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红豆饭的热气袅袅升起。
    “我开动了！”虎杖和操溯合掌整齐划一地喊道。
    不是特别的日子，好端端的煮了红豆饭，在经常把昨天没吃完的饭菜当早饭的虎杖家是件值得展开讨论的事。
    倭助懒得问，他习惯了宽松世代的孙子孙女心血来潮。
    “爷爷，我订购的电视机今天中午会送到家，你记得签收。”操溯嘴里叼着饭勺，享用虎杖做的红豆饭，刚刚想起这件事。
    拿到片酬的操溯很大方，伏黑甚尔并不知道这个月她有额外收入。
    有两台电视的话就不用去客厅抢电视，可以把虎杖封印在房间。
    “知道了。快点吃，星期六你没有那什么……瑜伽兴趣课？”倭助撑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总觉得今天孙子孙女的穿着哪里怪怪的，但往日不怎么关注这些的倭助根本不记得他们有几件衣服。
    操溯和虎杖穿的是情侣装，脖子上各戴了一条银链串着的戒指。
    “有，延迟一小时上课。”
    星期六虎杖会出门散步，最近这段时间他连周日都有安排，被他那群朋友约出去。没被邀请的话，已经是公众人物的操溯不好每次都跟去。
    也是从接受散步这种短暂分离可大可小的事开始，她给自己找到了去处——“瑜伽兴趣班”。
    听说整栋楼的兴趣班学员都是女性，位置在楼梯边上的更衣室大门一直没人来修理，单人行动结束的虎杖悠仁也不好进入。
    *
    离开住宅区八百米。
    操溯的双臂挂在虎杖颈后，她的食指穿过那枚戒指，戒指内部刻上了她名字的罗马音首字母。
    从世上的最亲密转变为另一种最亲密关系的第一天。
    虎杖亲了亲她近在眼前的红唇。
    “项链不许摘下来，银链掉了的话要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操溯双倍吻回去，可惜她目前只能以这种方式宣誓主权。
    “遵命！宁愿头掉也会守护好的！要不然下次去纹身店刺上操溯的专属标记？……什么图案好呢？”实诚的虎杖马上构思。
    纹身要脱衣服！
    处于地下恋情的操溯恨不得把虎杖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
    “不要，弄丢了就绝交。”她模仿柴犬呲牙，“凶狠”地威胁。
    虎杖立马用面部肌肉给她表演相似度极高的狗狗可怜颜艺表情。
    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做快乐的事情，幸福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他们在十字路口亲亲热热，走的比蜗牛还慢，眼看着一小时就要不够赶路，才叁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分别。
    ……
    不远处有条电车经过的红绿灯小马路，哐当哐当的电车疾驰而过，一道清隽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操溯。”
    乙骨忧太弯眼笑着对她挥了挥手。
    *
    约定之初，乙骨说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只是希望操溯能放下对他的成见，公平对待他，他想做他们的朋友。
    “约定生效以后我不会再打扰操溯与虎杖君的互动。”乙骨保证这一条。
    不再打扰？操溯对这个条件十分心动，以至于一时疏忽大意了其它条件的内容。
    如今……追悔莫及。
    ……
    操溯想把手收回来，乙骨神情自若，牵住她的手反而扣紧了。
    乙骨忧太——表里不一，口蜜腹剑，阳奉阴违的骗子！
    当初说好的做朋友，他竟然步步越线。
    普通的异性朋友会要求接吻拥抱和牵手吗？
    究竟是朋友还是女朋友！
    已经与悠仁确定恋人关系，不可以再跟乙骨纠缠不清！
    “乙骨前辈，约定结束吧，我们依旧是朋友。”和虎杖的关系明朗，操溯认为没必要再受制乙骨，她说话的语气颇为委婉，盼望乙骨能答应。
    实话说乙骨对她很好，那是超出普通朋友关系的照顾，他正常状态的性格也相当温柔。
    明明见识过她的真实一面，仍会接过她不良的物证帮她善后，愿意陪她堕落。
    假如没有虎杖，她大概会喜欢上他。
    ……
    操溯听到她难辞其咎的微弱低泣声。
    “……”她顿感棘手，“……乙骨前辈？”为什么这就哭了？！
    最怕把人惹哭了，对象是乙骨忧太罪恶感瞬间翻倍。
    非要计较的话，长大后泪腺莫名只在她这里发达的男孩子，乙骨忧太好像老是被她欺负。
    换位思考，是因为主导权在她手上，所以格外容易被她伤害吗？
    就像虎杖的拒绝也能轻易伤害她。
    她停下脚步，良心不安，嗫嗫嚅嚅。
    乙骨转身抱住她，呼吸喷在她耳畔，喃喃细语，哀求道：“分点爱意给我吧，求你了。从贡献给虎杖君的指缝里漏出一点就好，都给我吧……”
    “不要对等的爱，不要结束，我会安静等待的。”
    乙骨偏过头，睁着潮气蒸腾的眼睛执意看她，操溯不敢直视却没反抗，他如愿以偿舔上她的唇，一点一点侵入唇齿，“只要，一点就好。”他会慢慢累积。
    乙骨的气息好闻，操溯迷乱的意识朦胧想道。
    *
    “就是这样，再次断绝失败。”甚至被亲肿了。
    鬼使神差般，在乙骨数值提升的时候动摇了。
    永远挂着关闭牌的泰拳教室里，操溯意志消沉地仰躺在摇荡的沙袋下面。
    她内心进行着残酷的自我审判。
    训练用的脚靶丢了一地。
    泰拳课上到一半，操溯没忍住向扮演“知心姐姐”，兼情感导师的泰拳教练倒苦水。
    泰拳教练?夏油杰，“不如尝试着消灭见面的机会，把他的联系方式都拉黑吧。”他笑吟吟建议，内心狂暴的想操控咒灵把那个小鬼撕碎。
    偶然在广告上见到操溯并找来的夏油杰，“知心姐姐”是假，分手导师是真。以拆散她和其他情敌，为将来的自己留位为努力目标。
    五条悟并不知道说好去国外的挚友跑到仙台来挖自己墙脚，这一世的五条有努力的阻碍情敌，以一己之力妨碍七海建人近十年。
    谁料百密一疏，五条悟到底不是利维坦，能控制媒体与夏油杰的信息来源，过去为了缓解思念引导操溯去的事务所成为他给自己挖的坑。
    ……
    返魂香是另类的羁绊，因此操溯存在的本身成为夏油杰灵魂在人世间的最大吸引。
    夏油杰信仰她。
    “呜呜……他知道住址，况且他的……总之不由自主。”虎杖的羁绊值将满，而乙骨的数值也高的可怕。还有就是，为什么教练对她也有羁绊值啊？！
    *
    操溯动手的前夕。
    七海建人首次出现在操溯眼前，明明是闭眼的操溯同时间感知到了他。
    七海与睁眼的她无声对视。
    “我见过你。”操溯这句话是肯定句。
    眼中的七海身周空气发生扭曲，下一秒她看到了潜意识定义为羁绊值的东西。
    七海建人的数值超过虎杖，是满值，操溯的记忆中没有他的影子，然而灵魂深刻记着他。
    “我们是前世伴侣吗？”
    ……
    自那天起，她能看见许多人与她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