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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着人往膳房提了几样素菜。这才又检视了仪容,往慈宁宫而去。身后还跟着不放心额娘自己去撞火山口,说什么都要陪同的瑚图灵阿,还有信誓旦旦要保护额娘、妹妹的胤俄。
母子仨来的时机也巧,正赶着康熙因昼夜不离梓宫,饮食不进,又伤心过度而再度晕厥。
梁九功等跪了一地,哭着求万岁爷好歹进些个汤水。
而万岁爷却满脸伤怀,照旧摆手拒绝。
乍一听说贵妃娘娘携福瑞公主与十阿哥前来,众人都跟遇到了救星般。叫个欢欣雀跃,梁九功甚至小跑着引贵妃母子几个近前的。
一看到他那清癯憔悴,恨不得用形销骨立来形容的模样,瑚图灵阿就不由好阵心疼。
眼泪刷地一下子就滑落了眼角:“皇阿玛,您……”
“您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啊?你这,这让福福的心都疼了!呜呜呜,你……你会不会像皇玛嬷那样,瘦着瘦着就也没了呀?”
这话问的,贵妃娘娘差点遭不住,直接给傻闺女跪了。
梁九功也不由深恨自己腿快,怎生就让这么个小祖宗到了御前?
只康熙看着爱女那朦胧的泪眼,感受到她那真实的恐惧关怀。不由轻扯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极度沙哑的声音安抚她:“福瑞别怕,皇阿玛没事儿。皇阿玛就是……就是没有了玛嬷,心里难受!”
肩挑日月,手掌乾坤的帝王再度嚎啕大哭。满脸的伤心难过,无助的像个孩子。
就叫贵妃娘娘心生恻隐,很想递块帕子过去,劝两句人死不能复生,万岁爷节哀的话了。可……
她一辄被破丫头吓到腿软,实在动弹不得。再也清楚知道,这等时候,任何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失去至亲的痛,如摧肝肠,非时间不能治愈。
倒是瑚图灵阿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抱住了他的龙大腿:“哇哇哇,福福也失去了乌库妈妈!会给福福好吃的,赏福福白狐皮。夸福福最美,是满蒙最漂亮小公主的乌库妈妈啊,哇哇哇!!!”
父子俩相对痛哭,场面叫一个壮观。
直等到晌午来给太皇太后举哀的人都要来了,康熙才拿帕子擦了擦爱女通红的眼睛:“福瑞乖,别哭了。你还小着,别哭坏了身子。你乌库妈妈在天有灵,也会心疼的。”
瑚图灵阿抽噎着答:“那,那皇阿玛您也别哭了。您看,就这么几天,您这骨头摸着都硌手了,乌库妈妈看了不知道多心疼呢!”
“是啊,万岁爷!”贵妃娘娘及时接话:“您最孺慕太皇太后,同样的,她老人家肯定也最放心不下您。哪怕为她老人家在天之灵安息呢,您也该好生珍重龙体。”
胤俄不说话,只默默端上了额娘亲手熬的银耳雪梨羹。
早早起来给太皇太后举哀,回来就喝了碗姜糖水,刚刚又哭得忒用力的瑚图灵阿肚子适时地咕噜了一声。羞得她小脸红透,结结巴巴为自己辩解:“皇,皇阿玛,福福,福福不是故意的。是肚肚,肚肚它不听话!”
康熙笑着摸了摸她的小鬏鬏:“福瑞不怕!你还小,正长身体呢,原就会饿得勤一些。来,皇阿玛给盛碗羹,你先垫垫。”
说罢,帝王还真亲手掀开了汤碗,盛了碗汤。
试过了碗只是微温,绝烫不着爱女后,才递到了她手里。
结果饿到咕咕叫的小家伙硬是舀起一勺吹凉,举到了他的面前:“啊,皇阿玛张口,喝汤汤!皇玛嬷喝了都说好,一点儿都舍不得分给您的银耳雪梨羹哦!”
“甜甜的,喝了心情会好,也会让皇玛嬷安心哒。”
康熙满心烦乱,哪想喝这劳什子汤呢?
偏生小丫头执拗,就那么高高举着,满眼期盼地看着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般。
到底让康熙叹气,认命地弯了弯腰。
任由小丫头将那甜丝丝,暖呼呼的汤水喂到自己嘴里。想浅尝一口,便让她自喝去。结果还未待起身,嘴里又被喂了满满一匙。
边喂,小丫头还边絮絮叨叨:“皇阿玛多喝点,把肉肉养回来!这样瘦瘦的,都不俊了。”
“乌库妈妈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饿肚肚的滋味,可真太难受了,福福不要皇阿玛饿肚子!”
“哇呜,皇阿玛张口,再来点儿。乌库妈妈说,听话才是好孩子,好孩子都要吃饭饭……”
康熙数日水米不打牙,早就渴饿已极。只是悲伤太过,才无心饮食。
如今被瑚图灵阿这么一喂,才觉腹鸣如擂鼓。
不知不觉的,就被喂完了一整汤碗的汤。若不是太医说他这许久未曾进食,不宜过饱。否则的话,小家伙怕是能将那许多的饭菜都喂到他嘴里!
帝王哭笑不得,但心里着实有些暖。肚子里有了些底子后,身子也没那么虚弱不堪。
照例为皇玛嬷一天三举哀后,精神也还尚可。
就……
成功让他进了些汤水的小公主成了众人眼里的大功臣,被各种直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