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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
说话声也听不见。
一佛一猴在云头上吵起来,还是几个土地老儿、几个山毛小神来说了两句,菩萨才信。
“………贫道也算不出,暂且管不了。”
观世音略一思量,“……取经的事要紧,她即无坏心,先带着上路罢。”
大圣眼前一黑,天呐!
昨夜下了雨,他怕和尚有事,中途回来过一次,左边屋子和尚捧着一只被雨吹落的雏鸟心疼抹泪,右边屋子小妖怪拈着花瓣落泪伤怀。
他左看看又看看,回鹰愁涧找小白龙干架去了。
现在菩萨说带上一起走!
天呐!天呐!
他这是要保两个泪包去西天了!
“我不去了,俺老孙不去了!你咒死我罢!”
他就在云层上打起滚来,观世音头疼,又好气又好笑,许了很多的好话好处,“上天有好生之德,她即是西天灵河边的仙草,要回西方去,你先带着,待我回去查查她的来历,再做打算。”
观世音乃七佛之师,这世上他看不破的生灵,几乎可以算没有,说不得是发生了些什么三界不知晓的大事。
观世音也不再和猴头歪缠,这就要回去了。
猴头跳将起来,扯住他,“如此这般,还请菩萨赐一点仙丹给这地灵,你看走一日,他浑身是伤,这般体弱,许是去西天的路上,走着走着就死了。”
是这个道理,观世音便留了一滴杨枝甘露。
大圣得了许多承诺,捧着杨枝甘露下界去了。
这泼猴!
菩萨笑着摇头,踏着七彩祥云,回南海珞珈山了。
大圣拢着一块芭蕉叶,上头一滴露珠,晶莹剔透,“小妖怪,快喝了。”
黛玉心里感激,也不推脱,喝了甘露,身上手上的伤好了,还咳喘体弱,却不似先前那般,一看便知是要死的人了。
大圣想拿棍棒试试,到底是怕一棒打死了,“怪了,怪了,观世音那玉净瓶里,三光神水,九天息壤,只半滴,就能死人复活,活人成仙,你这小妖怪喝了,倒跟喝了点药水似的,不见神迹,莫不是个天生的吞金兽,要许多多的丹药当饭吃?”
黛玉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三藏问禁锢的事。
黛玉也看向他,目带期许。
大圣道,“菩萨看不见他,算不出他过去未来,不消说解禁锢的事了。”
猴子围着小妖怪四处转,“难不成你像那野人一般,是凭空来的?”
黛玉心焦,越慌,咳嗽得越厉害,她这是要随师徒二人一道去西天了,这可怎生是好。
三藏疑惑问,“关那野人什么事?”
大圣道,“师父有所不知,昨日我们本是前后脚进的迷雾,我去时,师父你却已被绑多时,上下不过半个时辰的买卖,出来这边天却是亮了,地界也不对,实再是怪哉。”
三藏还是未懂,大圣思忖着,“便好似须弥介子,原本里头能装些物件,眼下兴许装着天地生灵哩。”
三藏道,“原来如此。”
黛玉想不到办法,只得勉力提了提神,朝两人服了服,“要累烦二位了。”
三藏犹犹豫豫,“悟空,这可如何是好,我等出家人,带个女施主一路去西天,总也会让人指指点点闲言碎语。”
大圣笑道,“一则眼下解不了这禁锢,二则佛渡众生难,非渡男子难,是男是女又有何分别,三则只要师父心诚志坚,问心无愧,又何须惧怕世人眼光。”
黛玉听了,怔然看着猴子。
三藏欲言又止,却并未再说什么,只看了看天色道,“我们早些歇息,明日天光亮,便启程了。”
大圣道了声好,先去给师父铺床。
黛玉住在隔壁,也进屋收捡东西,想着西去的路必然千难万难,她这身体撑不住,丢性命尚在其次,是观三藏法师神情,约莫是担心被她拖累带害,千般不愿。
偏生确实是她体弱,要成拖累,半个不字也不能说,不能讲。
黛玉难免泪眼汪汪,又想着猴头的话,知道担心无用,哭也无用,便竭力收束住,先把能做的事做了。
山林间路不平,软鞋定不能再穿,衣裙钗饰也不方便,玉镯玉佩带着是个重累赘,她是女儿家,总也需要自己带些东西,都得先准备打算好。
黛玉把东西收捡好,想着她原本是棵植株,在外头效果该会好一些,便悄悄出了院子,在外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摒弃一切杂念,沉心静气感知天地的灵气。
她必须要尽快有自保能力,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想试一试。
大圣守夜,见小妖怪没走远,只在院子里,周围也危险,便未出声相扰。
“你这是在修炼么?用的什么心法?拿给我瞧瞧。”
耳侧传来一声嗤笑,黛玉睁眼,一白衣男子正给白龙马栓马鞍,白日随菩萨来过,是一位名叫雀鸣的鸟仙。
黛玉感激菩萨给的杨枝甘露,起身给雀鸣行礼,“回神仙的话,并没有心法,只是潜心修炼。”
雀鸣上下打量她一番,一双雀眼都是不屑,“你区区凡人,怎生这般痴心妄想,再者本神观你身躯,是个死相,一则活不了冬年,二则无慧根,是个扶不上墙的愚钝烂泥,樗朽晦气,连心法都没有,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早点存些钱财,买一口薄棺,免得到了冬日,死了没有葬身的地,被那野狗给吃了。”
雀鸣生平最看不上痴心妄想的凡人,又嫌晦气,说完展翅成本体,扑闪着翅膀,这就飞走了。
夜里面恢复了宁静,只听得蝉鸣虫叫,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