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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身着一袭正红色的宫服,袅袅娜娜地走来,看也不看,径直站到了皇后身边。
祭祀看不下去,过来提醒她站到后面,皇后却使个眼色,示意那人下去了。
一切都静悄悄的。我立在人群中,隐约看到前面的康乐撅了撅嘴,心说这仪式最好赶快结束。
祭祀的声音缓缓响起,皇后带领众人做迎神、初献、亚献、终献、撤馔、送神之礼,半日终于走完了这繁琐的程序。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忽见花枝招展的两位姑娘从侧面绕出,围着桑树献舞,恰似春日彩蝶展翅纷飞。
舞毕,大家纷纷拿出香囊、荷包,仔细地挂在桑树枝上,祈求蚕神娘娘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一时间,笑声四起,紧张的气氛终于和缓了一些。
我想着顺娘的话,挂上了她做的香囊,替那未出世的孩子祈福。这香囊上绣的是五子登科,几个胖娃娃挤在一起,神态各异,煞是可爱,看出来顺娘下了不少功夫。
端敏看我又发呆,抓过香囊挂上,说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挂上就算了!”
我尚未答言,她悄声说道:“付娘都告诉我了,你别太放在心上。”
说罢,携着我的手问道:“自从上次小产,你都这么久没动静了,身子养的差不多了吧?听说温将军就要回来了,可得把生娃娃的事儿放在心上!”
自从三年前忽地有了身孕又忽地丢了孩子,再也没有人在我跟前提起此事。此刻,我只觉得往事上头,眼泪似决堤的河流,止不住地落下来。
端敏看把我惹哭了,像搂孩子似地搂着我道:“都怪我不好,不该问你的。你放心,今日咱拜了蚕神娘娘,她老人家一定多眷顾你。”
我怕别人看到,便拼命地点头,想止住眼泪。
康乐转了一圈过来,仿佛得了什么秘闻,看到我面有泪痕,便又止住了,问道:“谁欺负阿柔了?”
端敏示意她别问,康乐悻悻地说道:“今日真是没啥好事儿!你们知道那赵贵妃为什么这么作吗?原来怀孕了!怀孕就怀孕呗,待在宫里安心养胎就是了,还要搞这么大阵仗,示威、作妖,省得别人不知道她得宠,吃相真是难看!”
我听闻又有人怀孕,心里愈发地发酸,叹道:“她也是命好,生在这样的人家,否则想作也作不起来!”
端敏向四周望望,发现四周无人,便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她这是一步步在把自己作死。赵家权势遮天,皇帝哥哥怎会甘心受人挟制?只不过当前羽翼未丰,尚不能除掉他们而已。可惜,赵贵妃实在糊涂,只看到眼前的烹油烈火,锦上添花,却不知离黄泉不远,命即休矣。”
康乐最不愿意听这些朝堂上的事儿,翻个白眼道:“管别人怎样,反正我们嫁的都是些清闲贵族,左右跟这些人不搭边,皇帝哥哥断不会不留情面。”
她顿了顿,又说:“阿柔嫁的温玉倒是个领兵掌权的将军,可他从小跟皇帝哥哥要好,是一条道上的人,更不用担心了。”
我们三人悄声地讨论着,抬头才见别人已去内殿休息,恰好端敏和康乐都要如厕,便也进去了,只剩我一人站在桑树下。
春日里,阳光柔和,新发的桑叶透出一股明亮的绿色,再坠上五彩斑斓的香囊、荷包,好似一群打扮鲜艳的少女。人立在树下,不由得心情好了许多。
一个上午,付娘都离我远远的,好让我跟姐妹们说说话,现在才端了一杯茶过来,问道:“公主进去歇息一会儿?还是就在这儿喝口茶?”
我知道她也怕殿内事儿多,想让我远离是非,便顺手接过茶抿了一口,答道:“咱就在这里歇歇挺好的。”
殿外春色如许,远处的燕山上已是一片翠色,我自顾自笑道:“今日倒是挺开心,见着了姐妹们,又说了这许多话,心里好过多了。”
付娘也笑道:“公主是该多出来走走,整日闷在家里,整个人都见老了。”
说话间,只见一位身着鹅黄纱裙的女孩儿走过来,端庄地向我福了福。我看着她十分眼熟,却想不起来是哪家的小姐,便向付娘望去。
付娘笑道:“高小姐刚才的舞蹈可真是让人眼前一亮,连公主都赞叹不已。”
哎呀,我这才想起来她就是先前献舞的女孩儿,便细细地打量起来,只见她不过及笄的年纪,已是中等身材,白净的鸭蛋脸上透着一股旁人没有的英气。
这高小姐微微一笑:“不过雕虫小技,不值得夸赞。”说罢,又道:“倒是公主姐姐,能将蚕神娘娘绣的如此细腻、逼真,一双眼睛活灵活现,似有情意,这才是真了不起。”
我一面说:“哪里”,一面不由得羞愧起来,那绣件虽说由我主绣,但眉眼之处却是母妃的活计。这事儿因关乎我的名誉,故而除了付娘再无一人知道。没想到,这女孩儿当真眼毒,一下就看出了不同,实在是厉害人。
不过,她似乎没看出我的不自在,兀自说道:“人家说美女配英雄,公主姐姐嫁了温玉将军,可见如此。我听爹爹讲,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