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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才惦记着今年一定要陪父母过春节,一定要仔细打扫父母的墓碑,为他们多烧些纸钱、多供奉饺子、香火。
因为她要远行了啊。
方才烧纸钱时,杜明茶就小声和父母说,让他们省着点花,千万千万别再像以前一样月光了。
真要是月光也别着急,托梦给她,她尽量拜托高中同学来替她过来烧钱……
沈淮与就站在她旁侧,安静地听她自言自语,将供奉的纸钱点燃。
杜明茶知道,在沈淮与眼中,和墓碑说话的自己可能有点点神经质。
但她只能这样。
至今,杜明茶仍旧无法从丧失父母的阴影中走出。
她从小就被父亲教导,不要给人添麻烦,她做的很好,从不会自怨自艾,不会在外人面前博同情装可怜。
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接受父母离世这件事,唯独杜明茶心里清楚,她一直在给自己编织父母尚在世、只是暂时去地下远行的美梦。
而与沈淮与的未来是她给自己编织的第二个美梦。
她不过刚成年而已。
无父无母,孑然一人。
良久,沈淮与才轻声说:“挺好的。”
他说:“下一个新年,你也不用担心。”
沈淮与看着前方迢迢远路:“我过来替你向父母送钱,你在法国好好读书,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他们。”
“也不光是纸钱,”沈淮与说,“以后瞧见扎纸店有什么新奇的东西,也给他们捎过去。”
杜明茶提醒:“不过烧扎纸电子产品时,你别忘了烧使用说明书。”
沈淮与:“嗯?”
“我怕他们不会用,”杜明茶认真,“万一再麻烦你就不太好了。”
沈淮与:“……”
春季一开学,杜明茶就辞了为顾乐乐做家教、为病美人读书聊天的兼职。
她太忙了。
以她的学分绩点和优异表现,第一天递交上申请书,第二天就从孟老师口中“无意间”得知,今年的两个名额,落在她和姜舒华的肩膀上。
三月份,杜明茶参加了考试,同时获得交换生资格。
在沈淮与生日的前一天,她申请的法国留学签证也顺利下来。
这一个月,杜明茶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她需要在保证上课的同时,去处理各种各样的杂务,这些事情将她的生活完全填满,完全无意间去探听外界的消息。
邓老先生想让她正式去认白静吟为干妈,被杜明茶拒绝了。
杜明茶给出的理由很充分也很敷衍:“在我心里面,一日为二爷爷,终身为二爷爷。我已经习惯了管二爷爷叫爷爷,后面好不容易接受他当我干爹,您又变化。不行,我受不了您这样反复无常的性格,还是算了。”
电话那端的邓老先生急了:“这次你要认他妈当干妈,又不是认他!你管他叫一声哥哥——”
“不行,”杜明茶固执予以拒绝,“现在说的是叫哥哥,万一去了那里,您再变卦,让我叫他老公呢?”
邓老先生无奈:“不可能。”
他言辞激烈:“我拿你堂哥的命发誓,绝对不会逼你嫁给沈二爷。”
“反正就是不行,”杜明茶咬了口面包,在纸上刷刷刷签下自己名字,“好了好了,我还有事,您慢慢忙啊。”
为了给沈淮与庆生,杜明茶花掉了春晚节目及学校方面的所有奖金,为他购买了一条他常用品牌的领带。
钱包很疼。
但杜明茶心里却很开心。
只是天公不作美,沈淮与生日前夜,天气预报有夜间有雷雨,不过次日是个明朗好天气。
杜明茶没有告诉他,一下课就出了学校,偷偷地去他的小区,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沈淮与给了她小区里的门禁卡,也告诉她房间所有的密码。
他允许杜明茶能够自由出入他的家,但实际上,从年夜饭后,杜明茶只来过两次。
她有自己的学习,沈淮与也有他的工作。
偶尔见面的那两次,两人也只是在一起吃饭,自在闲聊。
杜明茶固执地不再接受沈淮与所赠与的所有贵重礼物,她想要让沈淮与知道,她与他的这场暧昧,并非因为他的钱财或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