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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衍鼻血一路顺畅留到嘴里，血腥滋味令他眉拧在了一起。
    秘书慌乱的在身上找纸巾，“肖总，肖总，快仰头！”肖衍太高，他不好够他额头，“仰头，拍拍额头。”
    一阵子人仰马翻，导演低头哈腰跟在一边，不时抛出来一个白眼射葵音。
    葵音没任何反应，站在旁边演柱子。
    你们尽管乱套，我就站着不动。
    “罢了，罢了！都闪开！”肖衍单手扯掉领带，拿手背胡乱抹了一把鼻血。
    “不是说晕血吗，怎么不晕了？”葵音嘀咕。肖衍人高马大，从小打架打到大，但却有一个旁人不知的隐秘属性——晕血。
    小时候俩人吃羊肉火锅，刚吃完走出饭店肖衍就刷刷流出两行鼻血，见血就晕，腿软站不住，最后是她硬把他架回家的。
    哼，葵音晃了晃脑袋，她事事记得清晰，肖衍倒是把她忘得干净了。
    也难怪会忘，这两年肖衍的花边新闻堪比明星。一时间全涌了出来，什么“‘万亨集团’继承人夜会嫩模”，“一掷百万为当红小花旦办庆生派对”，“半夜与三个性感美女搓夜光麻将”
    看情形，前女友、炮友一堆堆，记不得人堆下面的她也可以理解。
    这也好，本就怕他记得，这下省去好多麻烦。曾经的林小绿已经没了，她现在只是葵音。
    戏是拍不成了，一群人前呼后拥架着肖衍去医院了。
    “娘们唧唧，流两滴鼻血还上医院！”
    葵音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房价太贵，她可买不起。旧城区跟人合租的房子，三室一厅住了四个人。
    中间一间主卧住着俩男人，俩全是连经纪公司都没有的模特，业内称野模。有秀了走一场，没的时候就在夜店里哄哄老阿姨们高兴，混个饭吃。
    另外两小间分别是她和王佳美住。
    拿钥匙开门，扑鼻得酸味。
    葵音在门口换上拖鞋，“你今天没去蹲人？”她看到陷在沙发上的人问。
    “没，我今天休息。”
    “狗仔也有休息日？”
    陷在沙发里的王佳美挪了下屁股，不满的嘟嘴，“我们狗仔也是人，也需要休息的好吗？天天风吹日晒、披星戴月的蹲机场！蹲酒店！蹲小区！我都蹲出痔疮晚期了！我还不能歇一天！”
    “你歇。”葵音拎包回屋，折腾这么久饭都顾不上吃，她从包里捞手机准备叫外卖，在屋门口停住，“佳美，咱屋里有尸体吗？”
    看电视的王佳美：“！！！”
    “一股子酸味。”
    “”王佳美，“我刚泡了碗老坛酸菜牛肉面你吃吗？”
    葵音顿了顿，推门进屋，“我给老坛酸菜牛肉面道歉。”
    王佳美端起茶几上的泡面，闻了闻，吃也不是，不是也不是。葵音的屋门是敞开的，王佳美偏头看过去，“葵音，你今天脸色不好，拍戏遇到什么事了？”
    王佳美不愧是职业狗仔，眼确实贼。
    “遇见渣男了，戏份可能要被全删。”
    “渣男？”王佳美的狗仔小雷达开启，葵音那戏虽然是小制作，班底薄，但能挖出个什么小明星剧组甩大牌的料，也是好的。
    爆不出头条，爆个边角料呀。
    葵音不知道怎么回她，她和王佳美是拼租认识的，相处融洽，但没多大交情。
    “前男友。”
    她觉得这三个字最贴切，不管肖衍怎么看他俩那一段，在她心里他就是前男友。
    王佳美哦了一声，她知道葵音是从外地来的，跟她一样缺钱，前男友也肯定富贵不到哪去，但出于职业病还是追着问了句，“初恋？”
    葵音脱衣的手顿了下，“嗯。”
    “哟！哟！初恋最难忘了，你俩没旧情复个燃啥的？”
    “复燃？”葵音哼笑，“那人眼基本是瞎的，根本没认出来我。”
    “当初为啥分的手？”
    对于王佳美刨根问底的职业病葵音很无语，语调一扬，“因为他阳痿！”
    总不能说自己被绿了，亲自把前男友抓奸在床吧，多丢脸。
    王佳美吸溜面条，“那是得分！那是一定得分！”
    “不过为什么戏份全删呀？”
    葵音说也不一定真的全删，她又随便搪塞几句。
    她今天见肖衍还是那副德行，觉得跟他瞥清楚关系绝对没错，当年他就不让她进娱乐圈，若知道她是谁，保不齐又干出什么。
    葵音去浴室卸妆，对着镜子涂了一脸卸妆油，看着镜中自己。
    我不是林小绿了，我不是了，我是葵音，我是葵音。
    她向以前一样一遍遍跟自己讲，一遍遍催眠自己。
    五分钟后她从浴室出来，手机铃声就响了，电话是公司梁艳打来的。
    “艳姐。”
    刚接起来劈头盖脸的声音就传过来，“姑奶奶，怎么回事，听说你把人投资方老总打了，人家要把你戏份全删了。”
    葵音脊背发凉，没想到那混蛋来真格的啊，好不容易签的剧，她能签上都是奇迹了，这到手了，拍都快拍完了，说删就全删了。
    不、能、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