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微风拂来，夹杂着清爽，把人吹得很是惬意，只是怎么都吹不散程艺馨脸上的红晕。
    完了！
    这是她第二次冒出这种想法，果然宿醉会耽误人，她甚至恨不得昨晚没有去喝酒，否则如今也不会如此痛不欲生。
    她只依稀记得昨晚上完洗手间，出来就碰上个白人小哥找自己拼酒，一向不服输的她怎么可能拒绝，于是两人进了包间喝酒，然后白人小哥倒下了，再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艺馨姐你还说！”林善擦了擦眼泪，哀怨指责地看着她道：“怎么能随随便便跟人家走了呢，要是坏人怎么办？”
    程艺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稍显窘迫地开口：“我这不是喝醉了嘛……以后保证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
    不过想来也是好笑，那白人小哥很明显是打她注意，结果连喝酒都喝不过她……今天醒来想必很自卑咯！
    “你保证没用。”林善神色坚决地摇了摇头，“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看着艺馨姐你的，何况石总也不会允许你乱来……”
    等等！程艺馨猛然抬头，她就说怎么感觉不对劲了，原来是石灝啊，怎么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出去喝酒了么？
    “不是，我喝不喝酒跟他有什么关系啊？”她理直气壮得很，石灝不会是上司而已，压根管不到自己私生活。
    “艺馨姐，你可别说了吧……幸好昨晚石总来的及时，不然你和我都要玩完了。”林善眼神哀怨，想起昨晚的处境就心慌慌。
    这下程艺馨更没法控制表情了，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开口：“你是说……石灝知道我去喝酒，还把我带了回来？”
    林善认真地点了点头，在心里默默补刀：不是带，是把你扛了回来。
    程艺馨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本来就是被这石灝出去寻欢作乐，这下好了，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人家指不定怎么偷笑呢，居然这么好心把她救了回来？
    越想越觉得羞愧难当，她看向林善，突然想起她不会法语，又是陌生的地儿……也不能怪她没用，只能说她倒霉咯。
    “艺馨姐，你现在还是去找石总道歉吧，昨晚你可是吐了他一身呢。”
    林善继续面不改色地补刀，说出来的话甚至让程艺馨差点抬不起头，试问有谁耍酒疯吐了上司一身的，不被开除才怪呢！
    “你出去吧……”她有气无力地摇了摇手，“我想静静。”
    随着林善离开，程艺馨内心瞬间开始天人大战。一个支持她道歉，趁早承认错误，或许还能减轻罪恶感，另一个则是劝她得过且过，压根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两个人也乐得自在。
    几番纠结之下，她最终还是决定道歉，就算只是朋友，也应当说一声的。
    只见她惨白着脸挪到男人房门前，三番几次鼓起勇气，都没能敲开那张门，最终还是林善神来之手，才成功敲响了房门。
    石灝一开门，见到的就是面如死灰的程艺馨，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有事么？”男人咳了咳，忍住笑意发问。
    既然都到了这一步，程艺馨也不胆怯了，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对不起石总，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这认错的态度倒是诚恳，只是……石灝看着她紧闭着的双眼，不由得轻笑起来，看来还得好好吓一吓才行。
    “跟我进来吧。”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听起来清清冷冷的，可落在程艺馨耳中，这就是发怒的前兆。
    她只得老老实实地跟着进去，小媳妇似的垂着头，盯着脚尖不知所措，以往的牙尖嘴利都消失不见，甚至都不敢鼓起勇气出声。
    “昨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石灝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就等着这一刻逗逗她呢。
    可程艺馨浑然不觉，皱了皱眉，习惯性地摇头：“我不知道，但总感觉我就是做错了。”
    “哪里做错了？”声音威严得像个老父亲。
    “我不该出去乱跑的，尤其还带着林善，本来两个女孩子就不安全……”她无助地搅着手指，别看现在说的头头是道，实际上当时被冲昏了头，为了快乐竟然安全都不顾了。
    “你那叫乱跑？”，“应该是抱着目的去的吧？”毕竟这种服务在当地是出了名的。
    程艺馨也回忆起舞台上的男人们，不由得脸色一红，既不承认又不否认的。
    石灝叹了口气，同时又很庆幸，按照她如今这副模样，应当是不知道昨晚的后续，幸好林善嘴严，不然真得让她吃点教训不可。
    此刻不知情的cp粉头子林善还在狂吃美食。
    程艺馨又站了会，只觉得浑身发软，尤其是小腿，甚至还是微微发酸，也不知石灝到底想干什么，把她叫到这里，又不说是什么事……
    男人就像是看透她的心思似的，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什么？”他突然正襟危坐，神色也严肃了不少。“你是说现在找不到人？”
    没过多久，石灝便一脸怒气地挂断了电话，手机被重重地摔在一旁，发出极大的声响。
    程艺馨被吓得不轻，但转念一想，能够让如此动怒的也只有工作了，她不是正好无聊么，若是能帮上点忙……
    这般想着，她离开的心思就淡了些，反而打量着男人的神色开口：“石总，是出什么事了吗？”
    石灝胸口剧烈起伏着，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居然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我们的随行翻译突然失踪了，现在有一份要紧文件急需翻译，可人却找不到了！”
    说着，他一拳重重地捶在桌子上，足以显现事情的紧迫性。
    “还剩多长时间？”
    “三个小时。”
    “或许……我可以试试？”她毛遂自荐地开口。
    “你？”满是怀疑的语气。
    不怪石灝不相信她，而是这份工作太过复杂繁琐，涉及到法国古代历史建筑，生僻词不是丁点半点。
    “相信我。”
    程艺馨笑了起来，对自己很是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