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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堂,就为守着这片刻的惊喜。
不知什么时候,花苞已悄悄地展开红衣,露出白玉一般的花瓣,偶尔轻轻随风摆动,更惹人怜爱。
众人拥在一起赏花,不期外面有人咳嗽,回头一望,却是温玉。
他很少来我这里,今日偶尔过来,下人们一时都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付娘反应快,赶紧吩咐人泡茶,并准备梳洗之物。
我不知道他来做什么,拉住付娘道:“将军估计是听到昙花开了,过来看一看,你们不用慌慌张张的。”
温玉且不管众人,径直走到石桌前:“我来跟公主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付娘紧张地望望我,行礼退下了。
这里原本热热闹闹,忽地一下人全散了,只剩下我和温玉两人,一个站在花圃边,一个坐在石凳上,谁也没有一句话。
风渐起,衣襟轻飘,发出簌簌的声响。
就在僵持的半刻里,昙花已开到鼎盛,白似冰玉,幽香萦绕,活像一位高洁的美人。
可惜,良辰美景如斯,赏花的心情却早就没了。
我愈发不自在,打算走开,却见温玉喝了一口酒,说道:“公主,以往,是我对不住你;以后,还请你……也不要……”
他定定地盯着昙花,似乎有满腔的心事,声音中带一点哽咽,在这安静的夜里听来格外诡异。
我从没见过这个男人露出一丝温情,想别过头去看清楚,然而他动也不动,就像一尊雕像,仿佛从来不曾活过。
就在此刻,忽听有人喊:“走水了,如夫人房间里走水了!”
温玉忽然警醒过来,一个箭步跑出去,我跟着到了外面,只见云娘的院里火光四射,浓烟滚滚,救火的呼喊声中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和啼哭,让人十分揪心。
幸好发现的及时,火一会儿便被扑灭了,人也逐渐散了,夜又安静下来。付娘怕我吓到,命人收拾床铺,在我屋子里睡下了。
我想起温玉怪异的模样,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故而辗转难眠,却听付娘鼾声已起,心说万般皆是命,徒然担心又有何益,便也睡着了。
第二天,我昏昏沉沉地起来,才用过早饭,就听下人们议论纷纷,说云娘因家里走水,闹着要去城外的庵里静养。
老夫人又发了一通脾气,可温玉还是答应了。
快到端午了,宫里下了节礼,大家都忙着包粽子,备菖蒲和艾叶。
母妃遣了人传信,叫我入宫见她。
我的头嗡地一声大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然而,付娘比我还着急,私下无人的时候,悄悄问我:“公主可知娘娘为何突然要见你?”
我其实能猜到几分,却调皮地望着她道:“我只知道母妃定不是得了好吃的让我去尝尝。”
她叹口气说:“公主呀,你可真是叫人上火。眼见着顺娘生了儿子,将军又没完全回心转意,难道您就真的想要收养康乐公主家的孩子?”
顺娘到底是跟母妃一条心的,无时无刻不为我着想,可我只觉得压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事到如今,我不想再给她增添烦恼,便劝道:“康乐怎么想,是她的事儿。我答不答应,是我的事儿。更何况,这收养牵涉两大家族,哪是说成就成的?另外,你也看见了,昨夜将军不是主动过来同我和好了,说不定以后天天到我们这里来,生孩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母妃也真是太急了,明日我同她说叨说叨,让她把心放下来。”
付娘面色和缓下来,不再言语。
第二日,我想起上次答应宸妃的事儿,心说总不能食言,便挑选了一些针线和绣样。就这样,一路轻松地到了皇宫。
虽说我早有准备,可一到母妃住的地方,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用付娘的话讲,就像那皮影戏里的人偶,非得架着线才能走得动。
唉,上次来还是先蚕礼之后,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一个多月了,可想也不用想,母妃她老人家必然一如既往地严厉。
守门的宫女见我来了,赶紧拉开门,我深吸一口气,极为恭顺地进了房间。
母妃今日心情倒是不错,难得没做绣活,而是悠闲地修剪着新采的茉莉花。
我怯怯地喊了一声“母妃”,便站在旁边等着训话。
母妃放下剪刀,回过身来,拉我坐到榻上,嗔道:“这孩子,整日跟夜里偷食的老鼠一般瑟缩着,见我还有什么好怯的。”
说罢,将面前的果子推给我道:“这是新贡给太皇太后的杏子,说是从西凉来的,可甜呢,快尝尝。”
我不爱吃杏子,可又不忍拂她的意,就拿一个在手里。
母妃顺手收好桌上剪下的枝叶,随口吩咐道:“今日公主来了,你们去传几个她爱吃的菜。”
我听了,暗暗叫苦:“还要在这里用饭,难不成要待一整天?”
母妃看丫鬟们都出去了,果然换上了严肃的神情,问起孩子的事儿来。我把说给付娘的说辞润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