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胆碰她的女人，不过他可没忘。
    「今日你与吾后有约？」
    魔王没说，他倒还真忘了这茌，所幸他早早派人去推掉约会，这下他倒有了说辞。
    「当日吾后与小的约定下次在研读史书，当下小的没胆拒绝，只想着先答应，往后在找机会推拒。」
    纪梵尧在心中对人类皇后说了声抱歉。
    危机当前，他选择自保。
    她即使在怎麽样，也不会丧失性命，可他会。
    「你替吾后撰写了史实的译文是吗？」柯瑟特半眯着眼，审视着对方，身旁的威压浓烈的都要实体化了。
    纪梵尧的指甲挠着飘窗的边缘，在上头落下了几条刮痕，他感觉口内一甜。
    不是吧！这个黑髮恶魔是认真的吗？
    他此刻即使想说话，也没胆说了。
    他怕他这一开口，嘴裡的鲜红液体便会喷洒在对方的身上。
    纪梵尧疯狂的摇着头颅，即使他已经感到晕眩的想吐，却没停下。
    他望着那越来越深沉的目光，犹如死神的镰刀般，一道一道割在了心尖上。
    白髮恶魔在他身上所做的，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第一次觉得死亡离他这麽近。
    金色的眼眸中，那紧抿的薄唇微微的勾起，他看见了对方在笑，但笑意没有达到眼底。
    「是吗？不是你，那是谁？」
    柯瑟特扣住了纪梵尧的下颔，任凭尖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滋长，扎进金髮男人的脸颊，在上头留下了几枚凹洞。
    「是、是丞相大人，是丞相波萨顿，陛下。」
    纪梵尧再也顾不上会不会弄髒对方的手，张开了嘴，口内的鲜血第一时间流出，而他含含煳煳的声音之中，柯瑟特还是捕捉到了重点。
    「你说是波萨顿？是吧？」
    黑髮恶魔危险的眯起眼，復述人类的话。
    纪梵尧顾不上其他，他频频点着头，但凭尖爪扎破他的皮肉也没有停下。
    柯瑟特一甩手，没用上什麽劲，但却是将金髮的男人给甩到了地上。
    黑髮的男人后退了一步，低头望着如同风中残烛般的人类男人，鄙睨的目光毫不掩饰。
    他可没心思担心对方，他也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带回来的高级玩物。
    要不是他还得依靠他製作催情药替他助兴，他早就将他丢给那群喜欢小白脸的女恶魔把玩。
    「希望你真如我所见的胆小。」
    柯瑟特不想与对方多废唇舌，看在他在他追妻的路上有功，姑且就先饶他一命。
    黑髮的恶魔回身，踏离了人类男人的房间。
    纪梵尧待魔王走后，这才捂着胸口，拼命猛咳，将身体绻成虾状。
    该死，他这趟医护间必定得去了。
    而在那之前，谁可以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当下还没有什麽实感，当黑髮的恶魔一离开，他的身体才感到后怕的不断颤抖起来，全身如同刚从水中泡起来一般，大汗淋灕。
    这几年的时间，黑髮的恶魔确实待他不错，他倒是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现如今当恶魔朝他伸出了尖锐的爪牙时，他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一块躺在刀尖上的鱼肉。
    原来，死神一直都在向他招手。
    章三十八、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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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三十八、身不由己
    刚从纪梵尧那儿离开的柯瑟特，高高举着翅膀，在城堡中的廊道裡头穿梭，沿途逢人就问白髮恶魔的去向。
    而最后黑髮的魔王则是在图书室之中，找到了正好在书写译文的波萨顿。
    柯瑟特半眯着眼，危险的气息笼罩在身旁，但距离他不过十公尺的白髮恶魔压根没抬眼，握着黑色的鹅毛笔，自顾自的继续书写着译文。
    波萨顿知道柯瑟特来了，也知道他来找他，所谓何事。
    白髮的恶魔终于在黑髮恶魔来到他面前的书桌时，抬起湛蓝的眼眸，黑色以及白色仅隔着一个桌面的大小，对峙的眼神在空气中碰撞成有形的火花。
    「陛下出现在这，用受伤的眼神看着微臣，可见纪梵尧还没死，他那张嘴还能朝您谏言。」
    柯瑟特紧皱眉头，不發一语。
    他想听，听白髮恶魔解释，他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他也知道，白髮的恶魔会知道，他需要些解释，他们认识将近一万年的时间，没有谁比彼此更了解对方。
    「看来我把人打残打重了点，让他没办法赴约，要不然此刻在这针锋相对的，就不是我与陛下了，而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皇后以及那个活腻了的鍊金术师，对吧？」
    波萨顿放下手中的鹅毛笔，站起身来，款步走向柯瑟特身前，跪在了地上，如同两人初见那时，低垂下头颅。
    柯瑟特看着眼前的部下，突然觉得有些陌生，他从前会这样算计他身旁的人吗？
    是，他确实是这样的人，曾经他用计骗了敌人，让他轻易的推翻对方，但一样的套路用在自己身上时，他却没有办法接受。
    「波萨顿你就这麽讨厌她，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