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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晌结手印,盘古大封解封,琉璃宝鼎又恢复了与外界的联系。
外面修士们蠢蠢欲动,救人心切又不敢以身犯险。六道一声令下,所有人不可妄动。
直到了尘和尚带人出来,笑盈盈地承诺所有魔头都消除了,才一涌而上,随即哭嚎声响成一片。
活着出来的人只觉恍如隔世。
于思成、舒骁拜、朱于狄强忍住悲痛,纷纷向了尘六道等人拜谢,然后来到秦晌面前。
“秦先生,谢谢您点醒我们,再悲痛也罢,我们也要留住性命去完成师傅的遗愿。”朱于狄说,于思成、舒骁拜在后面小声哭泣。
三人一齐向秦晌行大礼,秦晌背着张逢夏没有阻止。
“你们伤得很重,回去后韬光养晦,凡事不要强出头,修真界经此大变恐怕要乱上一阵,保重自己。”
朱于狄神情戚戚,再拜:“是。我知道,如果不是您、张宗主、了尘大师和许多高手出手相助,修真界已经毁了。诸位的恩情我们铭记于心,您请多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经此重创,各门派认领了同门尸首,纷纷离开。没有恩怨,找不到仇家,一场惨烈至极的灾难就这样落下帷幕。
六道见封一才出来,叫住他们:“封掌门,您接下来有何打算?”
封一才推开搀扶他的周筱,来到六道面前:“经此大劫,修真界各门派要重新洗牌了。”
他看了昏死过去的张逢夏和秦晌一眼,道:“天衍宗全身而退,墨研宗损失最小,我罗霄派承担此次鉴宝会,会造成如此惨烈伤亡,责无旁贷。”
“封掌门多虑了。”六道劝说:“一场无妄之灾谁能料到,现下修真界实力大减,正是需要我们互相扶持的时候,只要根基还在,假以时日定能恢复旧观。”
“无妄之灾?”封一才恨恨道:“□□,是人祸。让我查到谁招来了魔头,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叫他元神俱灭。告辞!”
领着周筱快步离开。
“这人好没礼貌,又不是我们招来魔头的,凶什么凶。”霓裳对着封一才背影做鬼脸。
六道摇摇头:“封掌门心高气傲,鉴宝会成了修士们的绝命之地,恼怒是应该的。”转身对各路高手抱拳,表示感谢:“多谢诸位鼎力相助了,相信诸位还有许多事要办,我们就此别过吧,有缘再见。”
众高手相继离开,秦晌却霸着张逢夏不让门人带走,几个长老脸色不好看,又不能硬抢人。
六道无奈地问:“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秦晌觍着脸找借口:“逢夏元婴自封了,只有我才能治他,当然要跟我一起回天衍宗。”
六道哭笑不得:“师兄啊,墨研宗的拟态吸星流自有独到疗伤之法,魔头出世消息传遍修真界,长老们要给门人一个交代,要带张宗主回去。”
秦晌扭头望天,仿佛在说:我管你,刚才我和逢夏差点生离死别,我要等他醒了好好骂骂他,谁允许他自伤元婴让我干着急,在床上厮磨个三年五载才罢休。
向来说一不二的六道傻了,师兄铁了心要扣人,难道要用掌门身份压他?
他连忙给觉醒使眼色,觉醒那厢还在感概,秦晌和子归果真是异体同心,居然当众耍无赖。
“咳咳。”
觉醒醒过神来,向秦晌行礼……
“我决定的事谁说都没用,要交代就把邱荣东赶回去,他最忠心最能干,你们几个,别再麻雀似的喳喳了,就按我说的做。”挥手赶人。
“呵呵呵呵,我看不如这样。”
了尘和尚来打圆场:“关于魔器尚有许多疑点待解答,我们先别急着回去,就近找个地方暂留几日,慢慢商讨,如何?”
六道叹气:“好吧。”
就这样,天衍宗和墨研宗几人回到黄桦城中,又住进了城主安排的客栈。
安顿好一行人,当晚六道想商谈魔器一事,谁知秦晌躲进张逢夏屋子,关了房门下了封印,任谁来请就是不应声,六道又只能作罢。
秦晌身上藏了四枚魔器碎片,必须他出面才行。如今他谁的面子都不给,墨研宗长老们哭哭啼啼找六道哭诉,一日三次掐着时辰来,六道不堪其扰,干脆也下封印在屋内闭关,眼不见心不烦。
如此一来就苦了觉醒,应付这群碎嘴子焦头烂额,成天唉声叹气。于是又把子归心疼坏了,摔了桌子撸起袖子要打人。
最后霓裳小姑娘想到办法,寻了城里最好的笔墨纸砚,指了附近名山大川,把一群碎嘴子赶出去写诗作画去。一群迂腐文人,找准了要害对付起来也容易。
客栈里终于清净了。
两个长辈都闭关了,没人做主,觉醒闲来无事,每日收到天衍宗传信问候情况,他就干脆开始处理门内事务。
鸟雀鸣声清脆,微风吹着竹叶发出瑟瑟响声,子归半斜在角落的塌上,看案上忙碌的那个人。
手指拨着遮脸的汗巾,吹着气把汗巾扬起,嘴里发出“嘘嘘”的声音,累了就换姿势趴,目光始终停在觉醒身上。
“怎么了,很无聊?混元霸体功练到第几层了?”觉醒勾起嘴角。
他其实早就发现子归无所事事。难得没有闹腾陪在身边,觉醒觉得很新鲜,安静得很舒服,但终究被他的露骨眼神乱了思绪。
子归在塌上翻个身,仰躺着头垂在塌边,视野里的觉醒就天上地下掉了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