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是最近才确认关系。」
    「前阵子吵架了吧？难怪妳那时心情这么不好，我就说我第一次见妳这么生气。现在知道是我哥，完全合理，妳要是无动于衷，真的枉为人。」
    徐丹颖笑了笑，她承认：「我也惹他不少。」
    程恩渝竖起拇指。
    「我哥对妳好吗？」
    徐丹颖没想说两人是从砲友转正，现下做的每件事，除了多了正规称谓，做的事好似也差不多，总归不是太值得一提的事。
    她模棱两可的答，「不差吧。」
    程恩渝发自内心的说，「他要是欺负妳，我真的帮不了妳，但我能请戴女士支援！」
    徐丹颖笑了声。
    「要是你们这样走下去，几年后，妳搞不好就是我嫂嫂了。哇啊！我最好的朋友成为我的家人，听起来好幸福喔。妳的婚纱我可以帮妳设计，婚宴我也能和妳一起构思，送哪一家的喜饼，挑什么样的菜色」
    家人。
    程恩渝意识到自己想太远了，转头看她，「不过妳千万别勉强，你们的感情我们一家都不会干涉，妳不用顾虑我们，我们全家都知道我哥什么德性，妳要是真的受不了他，就去找一个妳能受得了的。」
    徐丹颖的话哽在喉咙，说不出句子来，最后只点了头。
    下了楼，戴思岚上前拉住徐丹颖的手，「你们要回学校吧？待会妳就坐程寻的车回去吧。改天再来我们家玩，提前说一声，让阿姨准备一些妳喜欢吃的。」
    听闻，徐丹颖低头看了一眼戴思岚的手，比她还要白，手背隐隐透着血管，程寻的好皮肤大概就是遗传她的吧。
    记忆中，温桐的皮肤也白，如同无垢的梧桐花，唯独指边和掌心有长期画画摩擦出来的茧。
    温桐本来不在意的，反正没有人会这么仔细的看她的手。
    后来，有一点介意了。
    尤其是徐明远要牵她的时候，「今天不牵手了吧，我想抱我们家宝贝。」
    闻言，徐明远率先将徐丹颖抱在手臂上，伸手要去牵女人，温桐还是不要，「我、我自己走」
    徐明远也不退让，手臂悬在半空中，温桐不回牵他，他也不动。最后，仍是温桐败阵下来，抠着掌心的茧去牵他。
    徐明远下意识的去摩挲她手心的茧，温桐缩了一下，「你别摸」
    他皱眉，「会痛？」
    温桐摇头，她不怕痛。
    徐明远笑了笑，「那就好。」他抚过她的茧，似是知道她在意什么，「知道我牵妳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吗？」
    「什么？」
    「摆放在画廊供人欣赏惊艷的画作，一幅甚至要价不少。」他低头看着女人的手，「而创作它们的人，只有我能牵。」
    那些茧，都是骄傲。
    徐丹颖当时被他们捧在最高点，俯瞰所有发生，温桐笑得眼里都有水气。
    程寻在旁，偏头，「好了没？」
    戴思岚转瞬变脸：「臭小子，真没耐性。」她回头对徐丹颖说，「他欺负妳，告诉阿姨，不论对错，我先揍他。」
    徐丹颖抿脣，忽然抱了戴思岚。「阿姨，谢谢。」
    戴思岚原先还有些惊讶，随即反应过来，也拍了拍她的背。
    他们在大厅分开。
    程寻没动，劈头就说，「我妈说揍我，妳拦都不拦？还抱她，以兹鼓励？」
    徐丹颖现下心情很好，可以和他斗嘴几句，「谁让你都不会让我，我总要先找个靠山。」
    程寻点头，「早上是谁求我起床？妳这女人真狠，利用完就扔。」
    徐丹颖却问：「那你明明知道我在利用你，为什么还要照做？」
    程寻走上前，嘴角扬起，侵占女人眼前的所有光，「我有的，我能够毫无保留的给妳。」徐丹颖被拢在他的目光之中，退无可退，「相对的，我也能全部拿回来，包括妳原先拥有的。」
    莫名的，徐丹颖想起何芝涵的话。
    程寻，是恶魔。
    071 第七章 伤疤（6）
    皮鞋敲在磁砖的声响打断了他们的对视，程寻顺手拉过她，避开了那些人群。他们转身才要走，走在前头的男人忽然转过身，徐丹颖也似是有所感知，侧过脸去看对方。
    男人已经换了一套宝蓝色西装，与凌晨的糜华判若两人，精神奕奕。对方看清她，笑出了眼角的纹路。「丹颖，怎么在这？」
    徐丹颖低眉顺眼的喊：「舅舅。」
    温延笑得温柔，「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