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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闲,不能一起去,琪琪格就一人带着我们左拐右拐,好容易找到了那个小馆子。伙计估计见惯了出来吃饭的女孩儿,并不惊讶,径直将我们带到一个僻静的位子坐下。
莲蓬望望别桌上的吃食,早就按捺不住,还没等报菜名,爆豆子般开始背书:“一碟子腊肉、一碟子羊羔肉、一碟子细索凉粉、三碗行面、三碗冰糖圆枣茯茶、六个白雪红桃外加三个胖乎乎的猪头梨。”
这些都是乌恩老翁和琪琪格推荐的美食,没想到她一样也没落下。
那伙计听得一愣一愣,拐弯劝道:“三位姑娘好胃口!可是,咱这馆子的量可不小,不一定吃的完哪!”
莲蓬哪管这些:“吃不了,我们兜着走,你就尽管上吧!”
此时,晌午已过,馆子里人并不多,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人,都在低头耳语。偶尔听到几个字眼,仿佛在讨论什么劫匪的事儿。
这店里的伙计动作倒快,顷刻间端上来了甜羹和果子,我们便解下面纱,低头吃起来。
这时,墙角那边忽有人大喊:“小二,再上两坛葡萄酒!”
我循声望去,只见桌上坐着一老一小,看衣饰好像从大周来。
年轻的脸上有道很深的疤痕,看上去格外吓人,年老的似是行将就木之人,眼珠一动不动,许久才吃一口菜。
那年轻人已有几分醉意,仍端着杯子畅饮不止,年老的瞪了瞪眼,劝他不要再喝。
“小爷我九死一生,才从鬼门关出来的,喝点酒算什么!干爹,你也饮几杯!别整日抖抖索索的,等咱在沙……波斯发了那横财,要什么没有!”
年轻的显然不买账,吆吆喝喝,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年老的眉头紧皱,看上去很不满意,可也没有再劝。
伙计看他又要了几坛酒,飞快地便奉上了,还越发奉承:“这位有钱的爷,您的酒来了!”
没想到,倒地急了,撒到那人身上一些。年轻人拍了一下伙计,喝道:“小心点!弄坏了爷这身衣裳,你赔不起!”
伙计忙不迭地替他擦拭,我偷偷瞄了一眼,果然是上等的湖州丝绸。衣服的做工看不清,但想来也不会差,只不知这样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怎会单独流落到此地?
伙计又对他一番恭维,年轻人愈发得意:“实话告诉你,我这身上穿的是贡品!也不看看咱是谁,给他大周打江山的人!就是皇帝见了,也得下马,别说给个破褂子!”
旁边的人听闻喊道:“这位爷,你们大周皇帝不会对我们再开战了吧?凉州城年年战乱,我们都给打怕了。”
年轻人喝口酒:“开个屁!他把那会打仗的将军都贬了,叫谁来打?当时西凉被灭,都没出兵,这啥子了,还有啥好打的?再说那和亲的公主,虽然生了个儿子,可也没什么势力,又不讨皇帝欢心,还能起什么风浪?忍气吞声地过吧!”
旁边的人又道:“说来也是,去年还跟你们和亲,看来没啥事儿了。”
年轻人冷笑一声:“这个没用!来你们这和亲的那二嫁公主,还不如一个王爷家的女儿呢!听说她母妃不知为啥上吊死了,宫里根本理都没理,连信也没送。”
“你说什么?”我蹭地站起来,冲着那人就过去了。
“臭娘们!管我说什么!”他看我一个女子,说话又不客气,立马来气了。
“这位爷,我姐姐没啥意思,就是好奇你说的宫里头的事儿,准不准?”莲蓬紧跟着过来拉住我,低声下气地对那人说道。
“准又怎样?不准又怎样?我凭什么无缘无故说给你们听?”这人狐疑地打量着我们。
“自然不能让您白说!”莲蓬摸出几片金叶子,悉数奉上。
“看在你们也是中原人的份上,我就实话告诉你们,我姐姐是那什么公主的儿媳妇,天天跟着进宫,得来的都是第一手消息。听她说,那勤太妃受不了太后的折磨,一个月前便自寻短见了,如今可能都下葬了吧。”那人咬着金叶子,盯着我们说道。
“上吊……下葬……太后……折磨……”我眼前浮出母妃痛苦的面庞,再也忍不住,冲出饭馆,嚎哭起来。
北凉的夜真冷!只要太阳一落山,暮色起,便是彻骨的冷,一点转圜都没有。
我身着皮袄,竭力装出镇定的模样,调好了步子向正殿走去。莲蓬和琪琪格跟在身后,亦是大气也不敢出,只求这一去能成功。
下午的时候,莲蓬打听来消息,说从都护府到凉州城,一路上盗匪横生,见人就杀,见财就抢,连驿站都成了他们的老窝,连只鸟都飞不过去,如何送信?除了求大汗,别无他法。
这样想着,泪又下来了。自嫁入北凉,大汗待我凉薄,我待大汗冷漠,两人根本就只好好说过一回话。如今事到临头,我该怎么说动他?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不行,就哭。哭得梨花带雨,然后趁势倒在他身上,没有哪个男人不动心。这时候,任你要什么,他都会给。”
莲蓬见我忐忑不安,又重复地说起这些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