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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静,道心不稳。为练心境,你常年在外游历,至今四百五十三载,你未能悟出拘束与自在、情爱与无我之间的道,心却全然乱了。”
你未能悟出拘束与自在、情爱与无我之间的道,心却全然乱了。
分明是一句再合情合理不过的提点,凤鸢的心却狠狠一跳。
她本以为师尊是要二师兄在大道与情爱之间取舍,可师尊这话似乎分明不是那个意思。
师尊劝师兄的意思是,若是取舍得当,情爱与大道可以兼得吗?
云况却忽然之间想起了昨日夜里收到的那封信,南枝出事,他如何不心乱?
他知晓南枝仰慕师尊,试着劝过,最终却无果,而且师尊是他此生最为敬仰感激的长辈。
放不下,又见不得,所以他甘愿游历在外这么些年,却没想到还是有这么一日:“师尊心怀天下苍生,守护仙门安宁数千载,进之自知执念过深,道心不稳,不敢奢求师尊沾染世俗情爱,只是小师妹出事,弟子实在坐立难安,只得前来恳求师尊。”
“世俗界尚有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如今小师妹犯错,弟子恳求师尊饶恕小师妹这一回,给小师妹改过悔过的机会。”他深深叩首在地。
云况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凤鸢便暗道一声糟,哪壶不开提哪壶,二师兄应当是方才回来,隐约知晓了些实情,却又还未了解完全,师尊何止给过小师妹一次机会!
而且二师兄真是完全乱了分寸了,言语间还敢直指师尊不通情爱!真是贼胆包天啊!
“师尊,二师兄他不知实情,您别怪二师兄。”她试探着唤洛迦。
“为师没有责怪进之之意。”洛迦对凤鸢道,“你且先进殿,我还有些话要吩咐进之。”
云况一回衍苍阁就来了问心殿,洛迦如何能不知晓?
“二师兄一向敬重孝顺,只是现下关心则乱,可是师尊,小师妹毕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二师兄有些话错了,但如果小师妹已是悔过了,师尊真的不能再给小师妹一次机会,不要逐小师妹出师门吗?”凤鸢还试图挽救一下。
不知是这些时日没在师尊身边,又对凤珩动手动脚惯了,还是恰好长风把师尊的衣袖送到了手边,她下意识地便握住了那截胜雪广袖,抬头望向洛迦:
“师尊,小师妹毕竟还小,很多事她都还不懂,所以才会因着执念犯下了这等大错,您就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可以吗?等这次小师妹回来后,我发誓我会好好看好她,让她好好改过!”
她不信师尊便真的对小师妹没有一丁点的私心怜悯,哪怕只有一丁点呢?
袖间被凤鸢拽着,洛迦并非没有感觉,但他只是垂眸对上了凤鸢的目光。他的眼里没有因云况不自觉间的隐约怨意而有任何怒意,只有一如既往的仁慈宽容:“阿鸢,你信世人该有悔过的机会是好的,人无完人,犯错在所难免,错者思己之过,方能明世间善恶,若非不可弥补的大错,任何人都值得一个改过的机会。”
自他们在师尊膝下明事理、知善恶,有足以自立山门的能力后,师尊虽因希望他们一心正道,还会对他们稍加引导,却也知晓他们早已明了世间道理,因而大多时候都是点到为止,便如此刻。
但是!师尊,我现在有理由怀疑您此话是话中有话,您只是说犯错的人该有改过的机会,可不是说的能得到被原谅的机会!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凤鸢还是忍不住眼睛一亮:“那小师妹?”
连本是跪着的云况也不自觉地抬起了头。
“南枝犯的并非是不可挽回的大错,为师也并未责怪过她,自然谈不上原谅一说,何况南枝如今要的,该是她自己的静心参悟,若是得不到的执念过深,修道这一途,她注定走不长远。”
洛迦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好了,你先进去吧,为师得先吩咐进之一些话。”
衍苍阁无四季,那一树菩提常年碧绿如洗,只是此刻不知是风太冷还是天色太阴暗,她竟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洛迦便站在那树菩提之前。
他身量极高,如与那株佛门圣树融为一体,半明半暗的光在树影婆娑间纵横交错,却遮掩不住他满身的悲悯。
洛迦的目光很温和,言语间也极是温和,凤鸢却仿佛在顷刻之间明白了大师兄所说的师尊心意已决是何意思,也仿佛明白了昨日里三师叔和小师妹为何会那样绝望。
——神佛的仁善之下,是真正无我的无悲无喜。
师尊他教养他们五个弟子这般多年,对任何人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