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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是不能承受这等后果的。
她抱着双臂,面前的道人说道:“不知姑娘想知道的是指何事?”
猫三恨笑着说:“我也不与你多说什么,你们道观草菅人命,还害得人永不超生,到底为的是什么事?”
道人一愣,也没想到女子如此撕破脸皮说:“道门有大不敬之罪,佛门亦是有谤毁三宝之刑,我与山民虽是交好,但他如此欺辱我道门无人,我们也只好如此了。”
猫三恨说:“那他为什么做这种事,你知道吗?”
静斋思索了片刻,没有头绪的摇了摇头说:“当时长老和我都没有深究。”
猫儿冷笑道:“一问三不知,问你和白问似的,告辞了。”
她摆了摆手,便要脱身而去,男子连忙说:“不知姑娘住在何处?”
猫三恨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臭道士还想登门滋事?这不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猫三恨并没有理他,转身就走。
远远的男子声音传来:“姑娘!若你想知道那个山民的事情,不如沿着这条玉清河往上游走,说不定就能瞧见那山民的朽骨了!”
猫三恨回身望了他一眼,击了击掌说:“谢了!哪天你要死了,到阴间报我的名号便是了!”
全然顾不上男子的眼光,几个起落,已是消失在了山林尽头。
……
好在玉壶山山势低矮,可林子却分外密集。
从长春观离开之后,已是过了凌晨两点,一番追逃,远远地传来鸡叫声。
“这是要天亮了啊?”猫三恨说。
她收拾了一下身上有几分混乱的衣衫,化形成人之后,连衣衫穿戴地都有几分不检点,她想了想,从一旁的树上摘了不少叶子,随后又摘了一些不知名的植被。
她将他们捣碎,然后将树叶一一贴在了身上,整个人好似被绿植覆盖。
“这有点绿吧。”猫三恨被绿叶覆盖的皮肤,有点痒痒的,但为了自己的小命要紧,绿点就绿点吧,还环保来着。
玉清河说是一条河,真算起来,不过是一条小溪。
自玉壶山上游顺流而下,一部分被人分了流,流入了长春观内,成了长春观的道士们日常饮食喝水的源泉。
而猫三恨如今追迹的就是这一条。
许是讲求天人合一,道法自然,这里的自然生态保存的极好,随处可见的是在山道两旁发愣的小鹿,与在溪边饮水的鸟雀,就算猫儿走近,这些生灵亦是不自知。
猫儿说到底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家猫,她的世界里除了拥挤而恶臭的后院猫舍之外,就只剩下那个不足六十个平方,但终日日光斜照的小屋。
他看到的永远是那么小小的一方天空,至于这样自然的风光,大概只存在于闺蜜的口中,与街头巷尾的,那些小动物的议论里罢?
随着时光的流逝,林中鸟鸣,亦是多了起来。
那些早起的生灵或是起来觅食,或是起来漫步,生机盎然的林地,让猫三恨这个死者,都有了一丝羡慕。
寻幽访胜,不愧此生。
猫三恨没来由地想到了这么一句话,只不过,她摇头苦笑。
只是这一生,早已不曾来过了吧?
而下一世呢,我又会是谁人?
是穷困潦倒,如最初的主人一家;还是衣食无忧的中产男女;或是干干脆脆的再世做一只宠物;抑或是聚啸山林,做个山大王?
猫三恨不知道。
第一丝日光透过林间的缝隙,投射到草地上。
猫儿突然看到了一片绿茵之中,豁然开朗的小溪水,缓缓的流淌开去,一片山中泉眼的模样,分化出三四条支流。
这一片泉眼,像是被群山托举起来的明珠。
猫三恨站在泉眼边沿,一片绿荫之下,她举目望去,远远的有一块正在散发着点点荧光的地方。
……
此时的长春观内。
一座石碑篆刻得是一句:“长春观内春常在”。
昨日追击而去的青年正和三四个年长的老者站在一处。
“昨日那个女子,是人还是鬼?静斋。”一个老者发问。
青年一拱手说:“应当是只戾气十足的女鬼,身法极快,就连我都追赶不及。”
老者捋了捋长须,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刘师叔,那女鬼看起来像是为了一年之前的那个山民而来的。”静斋说。
“当日之事,乃是我们盛怒之下,做下的错事,可隐情如何,我和你张师兄到现在都没有查清,只知道他尚有一个失明的幼子,我们每周都会送点吃食过去,也算是偿还其罪了。”老人叹了口气。
静斋说:“其实那位山民死前,已是病入膏肓了,就算不食用废丹,他恐怕也熬不过那个冬日了。”
老者眼底看向远方,长长地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再提别的事情已是毫无意义,若有追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