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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话短说。”
“那日其实买来了丫头,只是她…她跑了!”
“跑了?”
“就在那次您从宫里回府没多久,那丫头竟趁着没人注意,跑了!”
孟宗青以为听错了,他还是头一次碰上不想去他国舅府当差的人,心里竟觉得有几分意思。
“那丫头叫什么名字?”
***
“宁月,奴才叫宁月。”
云绘打量了她一番,见她从容恭顺,心中升出几分好感,“不错,内务府送来的人果然调的很好。”
翠筝道:“云绘姐,春天到了,钟粹宫院子的花花草草最多,内务府怕人手不够,特意拨来一个在院中伺候。”
云绘仔细一想,也是有道理,于是也没有多疑,客套几句,便领着宁月进了宫门。
一进院子,满园的春色扑面而来,热闹非凡。芍药垂在木栏旁肆意绽放,丁香在花池中连成一片,紫荆、棣棠姹紫嫣红,争奇斗艳。花间更有蝶舞翩跹,更添风雅;雀鸣鸟嘤,清脆悠扬。
这般富贵荣华的春景,唯有钟粹宫才承受得起,更担得起。这全因那盛宠一身的如妃娘娘,风华正茂,也风光无限。
宁月每走一步,心就猛地跳了一下。然而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倒不是怕了这权势威严,只是,像孩子见到长辈那般,有一种莫名的紧张与不安。
绕过石屏,穿过正堂,终于来到内殿的院子。
万千花影中,一位三十出头的女子着一身杏色银线绣并蒂莲宫装,正优雅地坐在汉白玉小桌前,一手握着金剪,一手执着月季枝,漫不经心地修剪打量着。蓝宝石戒指,镶翡翠护甲皆整整齐齐地躺在一旁的小托盘里。
“云绘,这么久才回来?”
她迅速抬眼看了下宁月,随即又继续修建手中的月季,道,“果然是去玩了,还带回来个新人。”
云绘端端正正地行了礼,规规矩矩道:“禀告娘娘,内务府特拨宫女一人,为娘娘侍奉院中花草。”
“本宫不需要多余的人,告诉内务府,免了。” 如妃拿帕子擦了擦手,又重新带好戒指和护甲,“从哪里来的,便送回去吧。”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去。
宁月见如妃要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两步走上前,往地上一跪,道:“奴才宁月,愿侍奉娘娘左右。”
如妃身形一定,果然没再离去,慢慢回过头,气势迫人而来,“宁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篇的男主99是个老傲娇,哼哼。新文求收藏啦,依旧是1v1~
第3章 绝路
年初的时候,钟粹宫刚翻修了一次,红柱碧梁,显得华丽异常。皇后常年抱病,这管理六宫之权一大半落入如妃手中,可见皇上对她的看重。
不到晌午如妃小憩,钟粹宫里已经屏推了左右旁人。内屋,唯有宁月,如妃与云绘三人,一跪一坐一站,焚香在金蝉笼里闪着一点红光,静默许久。
云绘奉了一盏热茶后,声音极轻,道,“娘娘,皇上今儿晚上来钟粹宫用膳,奴才去看看小厨房准备的如何了。”
如妃一直对云绘的明事理很是满意,嗯了一声,叮嘱几句便遣她出去了。
待到房门掩上,脚步声远了,如妃一边欣赏着护甲,一边不急不缓:“不跟着你父亲去西北道,来这儿做什么?”
宁月叩首后,垂下目光,盯着那藏红色的羊毡地毯,一字一句道:“奴才进宫只愿伺候娘娘左右,望娘娘成全。”
“你倒是一片赤诚。”如妃似笑非笑,“可惜,本宫可不敢收留你。别人怕是不知道宁济成还有个女儿,本宫可是一清二楚。”
原来,如妃当年给过宁济成恩惠,而宁济成亦是暗中为如妃效力不少,他当年能做上右院判之位,也是如妃在背后推了一把。
可如今,宁家败落,又牵连了皇后失子之事,任是如妃这样的荣宠在身的人,也不想掺和这趟浑水,即便她从前与宁济成关系不错,可到底还是更求自保。
宁月自从下定决心入宫,便没想着再有回头路。
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如妃,她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听见提起自己的父亲,宁月这才微微抬起头,“娘娘,父亲是冤枉的。求娘娘替父亲洗刷冤屈,奴才愿为娘娘万死不辞。”
“万死?呵……” 如妃轻蔑地笑了,宛如一朵妖冶的芍药,“你可知后宫是怎样的地方,又有几条命可以去万死?稍差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你头上可只有一颗脑袋。”
如妃又偏头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道,“不过本宫倒是不知你如何进宫的……” 她突然脸色转温,蹙眉笑了笑,“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更何况,有朝一日你父亲从西北道来寻你,本宫可不想让人抬着尸体出去。”
如妃长睫垂下,看了宁月许久,见她一言不发,不由得唇边弯了一弯,很是耐心地抬起手指,慢慢地抚摸银杯上精密的纹络,仿佛在等着一个满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