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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对。冬儿听不下去了,一拳捶在了有之胸口,招呼着崽子将他拖着开道。白大夫则苦笑着听着有之揭自己的老底,无奈了儿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好陪着笑跟着走了。
众人合力,很快就将两个小院安置妥当。刚弄好,了儿便惊诧地看着冬儿和有之像逃命一样迅速收拾好了放在自己家里的东西,连客套话都顾不上说,便赶着孩子像风一样回了家。
“这俩今天没事儿吧……”了儿看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注意到了院子里一直静静看着一切的白大夫。
“额,有点不好意思啊。冬儿平时不这样,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没关系,我理解。三哥平时也不是这样,大概夫妻好不容易重聚,总是更愿意独处吧。”
“还是白大哥想得透彻。对了,估计何三哥也没和您说过我。小女了儿,随先夫姓白,现在是白氏医人家的最后一个。”
“先夫……”
白大夫的感叹却被了儿误会成了疑问句,“唉,都是兵灾惹的祸。上战场没多久便收到了阵亡通知,说是眼见着落了瀑布,怕是慕海想救也救不回来了。现在就剩我孤零零一个外人名不正言不顺地顶着白姓,确实也是尴尬。好在有之回来了,赶明儿跟冬儿商量着过继一个娃娃姓白,我也就可以离开这间院子了。”
听着了儿干练的解释,白大夫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了儿却没注意房客的变化,只是像房东一样介绍着一切:“我住这间,这间是我和冬儿在出发前收拾出来的。您如果不嫌弃便先凑合一下吧。”
“了儿妹妹客气了,本就是客居他乡的战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很不错了,哪里还会挑三拣四。每月付多少房租你说了算。”
“您这就外道了,”听到这里白大夫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希望,谁知了儿继续说了下去,“您是三哥的生死兄弟,哪里能要您的钱呀。”
希望的火苗灭了,白大夫却铁了心帮衬了儿:“按市价算,你如果不收我还是去寒厦住好了。”
“别啊,那冬儿还不得怨死我。这样吧,您的钱我姑且先收着,到时候后咱们要是有谁先进了城再说怎么算。”
见白大夫点了头,了儿便松了口气继续介绍屋子。
“这屋子是我婆婆在时住的。她走后,我将公婆合葬迁陵,还带上了先夫和小姑子的衣冠冢,现在也都暂存在这里。哎呀,怎么还摆个三哥的牌位啊……”
“你婆婆走了?!!怎么走的,什么时候。”白大夫的泪终于有了出口。
“两个多月前走的。”了儿的眼睛也黯淡了下来,指了指帽子,“她就是被灵锁害的。婆婆临走前告诉我她其实是蜃妖,是可以看见灵锁的。还要我把她攒了半辈子的医书和医术给传下去……”了儿静静地抹起了眼泪。
白大夫仰天长叹,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进了屋子,跪在母亲的牌位前庄重地四叩首,低声念叨着:“娘、爹爹儿子不孝,回来晚了。”
了儿一脸的莫名其妙,但想着他是有之的朋友兴许都认识便也没深究。按规矩了礼,扶白大夫站了起来。白大夫看着自己的牌位,一时百感交集,刚想多问两句,了儿倒是先开了口。
“不知道白先生是做什么的啊?”
白大夫挤出了一个比哭都难看的微笑:“在下也叫白郞,是条混了蜃血的白蛇妖。家里是兵户医人。平时靠给人看诊、帮忙指导接生为业,偶尔也用泡子帮衙门作证、取证。虽然赚的钱都赎徭役了,不过也算是能在奉圣靠手艺奉养老母的那种。”
“那您母亲?”
“走了,”白大夫看着熟悉的堂屋,目光终究还是落了下去。“也是为灵锁所害的。”
“嗯,那您家还有其他人吗?”
“有过,战前我娶了一个小妻子,却在要走的时候重重地伤了她。现在想想,当时大概是伤她太过,怕是她一辈子也不愿意再认我了。”
了儿踮起脚拍了拍白大夫的肩膀:“世间机缘千万,此生如白驹过隙。你我也都算是死过一次的了,又何必纠结这已经过去的事呢?那慕海的内城就在眼前,有空纠结倒不如早日顿悟入城,彻底了却过往从新开始。”
白大夫低头看着了儿,久久说不出话来:“以前没发现,了儿这个名字还真是很适合你。也罢,就按你这个娃娃说的。往事既然记不得、怨不得便让它随风而逝吧。活在乃下,咱们先看看这慕海到底是什么样子。”
终于又有机会把了儿搂在怀里,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
谁也不敢先进城,于是两途地成了这些赎民和降兵的新家园。两家合开了间药铺,取名叫邻里堂。有之、冬儿负责经营,白大夫坐堂,了儿除了接生也在白大夫出诊时帮帮忙。
等安定了下来,了儿还在邻里堂门口支了个茶摊,给等候的病人润润嗓子,也让来来往往的行人歇歇脚。闲下来的时候,白大夫也会吐些泡子,帮了儿收些两途地居民一路上的悲欢离合。
渐渐地,不少慕海的官差也来凑热闹,就连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