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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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便会立即抽身,总不能一头栽进去不知道回头……”
    谢残玉看他,面色略微缓和了些,“你记住今日所言,我最多派人从旁协助,剩下的……你斟酌行事。”
    “听你的。”温偃咧开嘴笑。
    翌日一大早,谢残玉便提出离开。
    于笙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王柳氏坐在厨房前择菜,对于笙的反应视若无睹。
    王秋不懂大人之间的暗潮涌动,手里拿着一只纸折的小老虎,一看见于笙便巴巴地凑上去,“哥哥……”
    于笙在她脸上轻轻捏了把,“哪来的纸老虎?”
    “那个不笑的哥哥叠的……”王秋回头看向院子不起眼的一个角落,于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之前与温偃共骑的那个人蹲在地上,盯着树根发呆。
    原来是个男子。
    王秋扯着于笙陪她走过去,那人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兴许是那个纸老虎起了作用,王秋并不怕生人,她挣脱于笙的手,过去有样学样蹲在那人身边,“哥哥,你在看什么呀?”
    她问得天真,于笙刚想提醒小丫头莫要扰了人家的清净,就听到侧脸俊秀的那人低声喃喃,“话半死梧桐老病身,重泉一念一伤神……”
    “云山有意,轩裳无计,被西风吹断功名泪……”
    “独自凄凉还自遣,自制离愁……”
    于笙看着那人的侧脸,明明觉得哀伤尽了,但却给他一种勘破人间虚妄的通透感。
    王秋更是听不懂他说的那些,只支着下巴,脚边放着那只纸老虎。方才的问题久久等不到回答,小丫头也不在意,兄妹二人陪着那人,院中一时只余王柳氏择菜洗菜的声音。
    于笙心里存着事,不如王秋那样能一直蹲在那儿,他走过来是陪王秋,原本也想打声招呼,奈何那人跟定住了似的,毫无反应,遂,他最后留下一句,“公子有事需要帮忙便让秋儿转告于我”便转身离开。
    于笙的脚步声渐远,那默然无语的人才开口说话,“小丫头,你哥哥他……对你真好。”
    王秋闻言用力地点头,“嗯嗯,我哥哥他对我可好了……”
    那人慢慢转过头,伸手拿起那只纸老虎,手指翻飞,没多时那纸老虎又变成了一只兔子,“你是小丫头,而且年纪还小,就玩玩兔子罢。”
    就这么一会儿,威风凛凛的老虎便成了可怜兮兮的小兔子,王秋看看纸兔子,又看看那人,嘴巴一瘪就掉起了金豆子,“……不要兔子,兔子可蠢了……老虎才厉害……”
    原本乖乖巧巧的小丫头开始哭起来,那人显然也对此意外又无措,一双手无处安放,平日里巧思善辩的嘴也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安慰小孩儿。
    “秋儿怎么哭了?”王柳氏放下手里的菜,看向于笙。
    于笙也无奈地摆手,“我也不知。”
    王柳氏看了看王秋二人,又看向于笙,“你决心要走了?”
    “娘……”于笙有些不自然,“我只是……”
    “想去便去,你长大了我已经教不了你了……”王柳氏话中有话,“不……从前我便教不了你,如今还是一样……”
    更近年关,上京。
    城内还是一派熙熙攘攘,奇珍异宝云集的上京,美树琼花数不胜数,琼花金桂、黄/菊、羊蹄甲、金花茶开得热烈而芬芳四溢。
    高高的花楼之上,美人披着轻纱,俊美公子纸扇轻摇,集市上小摊贩扯着嗓子叫卖,偶有一两个扛着糖葫芦串的经过,引得一众小孩子欢欣雀跃。
    薛择坐在花楼上,他面前一副小桌,一套酒具,连带着一方小小的棋盘。
    楼高十数尺,他坐在窗边,目光投向近处喧闹的集市,那里比起花楼,又是另一番热闹熙攘。
    他一人坐在那儿自斟自饮,眉间凝着一股挥散不去的漠然。玲珑剔透的玉杯被捏在十指纤长的手里,若有人在,也不知到底是玉白一些还是手更精细一些!
    “咚咚……”房门被轻轻叩了两下。
    “殿下……越大人求见!”门外的小侍用薛择刚刚能够听到的声音道。
    “请他进来。”
    薛择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日光正好,他扫了一眼匆匆飞掠而过的雀鸟,微微敛目。
    “是。”小侍恭敬的作了一揖,退下。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人上木梯的脚步声。
    “扣扣……”门被沉闷的叩了两下。
    “进……”薛择懒懒道。
    门被轻轻推开,一身深蓝圆领锦袍的越霖走进来,在离薛择不足五步处俯身作揖。
    “臣越霖……拜见晋王殿下!”
    “越大人多礼了!”薛择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他说完放下手里的玉盅,抬手示意越霖:“请坐。”
    越霖又施了一礼,然后撩起袍摆端端坐好。
    “越大人这是专门过来告诉本王……陛下没答应”他淡淡道,“其实大人也不必亲自过来……让手下人过来招呼一声也就罢了!”
    话虽如此,可是薛择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从前一直看不上越霖的出身,现在仍是。而且越霖从科考那时就稳稳立住寒门士族第一的位置,无论薛择从皇子到亲王,越霖这个人从来都没有给过他薛择一点好脸色。
    越霖在翰林院里被人打压,那时一直端着一副死人脸,得势成为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时,他仍然撑着一张严肃到刻板的脸。
    薛择从见他的第一面就烦他,但是又因为他的身份而试图拉拢,岂料面前这人油盐不进,整个一只忠狗般护佑在皇帝身侧。
    薛择心有异志,与当今圣上在未开府时便势同水火,连带着身旁一帮臣子也早早的拉帮结派,分为两个阵营。
    越霖不算是那边最位高权重的,但是他却是受绝大多数人尊敬的,其中缘由不过二者,一是朝廷有小一半的人都是寒门新贵,另则,越霖这人虽然迂腐顽固,但是确实人极为正派。
    不阿谀,不逢迎,不徇私,不欺压……
    只是,唯一有一点,他自入仕到如今竟一直不娶妻不纳妾。
    “陛下答应了……”
    越霖不过淡淡五个字,薛择却猛地抬眼看向他。
    “什么意思?”薛择目光直直盯着越霖,袖子不小心沾染了茶水他都没发现。
    “……估计稍后就会有公公带着圣旨过来……殿下,不妨先换件衣服……”
    越霖毫无压力的看回去,他从出宫后就有点怔然,一路没有坐轿子直接走回府,未惊扰管家下人,绕过住院去了祠堂。
    除了管家和两三个下人知道他在祠堂里坐了一夜以外,再无人知祠堂灯火燃了一夜。
    越霖在祠堂端坐了一夜,然后早起洗了把脸,换了一身常服,出府到一家老摊子那儿吃了一碗馄饨。
    他没让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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