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选择
杜韵下意识看了威廉一眼,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气质儒雅温和,深灰色考究的西装,就连衣袖上的袖扣都跟那个人如出一辙。
当初他明明先遇见的人是她,为什么最后却是荞婉卿那个女人?
她不甘!
“威廉先生真是好宽阔的胸襟,我杜韵自愧不如!”
这话讽刺的莫名其妙,谁也不懂杜韵为什么要这样对威廉说。
威廉脸色沉了几分,别人不懂,但他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查到了什么?
还是说当初留下了什么不干净的,让这个顺藤摸瓜的查到了他的身上,不然她为什么这么笃定的认为雨浓就是当初的荞婉卿。
宋楠荞的神经绷的紧紧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威廉夫人看。
威廉夫人会是她的妈妈吗?
她的心里,像是有挣扎的野兽咆哮而出,更多的是恐慌和害怕。
如果威廉夫人是她的妈妈,那她的爸爸又算的上什么?
陆京沉看着女孩子苍白的脸色,眼神中浮现一丝冷意。
莫家真是太能蹦了,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莫夫人,够了!”
要老夫人从不轻易动怒,但今晚的闹剧让她忍无可忍。
杜韵有些错愕,随即笑道:“姜老夫人,您就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姜老夫人一脸的不悦:“我只知道因为莫夫人你的话,致使我莫家好好的一场宴会毁了,对不起前来的宾客。”
“姜老夫人,话不能这么说。”
面对姜老夫人的施压,杜韵多少有些紧张,但她却不想轻易错过这个机会。
从前她就比不上荞婉卿,现在荞婉卿更是摇身一变成了威廉夫人,她要是不揭穿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还不得活活气死。
“莫夫人,请你适可而止!”
姜维鑫跟莫正天是多年好友,所以才对莫夫人一再忍让,但现在老太太已经变现出了厌恶,他做儿子的自然要维护自己的母亲。
杜韵微微一笑:“当年的荞婉卿是安城第一名媛,身后追求者众多却选择嫁给了青梅竹马的宋柏南,只可惜两人的美好爱情没能维持多久,夫妻就发生了车祸生亡,成就了一段爱情神话。”
“荞婉卿跟宋柏南都是骄傲到骨子里的人,这样的两人要是现在还活着还能继续生活在一起吗?”
“宋楠荞,你就不好奇这么多年后突然冒出来跟你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有什么目的吗?”
杜韵满意的看着变了脸色的女孩。
宋楠荞想起那天发生的车祸,威廉夫人不顾危险的救了她。
事后,在她生病时还亲自登门看望她。
会有人不顾性命的救素不相识的人吗?
现在的宋家,又有什么是别人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
宋楠荞实在是想不出来。
还有莫夫人为什么这么咄咄逼人,难道她跟自己的母亲有什么过节?
不是说,她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关系吗?
虽然从她跟莫绍南在一起后:莫夫人就从来没有待见过她,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跟妈妈长得像,原来莫夫人一直都讨厌她。
心里再怎么样,宋楠荞脸上都未显露分毫。
“莫夫人的话我听不明白,既然今天的宴会举办不成了,那我们就”
话还没有说完,一杯红酒突然泼在了她的脸上。
去而复返的莫倩倩手中还拿着酒杯,看着她哈哈大笑。
“宋楠荞,这是回报你的!”
下一秒,莫倩倩的身体直接被踹飞了出去。
“倩倩!”
杜韵眶眦目裂的瞪着动手的陆京沉,本来就恨不得宋楠荞被人踩在脚底,看着痛苦的蟋缩成一团的女儿,指着宋楠荞道:
“当初宋小姐跟我家绍南分手的内幕我也就不说了,可她竟然因爱生恨推倩倩下楼梯,害的倩倩昏迷不醒好长时间,医生都说她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了...”
“都说有其女必有其母,当初宋家夫妇发生车祸,所有人都说他们感情多么多么让人感动,可荞婉卿活的好好的,还很快嫁人了,谁知道车祸真相是什么。”
莫夫人这话一出,原本对威廉夫人心存畏敬的人,纷纷用一种说不出的眼神看向她。
杜雨浓也是陪着威廉经过风风雨雨的女人,自然不会被这点阵仗就吓到了。
轻轻一笑:“如果不是威廉亲自带我来的姜家,我都要怀疑这是莫家的底盘了。”
闻言,姜家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杜雨浓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清丽的眸子看向姜家的当家人,一脸温婉的笑,语气却是冷清:“姜先生,如果不是你竭力邀请,我跟威廉不会留下来参加你母亲的寿宴。”
“抱歉威廉夫人,我”
杜雨浓压根不给姜维鑫开口的机会:“我以为安城的名门望族都是有涵养有素质道德的,如果这是在我的家里,即使对方身份再如何高不可攀,我也绝对不允许对方对我的客人做出任何无礼的事情。”
没有露脸的陆振荣暗暗点了点头。
这位威廉夫人的脾气跟性格倒是跟荞婉卿一样,都是极其护短,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这两个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莫夫人,请你离开!”姜夫人冷下了脸,直接下逐客令。
杜韵看着美丽依旧即便低落尘埃也难掩傲骨的女人,突然大声道:“威廉夫人,你不肯做亲子鉴定承认自己的身份,是因为你不想认回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所有宾客都用一种疯了的眼神看着莫夫人。
这是被下了降头了吧?
不然怎么会不知死活的将陆家姜家,甚至威廉全都彻底得罪了?
莫夫人这是拿着整个莫家在作死啊!
一时间有人同情,有人怜悯,更有人幸灾乐祸。
杜雨浓温柔的眉眼掠过不悦的冷芒,语气淡淡的开口:“我没有这么大的女儿,又谈何认回自己的女儿。”
明明知道威廉夫人不一定就是自己的母亲,可听到威廉夫人这么说,宋楠荞的心里还像是被被针扎了般的难受。
兜头泼来的冰冷香槟,却抵不上这一句话的穿心箭,
宋楠荞死死的握紧了双手,酒水顺着长发划过裸露的肩帮。
耳边似乎有人说着什么,可是她却什么也听不见,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每一步都像是人鱼踩在刀尖上,痛不欲生。
她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强大,现在更是软弱的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