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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注意,苏青绾放下了些心,按着梅芳指的方向走。其实也不用梅芳指,可以听到那边的吼声,叫好声,真像元宵节看杂耍时的样了。
苏青绾不敢走太近,她也不能走太近,只能站到一个阴影里。那里正好有个缝,可以张望到前面些,却看不到罗厉。
梅芳四下看着,瞧到了孙大富,便跑过去:“给奶奶打个能看到侯爷的地方。”
孙大富瞧到是梅芳,先愣了下,然后爽快答应了:“成。”他四下里瞅了圈,瞧到苏弘熙站在那,四周虽说有几个将领,可还是跟苏弘熙有些距离。
“亲家二爷那成不成?”孙大富指给梅芳瞧。
梅芳踮着脚看了圈:“别给人瞧出奶奶来。”
“行。我们几个把那些人隔开,断不会让人瞧到奶奶。”孙大富拍着胸脯。孙大富让孙二富先去跟苏弘熙打声招呼。
他自己跟梅芳过来,护着从阴暗处走了过去。
到苏弘熙身边,苏青绾也觉得好。苏弘熙知道苏青绾要来,特意让人把边上的篝火弄暗了些。
篝火原本就要灭了,也没人注意。
苏青绾过来,就站到苏弘熙的身侧后面些。这里边上还正是个帐篷,把她身后也挡住。苏青绾便安心地往前看。
前面场子,四周围着烧得正旺的篝火,把当中正打在一起的罗厉和木力,照得清清楚楚。两个人的上身都赤着,给火光一照,一块块肌肉泛出了蜜色的光彩,像抹了油般。
苏青绾初看到,面上一赦,低下头想不看,却又忍不住不看。她跟罗厉虽说亲密,但每回也都是灯灭了。以前在家时,罗厉从练武场回来,身上也都是穿着褂子。像今天这样,苏青绾是第一回看到,心都跳了起来。
可才一会儿,苏青绾就给罗厉和木力的比斗吸引过去。她紧张的张开了嘴,又怕叫出来,只能死死地咬着嘴唇。
罗厉和木力两个人手里都拿着刀,一来一往的极快,看得苏青绾眼花。只要木力的刀砍过来,她就怕砍到了罗厉。等罗厉砍回去,她才松一口气,木力的刀又砍了回来。
菊芬和梅芳看着也是心惊肉跳的,腿都发软,低声跟苏青绾说:“咱们还是回去吧。”
苏青绾的腿也发软,却咬着牙,摇了摇头。
“武定侯的功夫好,刚才已经赢了木力。是木力耍赖,非要再比过。”苏弘熙笑着安慰苏青绾。
苏青绾这才放下些心来,又暗暗怪罗厉,赢了就赶紧抓了,还再比什么。没听说“刀剑无眼”的话?
四周一片叫好,罗厉把木力打倒在地:“现在服不服了?”
木力的脸上已经汗和着泥,很狼狈,又听到四周齐声地问“服不服?”,真觉得窝囊。但打了两回,都给罗厉打倒,想赢是不可能了。
男人家的,说话就要说话。
“我服了。”
“好。”罗厉伸手就把木力拉了起来,“木寨主果然是个守信的男儿,佩服。”
木力咧了咧嘴:“俺是技不如你,你就不要再说服,让俺没面子了。”瞅了眼掉地上的刀,“俺既然输给你,你说要怎么办就怎么。”意思是这条命交给罗厉了。
苏青绾那颗悬着的心落地了,罗厉这下没事了。
对面的人群里突然有了道声音:“木寨主,你没有想到今天吧?就冲我和武定侯定下的锦囊妙计,你怎么可能赢。”
南疆的人喜欢直来直去,最恨的就是背后捅刀子的事。木力之前痛骂郭琚也是因为这个。现在看到了郭琚走了出来,正嘲笑着他是个傻子。
“郭琚,你个龟孙子,告诉你,这事跟你没关系。”
郭琚走了过来,对罗厉说:“武定侯辛苦了。木力这个叛逆,也不用绑回去交给父王处置,此刻就地正法。”
木力冷笑了声。死,他是不怕的。不就给郭琚这种小人暗算了回,他有什么可怕。把头一昂,理也不理郭琚。
郭琚并没对木力的态度生气,反而笑了:“木力,你不用怕。你老娘已经在路上等你了。”
木力是孝子,他死没啥,他娘给郭琚杀了,那可不行。木力脚了踩刀柄,对着郭琚砍了过来:“老子杀了你这龟孙子。”
郭琚慌着去躲。
郭琚一边躲,一边抽出剑要来挡住刀。
罗厉跟木力比过,知道木力的力量。木力的全力一击,哪是郭琚能扛住的,挥刀迎上。罗厉夹在了两个人中间。
郭琚阴恻恻地笑了,他的剑往前递去。
罗厉用刀把木厉的刀挡住,正要侧身按住郭琚的剑,就听到陈继登的一声“阿绾”。罗厉的心神一愰,郭琚的剑已经冲着木力而去。
木力的刀给罗厉的刀卡得死死的,这一剑过去,定死不成。木力倒没什么,两眼喷火瞪着郭琚,那眼神就是老子要跟你拼了,要把刀从罗厉这抢过来。
罗厉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抬起脚去踢郭琚手里的剑。
就在这一刹那,郭琚的剑转了个方向冲着罗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