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肖衍已经醒了，靠在床头坐着抽烟。
    四目相接，林小绿低下头，她走过去，“喝吧，你喝了酒，喝点粥胃才会舒服。”
    肖衍沉默，掐灭烟望着粥出神。
    “是不是觉得我很贱？”林小绿失笑，她原本不懂肖衍，现在她不懂自己。
    肖衍还是沉默，抬腿起身就往浴室走。林小绿听到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肖衍应该在洗澡。
    浴室里的水声响了很久，肖衍都没出来。林小绿走到门口，“肖衍哥？”
    “肖衍哥...... 你说话呀......”
    浴室的门忽然开了，林小绿被长臂一捞勾了进去。
    温热的水洒在头上，白色水蒸气弥漫在眼前，她迷蒙看到对方裸.着的上身，立马捂上了眼睛。
    他吻她。
    果然，肖衍还是那个混蛋，一点都没变。
    林小绿感觉到衣服在被拉扯，身上热意来袭，她吓得本能抵抗。渐渐原本的拉扯变成了暧昧。
    就差那么临门一脚，肖衍听到怀里人的低声哭泣。
    他停下来，低头，林小绿脸上不知道是泪还是水。
    肖衍抱着怀里的人，半晌低叹，前所未有的温柔，“算了，跟你没法着急。”
    林小绿的抽噎变成了嚎啕大哭。
    “你这里来过多少女人？”
    肖衍一怔，答道：“就你。”
    “那床头柜里的皮筋是谁的？”
    “皮筋？”肖衍完全不记得还有那种东西。
    林小绿哭，“上面有个蝴蝶结的。”
    肖衍低头，他记起来了，他抹了把林小绿脸上的水，凑到她耳边，“一个傻叉的，一个叫林小绿的傻叉的。”
    他们第一次见面，肖衍从林小绿头上扯下来的。那时候她才五岁。
    某个傻叉跟一个五岁的自己较劲。
    .
    林小绿浑身衣服湿透，只好换上肖衍的睡衣，她穿上显得特别娇小。
    衣服湿掉，她没办法出门。肖衍打电话叫王秘书再买衣服送来。
    林小绿想走，可一时哪也去不了。她窝在肖衍的床上，王秘书还未到她便开始发烧。
    昏昏沉沉的睡着，觉得好像有人在身边，又离开，反反复复不很真切。她做了个梦，梦到小时候，那次养父林强来找自己和乔敏仪要钱，乔敏仪没有，林强就动了别的心思。
    那时上课忙，下了晚自习天都黑透了，她因为值日走得比别的同学更晚了一些。当时周围没有人，她被林强和林强找来的几个流氓堵在无人的小街道里。
    “我看绑了你乔敏仪还能不给我钱！”
    林小绿想跑被碎石绊倒，她跌进一个坚实的怀抱，是肖衍，他把她护在怀里。
    社会上的流氓跟学校里的混混不一样，下手特别狠。肖衍能打，却带着她这个累赘。到最后，肖衍只能把他护在自己的身下。
    林小绿听到拳头棍棒落在筋肉上的闷响，从头到尾肖衍连哼都没哼一声，从头到尾，林小绿连一根头发都没伤着。
    幸好有路人路过，那是同样下晚自习刚准备回家的几个老师。
    ......
    后来林小绿离开，整整三年不是没有人追，可她接受不了任何人。
    连她的肖衍哥都变了，还有什么人值得相信。
    她是看到肖衍过得很好，她才回来的。原本她以为这辈子跟他再无纠葛了。
    可现在她还是和他纠缠在了一起。
    那个从五岁就遇见的人，那些过往的事，仍旧是她跨不过去的坎。
    林小绿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她饿得头晕眼花。
    外面的阳光从窗户里洒进来，她眯了眯眼缓了好一会儿脑子才清醒过来。屋里没人，她起身下楼，在餐厅里找到肖衍。
    肖衍跟没事人一样端坐着喝水，旁边还有正在布菜的王姐。
    “醒了？”肖衍放下水杯，“过来。”
    王姐手里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到林小绿身上的睡衣，迅速低下头，表情复杂。
    “今天没事了，你先回去吧。”肖衍道。
    王姐点点头，快速收拾好东西出去，“那我先走了。”
    “过来。”肖衍又说了一遍，若不是他手上还有伤，林小绿真的以为昨天是场梦，什么都没发生。
    她走过去拉开椅子，在肖衍对面坐下。
    肖衍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不烧了。”
    “肖衍哥。”林小绿刚要说话就觉得嗓子发干。
    “是你昨天选择回来的。”肖衍喝了口杯子里的水，“你招惹我的。”
    林小绿：“......”
    但不可否认，是这样。冷静下来，她想过昨天其实她可以有很多种选择，可她选择了回来。
    肖衍的失控，她也有责任。
    “做我女朋友和被我掐死，你自己选一个。”肖衍抱臂，眼神凌厉，“选完立马实施。”
    “想死想活？”肖衍脚直接在桌子下面踢了她腿一下，“嗯？”
    林小绿觉得自己可能是发烧烧糊涂了，她被肖衍碰到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她抿了抿唇，好半天抬头。
    话里有惊恐也有坚定。
    她说：“想活。”
    空气安静了十几秒，肖衍足足也愣了十几秒。
    然后林小绿看到肖衍压也压不住的上扬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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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访时间］
    作者君：恭喜肖总，肖总万事如意。听说你今天心情比较好。
    肖衍：还凑合。（嘴角扬了下）
    作者君：要对小绿好呀，不能说人家傻叉。
    肖衍：呵。还不够好？她倒的那瓶白酒是82年的茅台。林小绿把82年的茅台当酒精使，我眨一下眼了？
    作者君：......
    虽然作者本人耳根子硬，原本的设定是不会改的。但读者宝宝们觉得我哪写的不好就跟我讲讲吧。我还是爱听的，且脾气也比肖衍好。
    第 26 章
    “想活, 但是活不下去, 可是又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