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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步,他来到了篝火中央,借着火光,试图看清这些村民的正脸。
然后他正巧跟其中一位村民对上了眼。
“……”
他捂住鼻子,默默离开篝火区域,回到了队伍。
唐星巧奇道:“哥你看见什么了?”
“你可以自己去看一眼。”
这回另外四人都去了,在摇曳的火焰光亮里,他们亲眼目睹了那些村民的真容,犹如参观了一场死状博览会。
为什么说是死状博览会呢?
因为他们死得都很惨。
他们的脸上,都画着浓重而夸张的油彩,有的村民被一柄剪刀扎进眼睛里,破碎的眼珠流出来,粘腻的垂挂在颧骨;
有的村民,额头楔进了半块板砖,血流得满脸都是;
又有的村民,被锋利的斧子或者菜刀砍进颅骨,就这么顶着,也不掉下来;
还有的村民被带着锯齿的砍刀,从脖子一路划到腹腔,砍刀像生了根似的粘在他身体里,而他的五脏六腑都涌出来,走路时甚至可以看到他拖着一根血淋淋的肠子……
他们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仍旧机械麻木地转着圈,连摇铃的频率也整齐划一,很有节奏感。
谭青阮观察半晌,蹙眉疑惑:“血社火?这么古老的表演,也亏得信息院那边还能拿来用。”
血社火,又称“扎快活”,是颇具历史感的、失传很久的一项传统民间文化,一般会在正月祭灶、庙会迎神等场合出现,表演风格恐怖血腥。
唐星巧有点惊讶:“姐你还知道血社火呢?你以前对这种东西都不感兴趣的。”
“时空总局定期会考核相关知识,我学习时读过这一段。”
“……K不是审判总长吗?他都不提前把试卷内容告诉你?”
“他拿不到完整试卷,更何况就算关系近也不能明著作弊,多少要避嫌的。”
他都把你骗成未婚妻了,还避嫌呢?这不掩耳盗铃吗?K果然很擅长做这种又当又立的事儿。
不过大家谁也不敢当面吐槽,担心脑袋被谭青阮拧下来。
易骁伸手,探了其中一名村民的鼻息,他转向谭青阮。
“我记得,血社火一般是由活人画脸谱,以装扮的形式表演。”
换句话讲,表演者是以精湛的化妆技术和道具,演绎出恶人被惩戒的凄惨死相,本质是假的。
谭青阮反问:“所以呢?”
“这些村民都死了。”
是真的死了,不是单纯的表演。
为了验证这一事实,众人又绕场一周,确定所有村民都停止了呼吸,有的撩开衣服,身上布满尸斑,甚至已经开始腐烂了。
好端端一场血社火,硬是被搞成了诈尸现场。
听得唐星巧说:“他们应该不是鬼,是鬼我就看出来了。”
死得这么惨,没道理不化厉鬼,估计属于另外一种情况,即魂魄早已离体,在这的只剩一具空壳。
谭青阮简单粗暴,直接将一名脸上插着剪刀的村民踹翻在地,她用折扇挑起他的艳粉上衣,从他后腰处拔下了一根约莫二寸长的柳木钉。
那根柳木钉两头削尖,形似纺织机上的梭子,上面像是刻着什么复杂符文,纹路里沾了不少凝固的血垢。
她端详片刻:“柳木钉蘸黑狗血,刺入尸体命门穴,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易骁略一颔首:“是赶尸人的常用手法,能使三天内死亡的尸体重新直立行走,并依照指令行事。”
可想而知,这一空间的背景,是有人屠村,指不定在修炼什么邪法。
竹林里可能藏着鬼,现在全村人都死了,可能都要变成鬼,这也有鬼那也有鬼,纯天然大型鬼屋。
哪批玩家要是赶上这一关,真算倒了八辈子血霉。
然而对此,谭青阮的反应是:“全村没活人,那所有的房子都能随便住了?”
易骁表示同意:“看看哪家锅灶齐全,能不能让阿夙生火做顿饭。”
齐夙:“老大,这时候你倒是挺照顾我。”
“毕竟术业有专攻,怕你手艺生疏了。”……
*
从七八年前开始,吃好睡好,就是这支小队永恒不变的基本原则。
无论到了哪里,下一秒要经受怎样的战斗考验,没关系,总之这一刻必须补充体力。
因此他们真的就找了一间看上去最顺眼的房屋,进去生火起灶了。
这幢房子里,正对着门口的桌案上,摆着一张黑白的结婚照。
没错,就是黑白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年轻男女穿着中式喜服并肩而坐,眼神呆滞地望向镜头,表情似哭非笑,很是渗人。
再往里走是间卧室,卧室当然也没有窗户,墙皮斑驳脱落,床上铺着灰扑扑的褥单,褥单上有一块一块晕染的黑色污迹,不晓得是血还是什么。
床头柜上立着一面圆镜,镜前有女人常用的眉笔和粉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