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主神大人重回神疆，庇佑您的子民！”
    祈愿声在主神殿前的广场上此起彼伏。
    韩箐从昏迷中醒过来，听到这声音赶到了主神殿。
    唯一幸存的寒月宗长老蔺君留也闻声赶来。
    看到站在高处的萧九寒，蔺君留先是一怔，很快回过神来，脸上先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但很快就只剩下了凝重。
    他和那些只知道祈愿的普通百姓不一样，身为长老，他算是和大祭司有过近距离接触的，自认对这位曾经的大祭司有些熟悉了解。
    而现在，他发现那双银瞳俯视着这些神疆的子民时，眼神变了，变得冷淡，变得漠然，唯独没有曾经的仁慈宽容。
    蔺君留越过人群快步跑到最前方，直接下跪。
    “冕下！”
    萧九寒看向他，想起蔺君留去言家宗祠祭拜言慕的事情，眼底的冷漠稍稍退却。
    “蔺君留。”
    “是，属下有罪！”蔺君留赤红着眼睛，俯首贴地。
    “言慕的寒月玦，是你供奉在言氏宗祠的，本尊知道，你没有参与当初的叛乱。”
    “不！身为长老，却没能守护在您的身边，像言长老一样为您而死，蔺君留有罪！”
    萧九寒已经知道，当初应该是有人故意将蔺君留支走，他事先并不知情。
    “冕下，您……真的是我们神疆的主神吗？”
    “……”
    萧九寒没有回答他。
    现在再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的眼神让蔺君留感到心凉，蔺君留嘴唇紧抿着，眉头打成了结，他犹豫着，迟疑着，但还是忍不住开口。
    “冕下，一切都是寒千重和其他长老的阴谋，神疆的百姓们只是被他们误导煽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请您宽恕他们的罪过！”
    韩箐嘲讽地撇了撇嘴角。
    被误导煽动？
    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就能说这些人是无辜的吗？
    他们是人，有自主意识，受过教育，不是一切凭兽性的动物，就算他们不了解寒月宗高层的阴谋，但他们这些人哪一个没有向大祭司祈愿过？哪一个没有受过大祭司的恩泽庇护？
    哪怕是动物，也懂得知恩图报，更何况是人！
    就因为别人上下嘴唇一动，就能让他们轻易地忘记恩情？这只能说明他们本性就自私冷漠，忘恩负义。
    韩箐不由得望向那个站在高处的身影。
    他想知道，那个人接下来会怎么做。
    萧九寒淡淡地俯视着蔺君留，听着此起彼伏的祈愿声，他们都在祈求她宽恕原谅。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恢弘威严的主神殿，紧接着，跪在下方广场上的人们就听到轰隆隆的巨响从高高的台阶上方传来。
    神疆的人们抬头望去，震惊地看见在神疆屹立了上万年的主神殿，竟然在他们面前轰然倒塌，他们身下的土地都在跟着剧烈的震颤，像是神灵在愤怒，生灵在悲鸣。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蔺君留的心像绑了千斤重的巨石，沉甸甸地坠入了谷底。
    韩箐却扬眉笑了：真不愧是季遥嘴里的魔鬼萧啊！虽然形象变了，可这霸气直接的手段还是原汁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