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方向盘的手在抖。他眉毛一边突突得跳。
    肖衍骂了一句脏话, 烦躁得揉了把额头。
    等他风驰电掣的把车开到山下一看就傻眼了，学校大门口堵着好多人，有人扛着摄像机, 也有人拉着横幅。
    肖衍下车重重甩上车门就走了过去。里面有个中年女人正隔着铁门跟他们对峙。看到肖衍来想看到救命稻草一样。
    “肖总, 他们来了好多人，说是要采访林小绿, 可他们看着太凶了, 我们不敢开门。”
    肖衍表情冰冷，看四周，“你们哪家媒体？不知道这样是侵犯隐私？想让我告得你们倾家荡产就继续拍！”
    媒体闪光灯疯狂闪烁。
    肖衍怒了他们更高兴，新闻更有噱头。
    这就怪了, 以肖衍在圈内的地位, 娱乐这块谁不给几分薄面, 上次记者追得凶, 他就在猜这事不简单。今天又见到这局面，心里的猜测落实了几分。
    这事有人在搞事！那人不是左兰兰, 左兰兰的脑子想不出这么多。她也就是让人拿枪使了。
    一如既往的笨。
    大家疯狂的开始发问, 肖衍根本听不进去, 他也不是没跟媒体打过交道，可除了其中有一两家他认识，别的一概听都没听说过。
    他手挥了一把，“再不滚我让你们谁都不好过！”真特么没完没了的折腾！
    肖衍觉得自己对这一拨人是太放纵了，早就该收拾他们了。
    “刘姐，她们人呢？”
    刘姐忙道：“在里面，在里面。”
    “你开门让我进去。”
    肖衍握住铁门，听见后面一阵骚动。
    然后又类似左兰兰粉丝的几个人在说话，其中一个男生手里拿着鸡蛋，“刚那婊子的头没砸过瘾，等会儿进去好好砸！”
    肖衍登时回头，脸上表情暴戾，喝道：“你打她了？”
    那男人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糟了一拳，鼻血立刻喷了出来。有尖叫声响了起来。
    肖衍一脚踹在那人胸口，压上去还要再打。
    骚乱伴着喊叫。
    人群后面，有几个男人互相使了使眼色，涌进人群喊，“打人了，打人了！逼得人自杀他还打人了！”说完几个人拳脚都上去了。
    肖衍站起来抬脚就踹，后面上来人把他扑倒在地，他在地上滚了一圈站起身就捞过旁边一个扛着摄影机的人。几个鸡蛋飞过来，全砸在了摄像机和那人身上。
    机器摔砸地上，人仰马翻场面混乱。
    “谁让你们打他了！放开他，都放开他！”
    尖锐的女声刺得他头疼，肖衍回头，看到了拨开人群上前的秦悦橙。
    对！刚才把这么重要的一茬子给忘了。
    “又是你！”肖衍低呵，揪住秦悦橙的领子。
    “里面着火了！里面着火了！快来人啊！”哭喊的女声从里面传来，肖衍看到焦急的王老师跑过来，“快救火，快救火。”
    “人呢？！”肖衍只看到王老师一个人跑进来。
    “肖，肖太太吗？她去救小晴天了。”
    “快开门！”
    “怎么会着火？”
    “不知道，不知道......”刘姐和王老师颤抖着开门，越急越抖，半天也打不开。
    大家都乱了，有人心里发慌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怎么会着火？”
    “秦姐刚你不是给里面一个小孩子了一个打火机？别是那个......”
    “你别给我乱说！就个打火机能有什么！”是秦悦橙的声音。
    刚才大家在门口堵着进不去，后来有秦悦橙发现了一个偷偷溜出来看着闹的小女孩，扎着两个马尾，胆怯又好奇的看他们。
    秦悦橙见也没有老师在，哄小女孩过来开门，那闪亮亮的打火机就是她当作玩具哄人的东西。
    小孩子接过打火机就跑开了，就做了个鬼脸也没给她们开门。
    肖衍退后两步，一越跨上铁门，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翻进去了。
    “在哪？！”他暴躁怒吼的声音异常大，吓怔了后面的人。
    .
    肖老爷子和肖父赶到福利院的时候，警车、消防车和救护车正好也到了。
    呛鼻的浓烟和扎眼的火光。
    肖衍倒在地上，血肉模糊，那血从头顶流下来，流进他的眼里，流在他的衣服上、地上。
    有个女孩瘫坐在地上，抱着他撕心裂肺的哭。女孩肤白，血流在她手上，刺目。
    鲜红了血液迷蒙了双眼，视线变得模糊，只能看到有想他跑来的人。
    肖衍撑着起身，把那女孩护在身后，嘴里说着什么。
    嘶哑的声音和吵闹的周遭，没人听清。
    林小绿却听清了。
    她瘫坐在肖衍身后，听到那男人说：“有我在，别怕。”
    说罢，男人晃荡两下，一头栽了下去。
    第 63 章
    白色的床单和医用酒精的味道。
    屋里静的出奇, 只有床头的仪器发出工作中的声音。
    不知道谁窗户上放了一盆仙人掌, 萎靡的黄色, 没有生气的打着蔫。
    这一切像极了当年。
    当年林小绿看到肖衍和秦悦橙躺在床上, 误以为肖衍背叛了她。林小绿在和秦悦橙的争执中被推倒头，她当时脑震荡，也是这么躺在医院的床上。
    不一样的是, 那时她在哭，现在却在沉默。
    那张白色薄被子从头到脚盖在笑颜的身上，他就像是在熟睡的梦中。
    林小绿缓缓起身, 一步步挪到病房外面。预约好的, 她该去照b超了。
    林小绿手轻轻抚着肚子，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静静走路的样子在外人看来与平日里来看诊的孕妇无异。
    只是身上披着的那件干掉的血衣纷纷让路人侧目, 那衣服像是男人的，宽宽大大的护着她。
    屋里的人都没动，一屋子大男人这时候跟着去也不合适。
    等屋门关上，外面的往来声响彻底隔开。站在窗边的沈徹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