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最初是模糊不清的状态，刚才试探我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对他倒是不必太忌讳直接提出这个问题。
    甚至可以从他口中，举一反三出许多有效的信息。
    比如五条悟、两面宿傩的真实感受。
    “是既视感与熟悉感。”黑发男子耸耸肩,轻松回答。
    这可真是。
    不得不承认，夏油杰这幅身体的确非常好看。眼底似有浓墨，即使随意一瞥，也可以让人感受到漩涡与深渊。
    蛊惑又固我。
    他侃侃而谈，“遇见芒果露会不自觉地蹙起眉，看到青柠布丁会下意识地想要买下来。”
    “到此为止，还没有和爱丽丝你真正扯上关系。”
    “直到上一次你来到这里，参加我们的茶话会。”
    原来如此。
    那些记忆并不久远，于真正的夏油杰可能是10年之久，于我却不过是数个星期前。那些缠绵悱恻，带着少年晦暗爱慕的囚禁时光，猛然间跳跃进脑海里。
    年轻气盛的DK曾经用黑纱蒙上过我的双眼，先是喂食我最讨厌的芒果露，接着又是我最喜爱的青柠布丁。
    如果回忆也是有味道的，那可能就是缠绕在舌尖处的酸酸甜甜。
    “从那时起我便意识到，人的记忆或许不止存在于大脑，甚至也可能是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大脑里的记忆并没有告诉我爱丽丝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但这具身体却记得格外清楚。”
    “还记得么，我曾经下意识地将芒果露远离你，又不动声色地将青柠摆到你面前。”
    这的确很容易让敏锐的人多想呢。
    “仅仅是这样吗。”
    他挑眉，“当然还有一些类似的细节，大同小异。”
    那么之前两面宿傩的举动便也可以解释了。
    ——为什么他会在第一次见我时，突然挖走我的心脏。
    那时「世界临界值」还很低很低，他或许只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感觉、既视感去做这一切。
    以及，得以进入他心灵空间的「灵魂契合度」也会让他感到非常在意。
    他在愤怒我千年前捏碎他的心脏么。
    还是说有别的什么用意？
    说起来，之前从月见家取走的，没有打开的木盒，此时此刻或许该一探究竟了。
    “爱丽丝，很认真的在思考呢。”
    “嗯，因为很在意嘛。”
    “那再提一个问题好了。”黑发男人施施然地坐回摇椅上，目光自下而上，“爱丽丝认为人类与咒灵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啊。
    回答起来会很畅快。
    没有继续行使居高临下的权利，我坐在另一个摇椅上视线与其平行，悠悠道：“普通人类可以很厌恶咒灵，因为是单方面被吞噬的关系。”
    “咒灵则不该否定普通人类存在的意义，若是没有那些亿万普通人的负面情绪，它们也不会成功诞生哦。”
    “而咒术师与咒灵，就更有意思了。”
    “咒术师又凭什么对咒灵深恶痛绝呢。明明正因为有咒灵的存在，才体现出他们自身的价值与意义。”
    “没有咒灵，咒术师又算什么？”
    “还会有今天的金钱与地位吗。”
    “还会有数不清的普通人对他们感恩戴德，哀求他们么。”
    “某些特殊机构存在的意义是惩治坏人，但倘若这世界上一个坏人都没有，那那里原地解散就好了，何苦去浪费资源。”
    “至于咒灵要将咒术师赶尽杀绝，我表示非常理解。”
    我缓缓勾起唇角，“毕竟咒术师自身不会轻易产生诅咒，所以对咒灵来说，咒术师这种存在真的是百害而无一利。”
    “是完全没有用的垃圾呢。”
    仔细捋一下就会发现，普通人类、咒术师、诅咒，这三者的利益关系都是微妙的单箭头。
    而日本的诅咒这样盛行，想必也少不了咒术界高层在其中的推波助澜、放之任之。他们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在有五条悟这样的绝对存在下，咒灵竟然还是如此繁多。
    或者，正因为有五条悟存在，诅咒才会变得越来越厉害？
    鲶鱼效应。
    真是一个罪恶的男人呢。
    “非常有趣的见解，爱丽丝。”假夏油黑色瞳孔里闪动着微光，“所以我很期待有一天能打破这种固有的格局。人类、咒灵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