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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务对象里,最危险,最难缠,脑子也最有问题的家伙。
    “都督喜欢听曲吗?”程解意问。
    “喜欢,小公子也会弹曲?”裴回笑道。
    “嗯,都督喜欢,我便会弹。”程解意用力点头,眉眼间懵懂天真。
    “哎呀,那小公子这又是跳水又是弹曲的,这报答可真是无穷尽也。”裴回朗声大笑。
    “我,我就是要报答到都督满意为止!”程解意耍无赖!
    “那……小公子就亲亲我吧,”裴回颇有些伤脑筋地想了想,最后指着自己形状优美的薄唇,“亲这。”
    第八十五章 纸醉金迷(7)
    程解意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 本来就是满足任务对象的一切所求所愿。
    如果任务对象要一个亲吻,按照道理来说他本来就是应该给予的。
    无数造梦者前辈留下的资料与亲身经历与座谈会上都曾提到:“与任务对象的亲密关系”。
    “其实不需要我们来开讲座,各位的科任导师应该也曾经说过, 为了完成任务,当一个爱情骗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有些任务对象好糊弄, 但有些任务对象则聪明到了极致, 什么时候自己被耍得团团转都不知道。”
    “但千万不要因为这样就恼怒起来。”
    “那正是对造梦者的试炼!”
    阿宴当时也和程解意参加了各项座谈会,他打着哈欠,眼角泛起泪珠。
    “解意,你没必要来听这个吧?”
    “嗯?这正是要听的吧?”程解意不明白。
    “这对你没用啊?因为你啊,看起来好亲近, 其实根本不许别人近身, 怎么可能做出什么亲密行为。”阿宴一脸兴致缺缺的模样。
    程解意看着阿宴肆无忌惮搭在他肩上的手, 几乎将他笼在怀里,他用拇指和食指指尖捏着阿宴手背上的薄皮, 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阿宴。
    “我看你倒是很随便就能靠近我啊。”
    “也许……你已经习惯我了, ”阿宴龇牙咧嘴,突然靠近程解意,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吐息, “在很久以前。”
    ……
    程解意看着面前笑吟吟的裴回,思考着过去的课程与任务目标时, 脑海里突然跳出阿宴的模样。
    他再对比着裴回和阿宴, 想起自己在过去的任务里,似乎都没有抵触与任务对象的肢体碰触。
    为什么?这也是在很久以前……就习惯了吗?
    “都督闭上眼。”
    光听声音就知道眼前的少年郎有多羞涩。
    裴回便闭上眼,封闭视觉后, 小公子身上那点若有似无的香气, 更是引人心荡。
    那小公子许是白皙如雪般的脸颊和耳根都染上了薄红, 再也装不出那副懵懂天真的模样,微张着水红的唇,似嗔似怒地瞪着他。
    甲板上凉风阵阵,这里唯有裴回与程解意两人。
    若是程解意起了歹心,现下就可以一剑刺死裴回。
    裴回却似乎对自身处境全然不觉,就这么闭着眼,唇角微弯,等着程解意的行动。
    仿佛就此死去也好,落下亲吻也罢,俱都甘之如饴。
    裴回先是觉着自己的唇瓣被什么微凉的东西轻轻碰触,随后一张温热的唇就此压了下来,如蜻蜓点水一般,带着花儿似的清香与柔嫩,一触即分。
    等那唇分开,裴回便睁开眼,他看着眼里含着水气,脸色薄红的程解意,少年郎的神色与他想象的一模一样,只是……
    裴回取下贴在自己唇上的一枚白色花瓣,放在指尖轻轻揉捏,花瓣的汁水四溅,沾湿了他的指尖。那动作过于黏腻缱绻,就像裴回伸指抚着程解意的唇。
    “小公子,可真是……懂得怎么撩拨男人。”
    程解意:???
    程解意好不容易红着脸克服心理压力完成了裴回的所求,裴回却挑眉看向程解意,微张着唇,他伸舌在唇边轻舔,像是在尝什么余味,唇角弯起无边的春意与惑人的笑。
    “小公子可会饮酒?”裴回拿起一旁的白玉酒壶,往白玉杯中倒了一杯裴翠色的酒液。
    “……会一点。”程解意谨慎地回答。
    “如此。”
    对裴回来说,程解意回答“是”与“不是”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裴回笑着对程解意笑得十分温和:“我来教小公子。”
    裴回突然抬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随后一掌扣住程解意的肩膀,将那身姿清艳的少年郎压在身下,带着熏甜酒液的唇便覆在了未经人事的少年人的唇上。
    鹿扇在船下得了已将容傅君关在镇抚司地牢里,等候裴回提审的消息,便登船往甲板走去。
    只是路刚走到一半,鹿扇便立刻停在了阶梯上。
    风中传来一丝细细的少年低吟,像是市集上卖麦芽糖的老翁将那甜如蜜的糖扯得极细极长,扯到极限,再也受不住一般,连空气里也满是那甘甜的气味。
    鹿扇站在阶梯上一动不动,那声音入了耳,就再也散不去。
    光是听着那点声响,与鼻尖轻喘,他便明白甲板上现下是什么光景。
    直令人浮想联翩。
    鹿扇一步一步往下退,等上了岸,其他锦衣卫犹疑。
    “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都督还不想去?”
    “不,都督忙着。”
    鹿扇摇摇头,年长一些的察觉鹿扇异样,立刻就明白了,不由嗤笑起来。
    “你也不是童子鸡,是看到什么,居然起来了?”
    鹿扇立刻转身,拿起腰间灌水的皮囊喝了几大口,才愤愤道。
    “你们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尤物呢!”
    “不敢不敢,都督的人我一辈子都不知道才好呢!”
    其他锦衣卫哈哈大笑,男人嘛,待着机会总得嘲讽一番年轻人,才觉不枉此生。
    河心高台上的乐曲已演完了,那些乐师和歌女们却不敢走,等着锦衣卫发话。
    直到岸边的锦衣卫做了个“散开”的手势,他们才立刻抱着乐器跳上小船,往岸上驶去。
    画舫上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
    裴回抱着一个用披风裹住的人,轻缓地下了楼。
    “都督……”
    守在岸边的锦衣卫们下意识请安,便见裴回嘘了一声,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看着怀中的少年郎似是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便轻声道。
    “叫马车来,小公子喝多了,不好骑马。”
    等那马车来了之后,裴回便小心翼翼地把人带上车,遮挡车门的蓝色锦缎门帘一遮,马车便颠颠地往前开去。
    期间马车行经镇抚司大门,但裴回没有停下,径直往都督府去。
    如今的应天府,今夜之后,便只有一个都督府。
    待马车停下,都督府大门打开,裴回就如第一次带着程解意回府一样,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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