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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房子都亮起了黄色的光。
少女两根玉指捏住少年衬衣的下衣角,轻声道:“我们先回去。”
“哦?”少年如玉的脸上飘过一丝疑惑:“不去了?”
“我们一来他们就死人。如果我们今晚又没有不在场证明,嫌疑最大的就是我们。”
听那女人的声音年纪应该在三十上下,她丈夫年纪应该不会是七八十岁,那么这样一来,她丈夫的死因就不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死的。
虽然也有可能是病死的,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回去比较好。
至于御知,如果他不是和她同行的还好,那么他怎么行动她都不会干预,毕竟他的实力就是一切,根本就用不着怕。
但问题是她和他是同时借宿的,要是他被人看到了,她肯定也会被怀疑。
所以她不得不出声喊停。
御知似对去不去没什么所谓,他的嗓子低哑而富有磁性:“那行吧,回去。”
*
夜里,初弥本来是浅眠状态的,可却被人拖进了深度睡眠。
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她站在刚来那时候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这座被烧过的荒山,变成了坟山。
大大小小的坟包将她包围,地上被烧过的冥钱灰里,混着没烧完的冥钱。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锣鼓唢呐的声音。
她呆呆地往山上走,脚下的山路崎岖,有好几次她斗差点摔倒。
荧绿色的鬼火在坟山上明明灭灭,忽闪忽现。
周围静的可怕,更显得那唢呐锣鼓声清晰。
“夜恁的个凉,月色如霜。”
“嘭”得一声锣鼓,那绕绕弯弯的戏腔又继续唱道:
“谁家姑娘,做了新娘。”
“嘭嘭——”
“乌鸦新娘,泪眼汪汪。”
初弥听着那戏腔走到了山顶,极目望去,一大片凸起的坟包一览无余。
在不远处的一座山的半山腰上,有一支迎亲队伍。
队伍不长,迎亲的人面无表情地敲着锣鼓。
吹唢呐的人脸上涂成白色,双腮和嘴唇都红如血,宛若家家户户新年在门楼贴的年娃娃。
团团鬼火为花轿开路,看起来美丽而诡异,锣鼓唢呐声越来越远,花轿消失了。
初弥愣愣地看着花轿消失的方向,脸颊突然像是被什么摸了一下,滑腻冰凉。
她瞬间清醒,拿回了身体的掌控权,转身。
离她不到半米远的地方,红色花轿周围空无一人。
阴风吹过,掀起红幔,露出里面的人影绰约。
“乌鸦新娘,嫌山头凉。”
缠绵的戏腔归于安静,一只凝霜般的皓腕从花轿伸了出来,纤纤素手涂着艳丽的丹蔻,她的手心上是一根乌黑的羽毛。
初弥没动。
那只手晃了晃,示意她接。
初弥接住那根羽毛,触感微硬。
迎亲的人又出现在了花轿旁,四个面色发青的男人抬起花轿,唢呐锣鼓声重新响起。
“夜恁的个凉,月色如霜。”
“乌鸦新娘,泪眼汪汪。”
“……”
初弥捂着眼睛坐了起来,脸色有些发白。
梦醒的前一刻,总感觉,眼睛像是被挖掉了一样。
“醒了?”
清雅如玉的少年和昨晚一样站在窗前,听到动静他微微侧头。
细碎的阳光融化了他的冷色,添了几分温润感。
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透明感,长睫如羽,瞳色黑凝。
初弥垂下眼睫,把手自然地放到了腰边,她的手心,是一片乌黑的鸦羽。
“噔噔噔——”门外传来敲门声。
御知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去开门。
初弥趁机把鸦羽放进了背包里。
来敲门的是黑脸壮汉:“你们两个昨晚没出门吧?”
御知平静如初,没有丝毫慌乱:“没有。”
初弥穿好鞋走了过去,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怎么了?”
黑脸壮汉见他们两个住在一起,脸上的怀疑倒是少了些,眼神多了几分颜色:“你们晚上小心点,动作小点,我这床不结实,弄坏了要赔钱的。”
初弥:“……”
御知:“……”
黑脸壮汉见他们没反驳,更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你们要离开就快点离开吧。中午十二点之后我们村的祭礼就要开始了,人不许出更不许进。今天不走,就只能祭礼后走了。祭礼要进行三天,你们看着办吧。而且——”黑脸壮汉话头一转:“住在这里也不适合你们这些小情侣……”
初弥:“……”
御知:“……”
黑脸壮汉说完后又去敲另一间门。
冷嫣和容斯琪很快走了出来,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