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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紫园来到大街上,此时阳光正暖,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因而街上行人络绎不绝。此处最是繁华处,除却京都别无它。南宫月离了缠人小性子的格尔桑,心情大好,和朱岐二人有说有笑,一路而来。
这二人逛至一处四角大街时,便看见一群人围着那布告栏里讨论着什么,把大半个街都给占去了。南宫月来了兴致,便也凑了前去,看那里有什么好奇的东西。
好不容易挤到了跟前,但见那榜纸上贴有一寻物启事,而那物件正是自己丢了的玉簪。南宫月心中大喜,赶忙退了出来,对朱岐道:“我的玉簪找到了!让我去领。”
朱岐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那是好事啊,我来回进出几趟,竟然没有注意到,真是眼瞎了。”
“行了,我又没怪你,那陪我去领东西吧!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会失而复得呢!”南宫月拉了朱岐,便去了那三审司衙。
雪月风华,孱弱
冬雪易融,冷月无情,皆为世间常理,雪月皆是冷物,若是互生情愫,当是为天地间一美事了。
细思回想,已经有多十日未能碰见南宫月了。难道他就是如此薄情之人……又联想自己身体抱恙,终不见好,跟着他就像一个拖油瓶一样,加之那泼辣郡主时时刁难,她北宫雪何时竟落得如此困境,如此不堪。
这些日子差遣新竹出去打听那钟肃住处,却是一无所获,这位前朝太医院的名医好似凭空蒸发了一般,任新竹如何打听,皆不得结果。新竹急切,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时时出去打探,小姐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她真的再不能耽搁了。
新竹体恤,那北宫雪的心性却慢慢冷了下来,形容枯槁,面如白纸,三千长丝任其凌乱渐次掉落,完全没了往日英姿,想她往日绝代风华,沉鱼落雁,敢比潘安。再看现下,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白雪易逝,柔水方能润得苍生……
好客居依旧人来人往,一楼此刻正有几桌人吃酒闲谈。北宫雪在床上躺的难受,新竹又外出不在,无法她只能自己支撑着起来,小心地扶下床来。
只刚离开被褥,北宫雪便觉寒意袭来,似乎是从骨髓里面发出的冷,她忍着冷气紧蹙着眉宇,随手拿了件披风套在身上,又将那新竹早早备好的熏香暖炉抱在怀里,这才觉得舒服一些。
在这里逗留了这么长时日,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新竹日日出去,却没有钟老伯的任何消息。北宫雪不解,既然爹爹让来寻他,那自然这位老伯是存在的,而且他和爹爹关系甚笃,那怎么就会寻不见呢!难道是这位老伯已经过世?呸呸呸,北宫雪忙心中啐了几口,也怪她自己,这段日子,负情绪快要将她绑架了。
那一楼食客渐渐多了起来,嘈杂声此起彼伏,吃酒,猜拳,大笑声不绝于耳。北宫雪听得外面热闹,便要忍不住出来瞧瞧,她被憋坏了。于是抱了暖炉起身挪至门前,小心将门打开,来到了楼道处。
从楼上向下望去,眼界开阔,楼下所有一览无余,北宫雪瞧着这酒楼内热烈的气氛,只觉心情似有好些,原来世间人人各异,此一时她在冷气中残喘,而那楼下食客,却各有各的喜事,不能全然一顾体量痛苦和欣喜。
又叹了一口长气,诚然自己的苦楚只能自己担着扛着,但那些食客的热烈多少也给了她一丝喜悦的味道,自己也算无意得了这些陌生人的帮助,何乐而不为呢。
北宫雪望着楼下的目光有些呆滞,觥筹交错,酒色财气,喧哗热闹,又与她而言,空洞无物,只剩空乐一场的气氛。这时,楼下一桌人的谈资引起了北宫雪的注意,她虽冷气裹身,消瘦可怜,但敏捷的听力丝毫没有减弱,再嘈杂的环境里,她都能听出她需要的东西。
北宫雪细细瞧了那桌人的装束,倒不是寻常百姓,似乎是衙役之类,皆是一统的青色常服,腰束绸带,手持佩剑,且坐姿直挺,训练有素。北宫雪再仔细听去,脸上渐渐浮出惊异之色……
“你说那南宫月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连朝廷命官都敢杀。”
“我听说啊,这南宫月的身世复杂着呢,大人捉拿他未审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有人撑腰啊。”
“可是杀人偿命,证据确凿,何况这件案子震惊朝野,那些官员们都是人人自危。”
“什么狗屁证据,就一个簪子,能证明什么啊,依我看啊,这伊苝昙本来就是个昏官,杀了他是顺应人心的事,这南宫月也是冤得慌,替罪羊了成……”
“行了行了!这人多口杂的你少说两句,幸亏的只是咱们兄弟,若是别人在了,你这话被传出去不怕掉脑袋啊!”
“行行行,吃饭吧,不说了不说了,喝酒!”
罢了那一桌人便吃酒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去。北宫雪听罢便大吃一惊,那怔怔地一不小心只觉得双腿无力便蹲坐在了楼道里,她的思绪繁乱,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南宫月怎么会被抓呢!这件事只有她们几个知道,是绝不可能泄露出去的啊,想到这里,她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