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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她还是险些一个瑟缩,但旋即一股浑厚浩瀚的气息自伤处充盈体内。
正在装病的凤鸢愣住了:“......”
好像有什么不对。
她为师尊准备的剧本分明不是这样的。
然而她得意忘形之下竟然忘记了自己身上压制着伤!
她下意识地就想缩回手:“师尊,我受的不是什么重伤,您伤势未愈,不必浪费灵力为我疗伤。”
沧山魔窟里,修为高深的魔修不在少数,她为救阿珩强行闯入时又不小心遭了暗算,中的毒不好解,受的伤也不算轻,但她自诩压制得好,师姐也骗过了,没想到师尊却是一眼看了出来。
但师尊当年封印魔修的伤势一直未曾痊愈,方才在藏云阁又还一力挡下了搜魂的反噬,她如何能又让师尊伤上加伤?
“无妨,这些毒对为师并无大碍。”洛迦却似乎早知道凤鸢会躲,同一时间便握住她的手腕,一并把毒从她身上渡了过来。
高阶修士对低阶修士的压制是印入骨子里的,更何况洛迦又是有意压制凤鸢,因此他不过轻轻压在她手臂间,凤鸢就根本动不了了。
短短一息之间,她就感觉一直刻意被自己压制在手臂的毒完全消失了。
凤鸢垂眸抿唇,罕见的愧疚起来。
她不能为师尊分忧便罢了,却还因着想逃过训诫,让师尊伤上加伤了。
不知为何,她竟是一反常态地主动交代了自己的恶劣行径:“师尊,我错了,我方才以为您是想像训诫大师兄他们那样训诫我,所以才装了头疼。”
洛迦却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语气略微严厉:“我唤你来并非是为了南枝之事。你们四个里,的确数你最顽劣,连方才在藏云阁,当着诸位师伯师叔的面,你都敢堂而皇之地走神玩闹。”
凤鸢顿时从愧疚当中清醒过来,头皮开始发麻,师尊果然还记得方才在藏云阁的事!
她方才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地交代了出来!这下岂不是罪上加罪?!
天知道就那么一瞬间,她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全完了,她接下来几日都要在问心殿度过了。
凤鸢这次真的感觉头太疼了。
“但你的心却也是最静的,你师妹会犯的错,你师兄师姐也许会犯,你却不会,自是用不着为师多言。”洛迦仿佛没看见凤鸢满脸的沮丧懊恼,道,“只是阿鸢,你不会犯你师妹的错,可你为救秦氏遗孤独闯沧山魔窟,鹤洲当年的顾虑,也未必不是真。”
洛迦的声音很平很淡,凤鸢却倏然抬起了头:“师尊如何知晓......”如何知晓她闯了沧山魔窟是为了救秦家人?
震惊之下,她甚至忘却了方才的种种伪装与懊悔。
“你身上的毒是沧山魔窟的。”洛迦淡然地凝视着她,“这些年来让你愧疚难安的,唯独秦氏一族而已。”
洛迦一席话看似没头没尾,可凤鸢却在顷刻之间明白了过来,一片震惊隐隐都化作了复杂。
她愧疚难安的,唯独秦氏一族啊。
恍然间,她眼前仿佛浮现出秦珺璟的身影。
也许是巧合,也或许是其他,第一次见秦珺璟,恰好是她第一次手刃魔修之后。
那魔修仗着修为高深,遁入世俗界作恶,最喜杀孤儿寡母作乐,威胁母亲为儿子放弃性命后,转头又杀了儿子。
她也是杀了那魔修后才知晓,那魔修也曾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孩子,即便寡母对他颇为苛责,他也一心孝顺母亲,只是在有人以他的性命威胁寡母,寡母却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地放弃了他后,那魔修才渐渐入魔。
此后,寡母不舍性命救儿子,他恨寡母无情,杀!
寡母舍弃性命救儿子,他恨自己求而不得,杀!
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凤鸢信此话是有几分真的,至少这个魔修的确曾可怜,但这却并不是那魔修作恶的借口。
可即便是知晓那魔修罪有应得,但每每想起旁人口中那魔修过往的凄苦遭遇,她却总是无法平静。
她当时便是杀了那魔修后重伤,又得知了魔修的曾经,心绪不稳之下,只能随意在世俗界的林间寻了棵树,坐下感悟。
可在坐下不久之后,却忽然有一树凤凰木花摇落。
她下意识地接住一朵,抬头往上看,满树摇曳的火红凤凰木枝桠里,竟坐着一个玄衣少年,方才那一树凤凰木花便是少年坐起身所摇下。少年笑道:“姑娘,看天色,应当是快下雨了,你若还不归家,怕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