏,家中高堂尚在,兄弟三人,另有两个姐姐已出嫁,还有一个小妹待字闺中。你是去年娶的亲吧?我没有随喜?记得应该是有的啊,出京之际,你家中娘子应该快要生产了,对吧?”
    那亲事官惨然一笑,“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想不到小人猪狗一样的人,相公竟也点滴记在心上。是小人对不起相公,但求相公念在小的先前鞍前马后,放过家里老小!”
    说罢重重磕了三个头,一副待死的模样。
    刘瑜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对白玉堂说道:“把这两位先缚了。”
    白玉堂和另外的亲事官,马上手脚 麻利,把这两人都缚了。
    “余下十七人,一个个搜身,按着方才的章程来。”刘瑜指着在场那些军汉,白玉堂替代了被缚起那亲事官的角色,然后就按刘瑜说的,开始搜身。不搜不知道,一搜之下,这十七人里,却就有搜出了问题,有一个身上也有牵机药的味道,被边上那条狗闻出来,就先不提了;另外有两人突然跳出来拒绝搜身,取出腰牌,声称是:“直阁见谅,某等也是听命行事!”
    那个身上被狗嗅出有牵机气味的军汉,自然也就被白玉堂等人缚了。不过那两个拿出发腰牌的军汉,却就抢到离刘瑜五步之处,拜了下去。当头一人唱诺道:“经略相公请点验,卑职自投相公之前,便已在职方司行走,却不是有心要负了相公大恩的。”
    也就是,刘瑜用他的时候,此人就是职方司的密探,不是他故意钻营过来,探取刘瑜的信任,然后密谋情报的。
    而另外一人,却就苦笑道:“经略相公, 小人是龙骑第二上名都虞侯,却是受了宫中贵人所遣,在相公麾下,却还不曾递出什么情报。”
    宫中贵人,不是大太监,就是皇帝或是太后了。当然,就算是大太监,背后也是皇帝或太后。
    要不然的话,太监吃饱撑着了?派人来监视刘瑜,无端招惹他做什么?
    “小白,把这两位也先请到一旁边。”刘瑜笑着点了点头,只不过所谓的“请”,同样也就绳子反缚了,扔在一旁便是,至于他们的腰牌凭记等物,刘瑜也完全没有打算去仔细端倪,至少不是在现在这关节眼上。
    其他十多个军汉查了,都是清白,不曾再有什么问题。
    刘瑜方才教他们下去,在押人等也分开关了起来,然后才让白玉堂,把那皇城司过来的亲事官提了上来。
    “洪二郎,你先前说,念在鞍前马后,放过你一家老少?这话说出来,也你亏吃过皇城司的俸禄?”刘瑜微笑地向这位亲事官开口缓缓说道。他每说一句,这亲事官脸色就灰暗一分,等到刘瑜慢条斯理说完,那亲事官已如是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别装死狗,你知道的,但凡装死狗的,接下来就得开始上手段了。”刘瑜摇了摇头。
    “洪二郎,抬起头来。嗯,你自己说说吧,接下来,该怎么样?”
    那亲事官惨然一笑,抬头道:“出了这等事,小人已知全无活理,求相公赐小人一死。”
    “你会被用刑,刑完之后,必定体无完肤,然后你什么都会说出来,以求一死。接着白玉堂会把你这口供整理出来,在我上奏折时一并附上,中间经由中枢、三司等等审批,然后正常来说,我所报请的处分,会很快就下,我是讲旧情的,不至于报你一个诛连九族,但父族被株连是总归难免,我不报上去,中枢必加也要加上。所以你家被抄是必定的了,你的长兄和弟弟,充军三千里也是难免,这个你都抄家了,这刑罚不可能交钱免去的;你家中女性,包括嫁出去的姑母、姐姐,还没嫁人的妹妹,入教坊司也是必然的事……”
    那亲事官完全崩溃,拼命磕头:“相公,相公您慈悲啊!”
    “国家法度,不是我慈悲就能解决,就是官家,若是不顾法度,也会被中枢宰执规劝啊,你在皇城司呆过,也不是升斗小民,这道理,不用我多说。”刘瑜说着长叹了一声,反问他道,“若是充当汉奸,然后可以慈悲了之,那岂不是大家都苦于卖国无门?”
    “小人、小人当时在京师,听从相公号令,星夜火拼辽国奸细,也是流过血,出过死力的啊!相公,小人真的只是一时糊涂!”那亲事官哭得象堆 烂泥。
    刘瑜本来一直面带微笑,听着这话,气着当头一脚把这姓洪的亲事官踹翻了,咬牙骂道:“你也知道跟着我,出过死力,拼过命,流过血?我可曾亏待过你半分?皇城司的兄弟,不论是李宏这铁了心要跟着我的,还是当时要跟石得一走的,只要是跟着我做过事的兄弟,自问不曾有什么亏欠,你如何做得出这等事?别人也罢了,你这皇城司亲事官,不知道这就是投敌卖国的汉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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