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你现在的忠诚比起神疆那些信徒还差得很远，至少你还有理智，你跟随主神大人也是因为你自己的野心或是目的，所以，神疆那些信徒尚且会背叛她，又凭什么让她相信，你和九盟的其他人不会背叛她？”
    “我……”
    万擎明语塞，他觉得道理不是这么说的，这根本就是谬论。
    他拧着眉头沉思了半晌，说道：“神疆那些人会背叛，或许就是因为他们太过狂热，没有自己的理智，越是疯狂就越是偏执，越是容易被别人一句话煽动。
    “他们忠诚的是大祭司这个象征，只要拥有臻灵瞳，可以帮他们偿愿，任何人都可以是大祭司，所以他们会背叛。
    “但九盟忠诚的人只有尊上一个，我们知道自己追随的人到底是谁，换了其他任何人都不行，所以对九盟而言，不存在背叛。”
    段希鸿笑着呼出一口气，他很想抽烟，但瞄了一眼垃圾桶，还是算了。
    万一那位有洁癖的主神大人因为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就让他滚蛋，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说道：“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一时头脑发热，虽然我也是人，可我还是不得不说，99.99%的人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贪婪，无耻，被欲望左右，人云亦云，越是弱小，就越是渴望强大，但对那些强大到让他们无法控制的存在，他们一边臣服，畏惧，利用，一边又想着毁灭，取代。”
    段希鸿说着，笑了笑：“人性的确也有值得欣赏赞扬的发光点，但我们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我们人类就是这么弱小又可笑，也可怜。”
    万擎明不愿意承认，总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99.99%，不是还有0.01%吗？
    九盟，不会背叛尊上！
    “我没有见过那位沧海洲的真神，但我想，如果这世上还有谁能让主神大人完全信任、不需要担心背叛的话，那大概也就只有那位了，知道为什么吗？”
    段希鸿笑看着万擎明，像是拿着糖果引诱小孩儿。
    万擎明的脸有些发黑，之前他也没觉得段希鸿这么讨厌。
    回到段希鸿的问题上，万擎明还是说道：“因为他们在搞对象。”
    “哈哈哈哈！”
    段希鸿没有想到他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一个没忍住，大笑了起来。
    等他终于笑够了，才满脸笑意地说：“就冲那位陛下肯为了主神大人改变性取向这一点，你说的这个原因的确可以成立，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段希鸿走到桌前，把两个倒扣的杯子翻过来，在两个一模一样的杯子里倒上了水，一杯递给万擎明。
    他自己看着端在手里的水杯，说道：“因为他们站在同一个高度，不管是实力，还是思想，他们之间不存在那种人类对强者的依赖和恐惧，他们是平等的，谁也不会恐惧谁，而他们自身的强大也不需要利用彼此。
    “这么看来，其实他们的确很般配，所以从很早以前我就有个想法，为什么人们总是喜欢说沧海洲的陛下和神疆的大祭司是势均力敌的宿敌呢？强强联姻难道不好吗？
    “那时候主神大人的身体可还是女性，应该还是一位大美人，和沧海洲那位正好匹配，如果他们能在一起，两大势力联合，那灵域就可以直接统一了。这么好的主意，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人想过呢？”
    段希鸿的眼睛里尽是勃勃的野心，熠熠生光，仿佛是看见了一幅宏伟的蓝图。
    万擎明原本沮丧失落的心都被他带动了。
    统一灵域？
    段希鸿是真的敢想。
    至于他说，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这么想过？
    那自然是从来没有人敢像他这样，把沧海洲的帝王和神疆的大祭司凑一对儿。
    把两位呼风唤雨的人物拖去联姻，他是真敢想。
    虽然现在这种想法的确快要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