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底溃败。他享受着元家的一切，元正监视着他的人生，只要元正下令一句话停掉他的吃穿用度，他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在没有绝对权利前说出的话语，都是没有份量的。
    后来，韩刑来了。元鹤书当时为了给小冕解围，头脑一热答应了他的赛车赌注。
    韩刑说，“我舍不得簇簇掉眼泪，我老丈人的境况就是她的心病，你为你侄子解围，我得为我老丈人解围。”
    元鹤书当时被扣着，他输的彻彻底底，母亲住的木质小楼被滚烫的火苗点燃，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挣脱的，一头扎进火海中，在里面的书画都是易燃物，他亲眼见着它们被焚尽。他恨这场大火，把母亲的一切都焚烧殆尽，他又得感谢这场大火，烧掉了他沉默软弱的童年。
    其实簇簇来靶场之前和元首谈话了，还是少首带路。
    “黎老师，坐吧。”辛垂野为簇簇引路，原来元首在她讲完课后没有离开，现在坐在在政委办公室的沙发上喝茶呢，看起来就像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簇簇坐在沙发边上，有些拘谨，她看见少首还站在一旁，心里惴惴不安，手不自觉地按在腿上，我讲课是不是哪里不妥当要被单独训斥。
    “黎老师不必紧张，你讲的课很好，生动形象，颇有趣味，”元首开口了，带着些疲惫与安然，“你爸爸现在在燧狱很安稳，只要他表现良好，就有减刑的机会，你妈妈……”
    簇簇赶紧接上了话，“我妈妈在疗养院，她的身体很好，只是精神状况时好时坏，感谢元首记挂……”
    “禹朝皇帝赵睿清的画《桃溪垂钓图》，近期会在宁朝皇宫的展厅展出，晗羿，你喊黎老师一起来看吧，我记得这副画你爸爸也收藏过，睹物思人，留个念想。”元首起身同她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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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簇簇(归絮的玫瑰)｜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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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簇簇疲惫地躺倒在宿舍的床上，里面装修都是崭新的，漆黑主调的家具，惨白的白炽灯加惨白的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恐怖片现场。坚硬的床板硌的她腰疼，听说元鹤书一直住在这种地方，装修和他的脾性倒是绝配。
    父亲的《桃溪垂钓图》，韩刑出事的渔船，周蕊蕊和楼家，还有元鹤书蚌壳一样撬不开的嘴，件件都让人头疼。
    她的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却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号码，她特意标记过的，溪山疗养院护工小齐的电话。
    “喂，小齐，妈妈有什么状况吗？怎么打电话过来了？”簇簇问道。
    小齐的声音响起，夹杂着飞奔过后的喘气声，“簇簇姐，梅老师让你回她的老家，她先前发病不让人靠近，医生已经给她打了镇静剂，现在在睡觉呢。”
    “怎么回事？”簇簇的声音也变得凝重了。
    “总之，你先看新闻！”小齐撂下话，簇簇打开了电视，正好是新闻台，
    “西南多地发生洪灾，皎月江决堤，其中严重的有羌平，庆陇……”电视上是无人机实拍的视频，滚滚的洪水浸没了房屋，惨烈异常。而庆陇正是梅清雨的老家。
    “妈妈还有说什么吗？”
    “梅老师还说，不要让家里的宝物被淹，簇簇姐，看来梅老师还留了传家宝给你呢。”小齐好奇地说。
    “宝物……可是老家早就拆迁了，会不会是妈妈记错了。”簇簇一脸迷惑，先前母亲的老家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就拆迁了，只是她发病时好时坏，经常会记岔了。现在去庆陇的话，最多只能看到一片水泽罢了，更别说什么宝物了。
    小齐也疑惑，“簇簇姐，你不知道，梅老师闹的可凶了，当时大家聚在一起看电视，剧里的皇帝一直念着国破家亡，后来在树上吊死了，本来我带着梅老师准备绕过去了，没想到被她看到了，她也一直喊着家破人亡，还冲撞了别的患者，来了两个人才把她按住。”想起先前的突发事件，小齐也是一头汗。
    “我知道了，可是我现在在军区呢，你让母亲放心，过两天从这里出去我就赶去庆陇看看。”簇簇给她回话。
    “成嘞，不过簇簇姐，你有空要不悄悄地来看看梅老师，看着她这样，我知道你也不好受。”小齐忐忑地建议。
    “滚，不要她来——”尖利的声音传来，电话被夺过去，梅清雨尖锐的声音传来，“你来了我也会赶你，永远不要过来！”
    “滴——”电话被挂断了。
    梅清雨如此抗拒的态度，你说，簇簇这个心，顿时就绞起来了。
    梅清雨在簇簇结婚后搬去了溪山疗养院。还好，在神智清醒时参加了簇簇的婚礼。她知道簇簇要去蕴州，又不想让簇簇带着自己这个累赘，于是固执提出要搬去疗养院。
    只是，簇簇回娘家第一次去疗养院看她的时候，被拒之门外。送的保养品也全被退回。簇簇和韩刑见梅清雨的态度强硬，也不能多说什么。簇簇只能通过疗养院的录像和护工小齐了解母亲的近况。前前后后十多次都被拒之门外，母亲进了疗养院后病情加重，神智不清的时间也变多了，韩刑请医生过来，也只是开了几副无关痛痒的药，心病是无药可医的，簇簇怕刺激她的病情，不敢去打扰她了。
    电视里还在放着新闻，“笃笃——”她的房门被敲响了，簇簇起身去开门，谁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