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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难道不是慕南枝倾慕玄微师兄之事吗?
三位阁主互相交换了眼神,却发现都不明白掌门师兄此中意思,难不成是掌门师兄方才得到的消息?
就连曲桑,也是惊疑错愕,昨日在封灵镜里看见的分明只有慕南枝仰慕师兄之事啊,怎么会和魔修勾结?
她是不太信慕南枝会勾结魔修的,师兄以匡扶天下为己任,慕南枝若是真如问心石幻象里那般深爱师兄,又怎会愿意毁了师兄在意的天下苍生?
师兄呢?师兄会相信慕南枝真的勾结魔修了吗?
竟然又在不自觉间想到了师兄身上,曲桑暗自一哂,似乎自从昨日里发现了慕南枝的心思,比起慕南枝会被如何处置,她却荒谬地更想知道师兄会如何对待这个自己一手教导长大的弟子,还不到半个时辰,她已是第二次想知道师兄会如何想、如何做。
她又一次无意识地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他却似乎一直都只是略微低垂着眉眼,目光落在慕南枝身上,仿佛什么都已看破、看清,所以没有任何的责怪,也没有对弟子大逆不道的失望,只是无尽的宽容悲悯。
那是神佛悲悯众生的悲悯,并不因为慕南枝是他的入室弟子而含有一丝一毫的私心与偏爱,曲桑只觉背脊更凉,心里越发地冷。
数位阁主心思各异,殿下的弟子虽是不能议论,心里的思绪却是已经炸开,若说倾慕尊长只是德行有失,那勾结魔修可就是令所有名门正派深深厌恶乃至唾弃的背叛。
从曲柏舟说到勾结魔修那一刻,已有不少弟子从最开始对慕南枝怀有同情变为了惊疑不定的厌恶与排斥。
凤鸢眼看着殿中的情形陡然间转变,心里陡然一紧,与此同时,脑海里却又同时响起了两道声音。
“阿鸢,不要出声,还未查明实情,许是误会,先听听南枝如何说。”
“不可轻举妄动,此事不一定为实,先听慕南枝如何回应掌门师伯再做打算也不迟。”
是大师兄和师姐。
“嗯,我明白的。”凤鸢回了容鹤洲和苍栩。
凤鸢实在太跳脱,苍栩虽是得了回答,却是又略微转了视线看了看她,看到她点头才又回过头。
容鹤洲知道凤鸢跳脱,但也明白凤鸢并非是个不分场合就胡闹的性子,倒是比苍栩对凤鸢放心些,便在得到她的回应之后将注意力放在了慕南枝身上。
慕南枝本是浑身颤抖着听着曲柏舟的审问,只想在曲柏舟审完、她伏罪之后赶紧从这殿中消失,她不敢面对师尊,至少......现在不敢。
她不敢正视师尊对她的失望与厌恶。
可......掌门师伯在说什么?
勾结魔修?
她怎么可能会勾结魔修?!
慕南枝脑海间陡然间一片空白,几乎是本能地就抬起了头,向洛迦反驳曲柏舟的话,“师尊,南枝没有......”
也是抬头的同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撞入了垂眸凝视着她的洛迦目光里。
那双眼里没有任何失望,亦或是丝毫的憎恶,只有一如既往的、熟悉的温和安抚,便如她初见他那日,她又一次浑身是伤的跪在冰天雪地里,深陷绝望之中,是他温柔而慈悲地将她从深渊中救起。
从昨日发现自己的心思被当众剖开开始,慕南枝就像骤然落入了黑暗深渊。
比起从未得到过,见识过人世间最温暖的光芒后再坠落黑暗深渊才是最让人绝望的,她害怕、恐惧,乃至心如死灰,甚至哪怕是在听了师兄的劝说之后,也只是心存了细微渺茫的希望,却也因为自责羞愧而再也不敢面对师尊。
这是人在绝望的境地里,最本能的自我保护。
可现在洛迦毫无责怪的目光却让慕南枝黯然无光已久的目光被点亮。
她那双本是只余燎烧后寂寥灰烬的眼睛陡然间燃起一片火光,光芒万丈,似能灼烫心扉,师尊没有怪她,没有觉得她恶心,心里那一丝渺茫的希望犹如生在阳春三月里却逢大旱、即将枯萎的春芽,只不过一场细微的春雨,便让它以一种不可控制的速度疯狂滋长。
她不敢奢求师尊爱她,她只希望师尊不要厌恶她,不要......不要丢弃她,哪怕是废了修为,没了灵根,她也只想陪在师尊身边。
她忍不住更深地看进师尊眼里,想要为自己辩解,“师尊,南枝从来,从来没有勾结过魔修,师尊守护天下苍生,南枝怎么会有那样背叛师尊、背叛宗门的心思......”
她纵然是死,也不愿意伤了师尊一分一毫,又怎会勾结魔修?
“大胆孽徒,不知廉耻!”曲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