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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寒给他看拎着的礼盒:“父亲让我给明茶送些东西。”
每逢节日, 各大酒店和餐厅都有定制的甜点礼盒,以方便人们购来赠送亲朋好友。
“玫瑰呢?”沈淮与问,“你给明茶送玫瑰是什么意思?”
沈少寒将玫瑰往背后放了放,有些不自然地笑笑:“没什么意思,就是瞧着好看,想送给她。”
“以你现在的辈分,”沈淮与说,“给明茶送玫瑰不合适。”
沈少寒一时没反应过来,讶然:“那我该送什么?”
沈淮与淡声说:“康乃馨。”
沈少寒:“……”
康乃馨不是送长辈的吗???
沈淮与没有再理他,手机铃声再度响起,他低头看了眼联系人,脸色稍变,接通:“刘姨,嗯,我现在没事……”
他打开车门上车,左手仍旧戴着黑色皮质手套,黑色的衣服,衬着脸皎白俊逸。
沈少寒站在原地,隐约感觉沈淮与今天看起来和以往完全不同。
就像是……原本连花都不会开的老树一夜间不仅完美掌握开花技能、还结出了一堆甜甜甜的果子。
沈少寒琢磨着沈淮与方才那句话,走了几步,恍然大悟,心底顿时一片清明。
邓老先生身体不太好,邓言深隐约透露,老人家过年时也发了脾气,午夜饭没吃好,只在邓扶林年少时的卧室中默默垂泪到天明。
邓老先生想给杜明茶找靠山,精挑细选才选中了沈淮与。杜明茶最近在为白静吟念书,以她的性格,说不定正好投白静吟的缘。
沈家和其他人家不同,整个家族攀枝错节,当初沈从鹤强夺弟妻已经令人诟病。
倘若杜明茶真认白静吟为干妈,那沈少寒想再追她就难了。
就像沈淮与认杜明茶做干女儿的话,顾及名声,也不会再和她有什么暧昧。
沈少寒衷心地希望,希望二爷能和他那个不知名的娇俏女友天长地久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另一侧,沈淮与上了车,摘下手套,只听手机彼端,刘姨焦急地说了几句。
他说:“我马上过去。”
车子立刻调转方向,驰离C大,往紫玉山庄过去。
沈淮与赶到的时候,医生已经到了,正仔细地往白静吟手背上扎注射器。
白静吟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嘴唇苍白,还没有醒过来,额头上有一块青痕。
刘姨自责不已:“静吟忽然说想吃虾子面,我去做,没想到她从楼梯上摔下来,跌了一脚……”
从沈从鹤去世后,白静吟身体一直不好。
先前他还在时,会强硬要求白静吟按照他制定的作息时间来,一切饮食起居、锻炼都一板一眼,丝毫不错。
但沈从鹤过世后,无人管,白静吟就如无人照料的花草,日渐枯萎。
如低血糖、营养不良这种症状都算是轻微,白静吟多次求死不得,令她饱受后遗症折磨。
贫血,骨折……她就像讨厌自己生命太长,硬生生地挥霍着多余的活力。
沈淮与说:“不怪您,您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
刘姨哎了一声,跟着医生和助理一同离开,将门关上。
房间中顿时只剩沈淮与和白静吟,安安静静,能清晰地听到时钟行走的滴答声。
沈淮与对病床上的白静吟说:“既然醒了,就别装睡了吧。”
白静吟睫毛颤动两下,才睁开,苦笑:“和你父亲一样。”
沈淮与心平气和地问:“您今天做这一出苦肉计,又是想和我说什么?”
“什么苦肉计?”白静吟说,“你觉着我会做吗?”
沈淮与顿了顿:“您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他站起来往外走,快走到门口时,终于听到白静吟叫他:“回来!”
沈淮与停下脚步,侧身:“现在想说了?”
白静吟勉强坐起来,腰部垫着一个软垫,皱眉:“你这孩子……”
显然易见,白静怡完全拿沈淮与没辙。
白静吟已经记不起小时候的沈淮与是什么模样,她那时候被迫产子,状态很差。从沈淮与刚出生,再到他四岁时,四年时间,白静吟都无法接受自己竟然生了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