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高武果断下令，鸣金收兵。
    一边退兵，一边向后看，高武看着城楼上的左丘，眼神既欣赏又愤恨。死了巫桦，梁国竟还有人能担起大梁，真是幸运！
    看越军暂时退兵，寇成立刻让人把堆在墙角的伤兵抬下去医治，巫一雯和巫承运则扶着墙壁开始狂吐不止。
    衣襟被鲜血浸透，左丘一挥手便恢复如初，但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不变，可见此战惨烈。
    拿出手帕轻轻擦着刀上鲜血，左丘望着城下越军，抿唇道：“他们退了。”
    听到左丘的话，戈良看向城下堆积的尸体，点点头，“这一战虽艰难，但我们还是做到了。”
    看越军在视线尽头安营扎寨，左丘想了想，命人叫来寇成，“你派兵挨家挨户要粮，若不给，就要碎布，问为什么，只说军队惨胜，别的一概不要说。”
    虽疑惑，寇成还是领命而去。
    看寇成离开，左丘转而继续吩咐戈良，“在城门后搭建棚子，伤兵全部在里面就医，若看到百姓就哭惨，哭得越惨越好。”
    闻言同样疑惑，但戈良也对左丘深信不疑，立刻带人领命离开。
    墙角处，巫一雯终于吐干净，接过阎玉兰递来的茶水，漱口后跑到左丘身边仰头看她，眼神有些忐忑，手指不停搅着衣服。
    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左丘温言道：“做的很好。”
    松了口气，巫一雯笑得开怀，“之后我也会努力的。”
    紧跟着跑过来，巫承运叉腰看着左丘，眼神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字，我也要。
    同样伸手摸摸他的头，左丘道：“你也做得很好。”
    跟在巫一雯身后，阎玉兰缓缓行来，对着左丘微微屈膝，“将军。”
    比起三天前，她看起来精神许多，眉眼间不再那么娇弱，似乎风一吹就散，左丘点点头，“做的不错。”
    “多谢将军夸赞，这是我的分内之事。”轻声回答，阎玉兰抬头对着左丘微微一笑，这种对强者的讨好，已经刻入她的骨血，轻易无法改变。
    巫一雯见她这样，有些不高兴，“你不必这样，只要努力练功，你会变强，会成为和我，和承运一样厉害的人！”
    虽说追赶不上左丘，但以她的程度完全可以横着走，而不必依附任何人。
    知道巫一雯的好意，阎玉兰微微笑着，“我会努力的。”
    只是结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何况很多事情，终究是人力无法改变的。
    ·
    越军暂时退兵，士兵得以轮班休息。
    寇成吩咐下去的行动，让一夜未眠的永安百姓感到不解，以往哪怕再苦，军队都不曾向他们伸手要东西，只会努力安抚他们。
    可现在战争的号角才吹向一夜，怎会到入如此地步。
    知道现如今的左丘不好说话，富裕的家庭便送出些余粮，不富裕的家庭便给出许多碎布，总之没人敢忤逆，啥也不给。
    这些东西最后都被送到城门口的伤兵营，给疗伤的士兵使用。
    知道越军已退，暂时不会出现，百姓也敢稍微出门走动。尤其是家里有人在军队的，更是惶恐而担忧，结伴去城门口打探消息。
    结果看到的却是城门处的伤兵营，营内密密麻麻排满士兵，他们浑身是血，完全看不清长相，当真是一眼就叫人觉得惨。
    营内士兵眼力好，看到账外百姓，想着戈良的吩咐，立刻开始疯狂哭惨。
    “昨日我娘子刚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可这仗如此艰难，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最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他？”
    本是说卖惨，可当真说起这些事，堂堂七尺男儿不禁红了眼眶，潸然泪下。
    看他掉了眼泪，另外的士兵忍不住开口安慰，“我没有家人，也不求活的长久，只希望日后能多杀几个越军，为父兄报仇！到时候你就站我旁边，我替你挡上一档。”
    闻言男人不觉得安慰，反倒眼泪掉得更快，“兄弟！”
    这话头一开，营内的士兵便纷纷诉说起自己的愿望，对比目前的境况，无形中染上浓重的悲凉色彩。最后说到伤感处，众人忍不住抱头痛哭。
    在外面的百姓见此，同样热泪盈眶，这永安城，谁人都是一样的，哪家不出一个兵，哪家没人死在战场呢？
    本想打听自家孩子的情况，现在没人敢出声，无论问得结果是好是坏，后面的仗还多着呢，又有谁能预料呢？
    不问也罢，不问也罢……
    泪流满面地回去，百姓将所见所闻告诉其他人，不出一个时辰，整个永安城都沉浸在悲伤里，但凝聚力却前所未有的强。
    清晨，太阳初升，温暖渐渐遍布大地。
    家家户户燃气炊烟，百姓做好饭菜，主动送去军营。士兵为了他们永安出生入死，没道理作为受益者，他们却无动于衷，坐享其成。
    没有什么大鱼大肉，就是最简单的白粥咸菜，但这从未有过的举动，却切切实实暖了士兵的心。
    寇成听闻此事，想派人通知士兵不许收，不过话才出口就被左丘否决。
    看着来传讯的士兵，左丘道：“来者不拒，让士兵对百姓表示感谢，话说得越真挚越好，越肉麻越好，若是能与百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