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艺馨愣了瞬，似乎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林栋绝不是这种甘愿把五百万扔出去的人。
    把这五百万扔水里还有点声响呢，若是给了宁波，怕是连点声响都没。
    “我可能最近脑子有点……”程艺馨意味深长的长叹一声，还未来得及把这句话说完，便被敲门声打断了。
    “馨儿，我带着你妹妹去商场逛逛，你要去吗？”门外程母的声音响起。
    程艺馨下意识看了眼韩子琛，却发现韩子琛也正巧在看着她。
    “去！”程艺馨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一柜子的化妆品还没来得及找她算账，居然这个时候还想花着他们家的钱去商场，这次就要让她吐出点本。
    “那你收拾一下，我们在楼下等你。”程母留下这么句话便匆匆下了楼，程艺馨抬脚去洗漱间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匆匆上了层定妆粉便也带着韩子琛下楼了。
    但这次似乎并没有问韩子琛的意见，潜意识里便想让他陪自己一起去。
    因为下去的太过着急，程艺馨都没意识到自己居然是握着韩子琛的手把他拖下来的，等真正意识到之后，韩子琛已经反握住了，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程艺馨恍又惚了一瞬，等这次反应过来后，已经与韩子琛一同站在了二楼，看着下面程母与宁柔坐在一起，亲密的聊着什么。
    “姑姑的皮肤可真好，不像我，平常出门只抹些xx，桌上连件像样的护肤品都没。”宁柔望着程母如脱了壳的鸡蛋般娇嫩的皮肤，眼底带着丝丝羡慕。
    程母笑笑，亲密的拍了拍宁柔的手，“上回让你拿回去的已经用完了？一会去商场买些吧，都已经上大学了，怎么还用小孩用的？”
    宁柔叹了口气，洋装忧愁，“姑姑你也知道我爸平常时候都是什么样，家里的钱勉强生活还行，没有什么空余让我去买护肤品。”
    此话一出，程母瞬间皱了皱眉头，心疼的看着宁柔，眼里是化不开的忧愁。
    对于这个弟弟，这么多年来程母属实已经能帮的都帮了，一点亏欠都没有。
    可对这个小侄女，她总觉得还不够，总想让她过得像程艺馨那般好。
    程艺馨冷眼看着楼下的俩人，脸色冷了片刻，连握着韩子琛的手都不自觉紧了几分。
    韩子琛看了程艺馨一眼，垂下眸掩盖住眼底的复杂神色，也同样紧紧握了回去。
    “表妹还不够用？那一箱子化妆品还不够你用一年吗？那你的脸可真金贵。”程艺馨丝毫不掩盖语气中的蔑视，拉着韩子琛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
    “什么一柜子？”程母也有些疑惑，扭头去看着宁柔。
    “什么一箱子化妆品啊。”宁柔顿了片刻，有些心虚的开口问道。
    从今天进程家的门开始，她就一直在压着自己的心虚，刚刚还以为程艺馨是没发现才没找她发问，现在看来，程艺馨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一直没问她罢了。
    “那可就奇了怪了，我这柜子里的护肤品还能平白无故丢了不成？”程艺馨笑了笑，坐到了程母的身边，亲昵的搂住了程母的胳膊。
    韩子琛也一同坐了下来，只不过自始至终脸上的神色都淡淡的，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但这双眸子，只在望向程艺馨时，会起丝丝涟漪。
    “我不怎么来的，我也不太清楚。”宁柔捕捉到了韩子琛看程艺馨的眼神，拼命抓着身后的抱枕才得以让自己冷静下来些，继续误导程艺馨：“姐，会不会是你们家的仆人，手脚不干净。”
    程艺馨似笑似非的看着宁柔，后者堪堪躲开了程艺馨的视线，只低着头摆弄着衣角。
    见此架势，程母已经明白了程艺馨的意思。
    “那些护肤品，我怕放着坏了，全都送给别人了，今天不是要去商场吗，再买就好了。”程母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再看向宁柔的时候，神色已然冷了几分。
    她是疼这个小侄女，也心疼宁柔，愿意帮她掩盖过去这个事，但却最最讨厌手脚不干净之人。
    “这样啊。”程艺馨失笑，看来让程母认清这一家人，是一件需要长久计划的事情，“我以为是表妹拿走的。”
    宁柔一时间没想到程母会帮她瞒着这件事保全她的脸面，脸上随即出现一抹尬色。
    “我……我没有。”宁柔低着头，揪着自己的衣角不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与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毫无关系。
    “说什么呢？”一道声音从门口那处传来，程艺馨抬眸看去，是林栋和自己那个好舅舅宁波一同走了进来。
    “没什么没什么，在商量一会去哪里逛。”宁柔怕程艺馨会多说些什么，赶在了程艺馨前面开口，一脸的笑意怕是比外面的太阳还要更热情些。
    “我开车送你们去？”林栋笑笑，并不信宁柔的话，但脸上依旧是一副柔情蜜意的样子。
    若不是程艺馨足够了解林栋，都怕是以为他看上宁柔了。
    “好……”半响，宁柔才垂着眸脸红红的回道。
    “既然这样，那我和她妈就先回去了，你们逛完商场，麻烦小栋把柔柔送回家来。”宁波开心，却又不想表现的太开心，洋装镇定的说道。
    短短交谈了一会，宁波已经变了原本对林栋的称呼，程艺馨看着这幅画面有些想笑。
    她这个舅舅，不仅没有头脑，连一般的防范之心都没有。
    林栋点了点头，承诺道：“我会把表妹安全送回去的，宁叔和伯母不用担心。”
    宁波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果林栋日后真的成了他的女婿，怕也是会为了他们柔柔，连带着对他也会百依百顺。
    到时候岂不是再也不用舔着脸来程家受气要这点钱了。
    想到这里，宁波便觉得腰杆子挺直了些，连程母都不想搭理了。
    宁波和李芳走后，林栋开车载着宁柔，程艺馨则是让韩子琛开车载着她和程母，分两辆车去了商场。
    下午两三点的阳光正是热的时候，程艺馨她们比林栋宁柔要到的早，因为车里吹着空调有些闷，便先下了车到了商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