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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是我们的人,何况你是可造之材。”
“文小姐,打算违背二哥的意思?”
“按系统级别,我是他上司。非常情况,由不得他,也由不得你。”
之前赛马会筹集的善款汇给济南后援会,各界还临时增补许多。本来没有问题,哪知李会长觉得反正财务处做工程,不如做大工程,把往年财报整理出来。实际也是会长换届的惯例事项,稍稍提前了而已。
这一整理不得了,与青帮业务交集部分,好多账目对不上,像是有人私自挪用了钱款。财务理事勒令会计们不声张,隐瞒不报。可其中一位新任会计竟是李会长安插的亲信,事情旋即捅破。
商会闹得不可开交,李会长趁势将矛头对准孙董事,而孙董事明里暗里把篓子丢到前任会长老冯头上。斗争愈演愈烈,青帮几位老板出席,笼络众人,称务必清查,不能坏了双方合作关系。
几次会议,代表吴祖清出席的是利利商行的经理。他以为翻译文小姐同吴先生关系不一般,邀功、倒苦水,嘴碎地讲了一堆。
文苓由此知晓了各中人的态度,深觉这是黑账案的遗留事件,顺藤摸瓜也许可以找出敌方卧底。
若使出情色计,实在冒进,恐被洞悉。文苓要蒲郁做的,是利用其姨妈的情妇身份,自然而然地与青帮老板们熟悉。
两日后,蒲郁带着崭新的旗袍去法租界的公寓拜访姨妈。
张宝珍怪稀奇,打着哈欠说:“小郁怎么来啦,这个月生活费不是给了嚜。”
“莲生师哥走了后,男装的担子在我身上了,可终究要做回旗袍的,师父的绝活嘛。我怕手生,时不时给阿令做,阿令念着你,我糊涂了,才道给姨妈也做一件。”
“我看你是糊涂,那些剩余料子,你们小姑娘做了穿着玩也好,拿给我穿像什么样呀。”
“给姨妈做当然要用做好的料子了,虽然比不上师父,我的手艺比往日也精进了些,还请姨妈看看。”蒲郁把包裹放在案几上,退回一步。
厨房里的女佣瞄见,觉得蒲郁对张宝珍低三下四的态度令人匪夷所思。
张宝珍却是习惯了的,如今住宽敞的新公寓,有专门的佣人、司机,更值得傲气似的。她打开包裹,捻着面料一角把旗袍提起来。
适合初夏穿的荣昌夏布,染成了浆果紫纹样,简繁相宜。张宝珍热衷打扮,自然知道这“轻如蝉翼,细如罗绢”的夏布是上品。
张宝珍斜倚在沙发里,白睡袍微敞,紫旗袍横搭过膝盖,风情无二。
“讲吧,你想求我何事?”
蒲郁垂眸,“小郁得姨妈厚爱,师从张裁缝,如今当是位师傅了,于情于理需要开拓新客。姨妈交际广,若姨妈以为妥当,可否帮我引荐?”
“这张裁缝!”张宝珍啐声道,“这些年我帮你们张记拉的生意还少?不少人以为我有外快拿的咧。”
“姨妈,这是我的主意……”
“听说吴先生上回穿那套西服是你的手艺?你确实有这个水平了,到这个阶段了。”张宝珍说着又笑起来,“阿令有你一半机敏也好,看我同南爷好,知道各位老板的太太姨娘是花得开钱的主儿,就讨好我来了。”
“姨妈这两年为小郁辛苦,讨好是应该的,唯恐还不够。”
“瞧瞧!多会讲话。”张宝珍点燃一支烟,招蒲郁近前。
“近点。过来嘛。”
等蒲郁靠拢沙发,张宝珍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看看,指尖的烟熏得她眯眼,可她还不敢说什么。
张宝珍松了手,吸烟,吐雾道:“眉眼慢慢长开了,倒是我们张家的女儿,小美人一个。”停顿片刻,在烟雾里睨着她,“你就不想飞上枝头?”
“时也,命也,运也,非吾之所能也。”
“你会明白的,等你再大一点,见过诱惑。我们女人,不断受诱惑所扰,很难彻底走到底。”
“……男人呢?”
张宝珍嗤笑,“爱情会摧折女人,却不会毁掉一个男人,那还有什么可以诱惑得了的,没有了。”
蒲郁隐约感到,姨妈的浪漫梦想在那个男人一去不回时化成了泡沫。如果没有生育阿令,可能姨妈也有见大世界的志向。
万事没有如果。
张宝珍开始带蒲郁出席社交场,尤其是姨太太们的私家牌桌。蒲郁白日为这些交际明星做旗袍,夜里陪她们打牌。
等回过神来,青帮老板也小郁长小郁短的了。
六月,日本关东军再一次震惊世界,后世所称的皇姑屯事件十八天后,张作霖逝世的讣告发布,张学良主政东北。
蒲郁听闻,耳鸣嗡地一声。父兄的死与大元帅有着莫大干系,而今大元帅身亡……世事变幻莫测,当真变幻莫测。
夜里,蒲郁照常上牌桌。她赢了点小钱,姨太太们夸她牌技精进了,玩笑说宝珍是不是给她开小灶。
张宝珍道:“是,我小囡嚜,不能总让你们欺负。”
将蒲郁带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