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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里,接过来,嗓子有些哑:“淮老师?”
那边只有呼吸声。
过了一阵,他说:“什么?”
像是没听清楚。
杜明茶不得不再度叫了一声:“淮老师,您能听清吗?”
感冒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不同,带着鼻音,有些沙哑,有点懒,像是刚刚被弄哭过,尾音都发着颤。
平时一直都活力满满,忽然一下子软下去,有点令人不知所措。
如看到蜷缩在角落中、独自舔舐尾巴的猫咪,惹人怜爱,也惹得人……愈发地去逗弄。
想看看她哭起来会怎样。
这次,等了十秒钟,杜明茶不得不再度叫:“淮老师?”
“嗯,”沈淮与声音冷静,“昨天怎么没来给乐乐上课?”
“我病了,”杜明茶坐起来,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抱着被子,她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另一只手去扯纸巾,声音病恹恹,“流感,怕传染给乐乐。”
自从授课时间减少后,她和沈淮与见面次数就更少了。
毕竟沈淮与有自己的本职工作,而最近顾迤逦在家,并不需要他照顾顾乐乐。
玄凤也被沈淮与带走了。
“去医院里看过了?”他说,“好好休息,多喝热水。”
杜明茶把手机拿开,用被子挡住扬声器。擦鼻子的声音都变小了,唯恐被他听到:“在吃药——您不知道多喝热水是直男发言吗?”
沈淮与笑了:“那我该说什么?多吃感冒药?”
他笑的声音很低,就一声,却像把小刷子,在杜明茶耳朵和心脏里挠了挠。
好痒。
杜明茶拿纸巾包着鼻子。
“早点好起来,”沈淮与慢慢地说,“乐乐、玄凤、还有个只会直男发言的家伙,都很记挂你。”
只会直男发言的家伙很记挂你。
这、这哪里直男了啊?
淮老师这句话让她心脏啪唧一下软的稀巴烂。
杜明茶按着心脏,忍不住想起那张滑雪图:“淮老师平时工作排的那么满,哪里有空挂念一个病人?”
“病人才值得挂念,”面对病人时,他声音多了一份温和,“等身体好了有小奖励,你想要什么?”
想要您。
这三个字差点就不受控地从嘴巴里出来,又被硬生生憋回去。
杜明茶咳了一声:“想要您……传授一下授课经验。”
借着停顿,她把真心话隐晦地藏在回答中间。
沈淮与笑了:“再叫一声老师,我就给你。”
他语调温和从容,再正经不过,只是到杜明茶耳朵里,总会联想到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得叫一声老师才给的话,那给的是什么啊?
给的是老师的经验,还是老师宝贵的jing……
处于高烧时期的大脑果真有些不正常,全是乱七八糟的念头。
杜明茶小声:“老师。”
“没听清,再大点声。”
杜明茶闭了闭眼:“老师。”
耳侧只听他笑起来,似是叹气:“你啊,怎么和长不大似的。”
杜明茶忽然钻进被子,床哐叽一声响,吓得下铺的姜舒华探头:“明茶,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杜明茶把头从被子里冒出来一个尖尖,对着舍友比了个没事的手势。
她捂着手机,用自己最镇定的声线回答:“我早就成年了,谢谢您。”
沈淮与的话比感冒药还好使。
一通电话结束,杜明茶热出一脸汗,手机握在掌中,她迷迷糊糊睡着,又被催命符似的铃声吵醒。
电话是学长打来的,他们现在在京建的工作室,发现昨天的采访稿被不小心弄丢了。
洛夫妇今天要去津城,不可能回来再接受一遍采访,没那个时间。而别云茶哭了一小时,完全想不起来采访稿丢在哪里。
杜明茶不得不强撑着身体穿好衣服,她烧的脸颊和鼻尖都是红的,临走前又吞了两片退烧药,结结实实裹着,顶着小雪去京建工作室。
杜明茶前不久才丢了一次笔记本,去广播站也没找到,这次过去没多久,又被别云茶丢了采访稿。
她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去找个庙上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