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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军事指令。张学良表示反对,建言北上抗日。两相争执,战事悬而未决。
天津方面,小田切信暗中操作,加剧冀察委员会中的派系内耗。总局高层亦各怀心思,不过在对抗日本特务这件事上态度相当一致。
行动以雷霆之势展开,捕获大量重要日本特务。
是日,蒲郁似对事态一无所知的阁中金丝雀,在餐桌上谈论天气。待佣人通报冯副官来见,蒲郁作欣喜状,道:“冯副官给我带什么来了吗?”
小田切信掩藏不悦,问:“美代很想见到冯副官?”
“他是淮铮的副官嘛……”
下半句话还没说完,蒲郁便被小田切信拽着起身。在座的小田切家眷惊诧极了,却不敢出声。
“先生?先生,我说错什么了?——疼!你放开我!”
小田切信将人拖到房中才松手,“说说,冯副官都给了你什么。”
“先生是知道的呀。糖果、小玩意、杂志书刊……”蒲郁委屈道。
“这么说,那本书也是他给的了?”
“他……”蒲郁道,“我想都是淮铮的意思。可是先生,如今美代,美代的心意你是知道的。”
“以后冯副官不会带东西给你了。”小田切信撂下这句话,命人传冯副官去书房谈事。
蒲郁再见不到冯副官了。
同时,傅淮铮在派系斗争中出局,革去了警备处处长一职。小田切信派人去“请”傅淮铮,可还是晚了一步,寻遍天津也找不到踪迹。
压力、疑心、怨恨,统统出在蒲郁身上。和服底下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先生,你知道美代在想什么吗?”
面对如此乖顺的蒲郁,小田切信尚有一分疼惜。蒲郁便是吃准了,试图把疼惜变成不舍,变成活命的机会。
蒲郁跪着凑近,攥住男人和服腰带,怯生生抬眸,“要是我没回天津就好了。”
不是的,想的当然是,万幸淮铮安全了。
整整一个月,蒲郁在小田切信精神错乱般的凌虐与安抚中度过。本就不丰腴的身体,渐渐削瘦。
同总局的联络线完全切断,蒲郁很可能被放弃了。为了大局,总局不得不作出抉择,而他们理应接受。
只是,心底还有个声音。
“美代,不冷吗?”小田切信如鬼影般自背后出现。
这回蒲郁当真吓了一跳,忙把手从蓝宝石挂坠上放到心口。却是没逃过小田切信的眼睛,他的语调冷了下来,“他不会来了。”
“我……”蒲郁困惑道,“先生不是说淮铮出差公干吗?”
“你知道的吧?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蒲郁别过脸去,不语。
小田切信勾住她项链的链条,绞了几圈又放开了,“我请梅绘过来好吗?”
“先生何必问美代,不都是先生说了算吗?”
小田切信似乎心情不错,任蒲郁的讥讽也没有动怒。只是轻轻叹息,转身离去了。
午后,梅绘竟真的来了。在房间里待了会儿,梅绘提议去庭院散步。可佣人仍跟在后面,梅绘暗自苦恼。
蒲郁瞧出来了,试探道:“你有心事?”
梅绘佯装讲少女心事,带几分羞怯,耳语道:“他让你想办法同先生一道去北平。”
蒲郁也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掩面笑道:“真的?”
“嗯。”梅绘悄悄在手上画了两下。
蒲郁愣怔。
这个他不是指淮铮,而是……
二哥?
过了些时日,小田切信收到日本驻北平领事的电报。蒲郁原打算从小田切小姐那儿套话,可小田切小姐早得到警告,不能透露任何消息。
蒲郁只得犯禁,去书房翻看电报。事后遭到小田切信毒打、逼问。
蒲郁恶狠狠道:“你走了,我有的是机会逃出去!”
绕圈的短皮鞭再度落下,她侧身躲开,皮鞭却擦挂到脸。
小田切信也顿住了,顿下来查看伤势。一道红痕从下颌延伸至鬓角,不深,仍很显眼。
小田切信唤人拿来药膏处理伤口,又打电话请医生。仿佛心心念念的宝贝碎了似的。
蒲郁心下冷笑。过去很少意识到,她也随了张家女儿,有一副好皮囊。
医生再三宽慰小田切信,只要好生养伤,是不会留疤的。
人们鱼贯而出,房间安静下来。小田切信抚摸蒲郁另一侧完好的脸,柔和道:“你很久没出门了,这次跟我去北平吧。”
蒲郁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日方给小田切信安排了专机。但小田切信想到傅淮铮是杭州航校出身,宁愿多花些时间乘军用吉普车去北平。
沿途风景愈陌生,蒲郁心下愈迫切。以至于产生了生理反应,数次叫停车呕吐。
小田切信倒没有不耐烦,还说蒲郁身子弱,到了北平去看看医生。
这一瞬间,蒲郁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