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太阳格外炽热，让束手无策的人们格外焦急，仿佛被架在火炉上一样煎熬。
    程艺馨坐那半天了，完全没有任何点子，甚至隐隐有了点睡意，恨不得下一秒就入眠。
    该死的……都怪韩子琛不懂节制，搞得她现在昏昏欲睡，看她回去怎么收拾他！
    突然间，程艺馨猛然睁开双眼，脑海里灵光乍现，清醒了不少。对啊，她怎么没想到韩子琛呢，怎么说也是c市大亨，这么点小问题肯定难不倒他的。
    “有头绪了？”石灝注意到她的反应，立即开口道，足以可见他的迫切。
    程艺馨卖了个关子，毕竟这两人不怎么对付。“有是有，但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男人立即正色，思忖道：“怎么说？”
    “现下是人家厂商不愿意跟石氏合作，但没说不和别的公司合作，你只需要秘密和其他公司交易，以高出1.5倍市场的价格收购，这不就行了么？”看似艰难，实则是个简单的问题。
    程艺馨算是明白了，石澜果真是个没脑子的，要想做的绝，有本事直接让厂商断了所有合作，不然石氏一定会想方设法撬开其他公司的大门。
    虽然说价格给的高一点，但怎么说也比赔付要好得多，再说这货源是无穷无尽的……到时候还不是任由他们挥霍。
    石灝可能也是一时急昏了头，居然连这个点子都没想到。
    办公室的氛围一下子缓和不少，程艺馨甚至连睡意都没了，看来回去还是得好好感谢韩子琛，都是他带来的灵感。
    男人立在窗前蜷缩着拳头，只有他自己明白心里有多无助。
    程艺馨说的没错，这不过是个很浅显的投资问题，明明以前他能眼光毒辣到一眼识破，并且迅速想出解决办法的，可如今……
    总觉得大脑涩涩的，像是生锈的机器，完全无法运转，更别说生产出精美的产品。
    他似乎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可唯一敢确定的是，他对程艺馨的心思，已经到了昭然若揭的地步。石灝也不想遮掩，干脆就这么揭露在众人面前，或许他还好受点。
    程艺馨不知他已经天马行空到感情上，狡黠地转动着眼珠，心下顿生一计。
    俗话说这送上门来的钱，不要白不要，眼看着石氏原料周转不灵，而韩氏正好有盈余，又是如此高的价格……她为什么不做个中间人呢？
    “咳咳……”她故意咳嗽两声，尬笑道：“那个石总，现下有个公司摆在你眼前，你会不会和他们合作啊？”
    殊不知石灝已经摸透了她的心思。“你是说韩氏？”
    “……是啊，我觉得韩氏挺不错的，又是行业翘楚，怎么着也不至于毁约一说。”再说有她亲自坐镇，谅韩子琛也不敢乱来。
    男人嘴角浮现意味不明的笑容，眼神直叫人心底发慌，动了动唇道：“你这脑子转得够快啊，现在就想着替他赚钱了。”
    气氛是有那么一丝丝尴尬的，程艺馨佯装无辜地笑了起来。“我这还不是为了双方着想嘛……”
    虽说石灝的态度算不上太好，可却答应了她的想法，一时半会也就不着急联系韩子琛了，开始想着如何反击。
    反正这口气她是咽不下去！
    “石澜这么大费周章，又是不顾石爷爷，又是大笔赔偿款的，总不可能如此简单吧。”程艺馨摸着下巴，怎么感觉还有后招呢？
    “你的感觉没错。”石灝沉吟道：“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下一步就该梁雨薇上场了，他们一定会把我们往某个方向引。”目的是彻底摧毁石氏。
    听到她又要出来作妖，程艺馨忍不住样足了精神，打算好好欣赏她的演技，顺便揣测石澜的下一步动作。
    毕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资本世界的生存法则亦是如此。
    果不其然，第二天梁雨薇久违地出现在公司，拎着诱人的汤，挂着甜美的微笑，迈着沉稳的步伐，目不斜视地走进办公室。
    程艺馨瞬间挺直腰板，等了俩小时，总算等到这位影后。
    可梁雨薇貌似不太愿意见到她，目光嫌恶地瞥了她一眼，接着撒娇道：“石灝，她怎么在这里啊？”
    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压低了声音开口：“最近公司出了点事，我们在商议。”话音一转道：“你怎么来了？”
    梁雨薇撅着嘴唇，神情看起来很是自然，眉眼也比平时精致了不少，看起来这段时间没少下功夫，知道如何牢牢抓住男人的心。
    “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嘛……”声音嗲嗲的，“听说石氏出了点事，所以担心你会不顾身体，所以给你送汤咯！”她笑了起来，有些俏皮可爱。
    程艺馨在一旁看着，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石灝深有同感，但又不能明说，指间微动接过勺子，看似不经意地开口：“你听谁说的？”目前石氏出事的消息可没外穿。
    肉眼可见的，梁雨薇神情僵硬了片刻，勉强维持着笑容，解释道：“我这么关注石氏，自然会第一时间知道了。”一听就知道是在扯谎。
    只不过他们都不明说，静静地看着她演戏，倒要看看为何而来。
    果然，气氛安静了一会后，梁雨薇这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石灝，我听说你们公司是货源出问题了？”
    程艺馨忍着笑，公司内部员工都不清楚的事情，她倒好，明晃晃地说出来，让人不怀疑都难。
    “嗯。”男人声音低沉，一听就是心情不好。
    程艺馨在心里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这都能憋笑，看来演技也是相当不错。
    “那你能说说是什么原因么？”她继续试探，左顾右盼的眼神暴露了她的心虚。
    眼看着男人接不上话，程艺馨赶紧站起来制止。“不行！这是公司机密，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梁雨薇没看她，拉着男人的衣袖央求道：“你就告诉我嘛……”这尾音千回百转的，直直绕进男人的心里。
    “没问题。”男人假意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