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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幸好眼前的这位是货真价实的神兽,要真是个小猫咪,哪能一起吃热汤面呢。
趁着阿软用爪爪洗脸,程解意侧头看向窗外。
两个月前开始,青瑶山的天空总是有一道火光时隐时现,像是流星燃烧的火翼,又像一场火焰烧尽的余灰。
程解意一直记得青龙的嘱咐,也不敢对这个修真位面掉以轻心。
他先是用五千点兑换了防御道具[平山云海],没有修为的人上不来青瑶山,有修为的人则会被云海阻碍。
如果对方遇到阻碍,依然要执意招呼也不打一声,也要打破防御进入青瑶山,程解意将会把他们视为敌人。
来到这个位面后,除了房子,一般生活用品,程解意陆陆续续使用了一万点,他还剩下90017点点数。
还未见到敌人,就已经花费了通关上个世界的双倍点数。
程解意有些焦急,加倍阅览着这个世界的书籍,历史,调阅过往修士们的战役,解读他们的能力。
一般修士只要程解意兑换两千到三千点点数的道具就能处理,但更强的修士,乃至站在顶点的修士,按照系统的战力分析,也许不能达到青龙全盛时期的二分之一,但也足够傲视天下。
毕竟……青龙乃是东方天神兽,天地初生,它也自山海中诞生,本就与普通人类不同。
但修士的数量又不只一个,拥有同等战力的家伙……超过三个都够呛,更别说其他战力一般的修士数量,难怪系统会提醒保存随时登出功能。
程解意脚下突然被抓了抓,他低头去看,就看到阿软叼着一本书乖巧蹲坐在他面前。
“今天要讲这本书?”
阿软摇摇头,他放下书,打开书页,爪尖点着一个字。
【道】
“哦……你想知道‘道’是什么?”
程解意抱着阿软,慢慢走到窗边,思索着怎么和这只小神兽说比较好。
程解意看着二楼窗台上栽种的花,与楼阁外因为季节更替而染上轻红浅黄的林木。
“道是你永远在追寻的东西。”
“呀?“阿软歪头。
“道是你想在河里抓的小鱼。”
阿软看了看自己的嫩爪子,昨天……他被河里的小鱼尾巴打到头,还是程解意把他从水里拎出来的。
“是春天绽放的春花,夏季干涸的河床,秋天腐烂的果实,冬季融化的新雪。”
“是你一直想要留下,却难以留住的东西。”
程解意摸摸阿软的头,阿软睁着金色的眼睛,还是有些茫然。
“喵喵?”
阿软跳到窗台上,爪子按住窗台盆栽里的泥土,那里只有一些干枯的花瓣。
春夏美丽的景致早已逝去,季节更替,阿软也没地方摘花。
世间一切,自有时间,自然生发,没有任何事物会等待他。
“等你有了办法,去追上你心中渴求的东西,那便是有了道,有了道……便能触碰那世间最高处的天花板,一跃而出。”
“喵~”
阿软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他在窗台上伸了个懒腰,之前阿软说要长大,他现在确实在渐渐长大了。
原本只有巴掌大的小猫,现在已经长得有程解意一臂长,当然身上的肉肉也变多了,但摸起来还是一样软。
程解意体会到了老父亲的成就感。
只是他养的到底不是普通的小猫,而是引来各界追杀的神兽獬豸。
可是到底为什么非得要追杀神兽不可,程解意得到的资料里并没有详说。他只知道这个世界的基本资料,阿软的身世,别的就一无所知。
陪着阿软看完了今天的书,又陪着阿软进行灵气收纳与灵力运用的练习,阿软就要吃饭午睡了。
“最近为什么这么急躁呢?”程解意蹲在一旁,看着阿软扑在脸盆大的盆子里狂吃鱼肉喝鱼汤,看起来是在认真实践要长大的目标。
“哼哼……”
阿软顾不上说话,努力吃饭,吃着吃着就困了。上一秒还伸出粉红的肉垫,想让程解意给他捏捏,下一秒就直接脸朝下,睡在了盆里。
程解意失笑把阿软捞起,把他的头脸和爪爪都擦干净,就把阿软放到厅堂的小窝里,给他盖上毯子。
阿软“咪”一声,就把小肚皮翻了过来,正面朝上,呼呼睡了。
程解意伸了个懒腰,正想上楼,却听到屋檐悬挂的翡翠铃铛泠泠响了三声。
程解意的脚尖一转往门外走去,房门轻掩,清凉的阴影挡住刺眼的日光,阿软睡得更香了。
穿过树丛,越过山腰的小河,直到[平山云海]覆盖范围外的山脚下,程解意才在岸边站定。
程解意身后的小河流水潺潺,河水在撞击到河中石块时溅起无数水花,那晶莹剔透的水珠在半空中刹那间汇聚成人形,朝程解意后背抓来。
程解意神色不动立刻转身,刚刚汇聚的人形又化作一束水花落回了河中。
“奇怪,您明明没有修为,感觉却很敏锐。”
程解意身后传来一声轻叹,那声音十分悦耳,如春风拂面。程解意回头望去,河岸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穿着一身白色长衫,黑色长发及地,样貌秀美温文的少年。
他撑着一把烟青色的纸伞,肌肤苍白,额上一道赤色印记,是苍白如纸的身体上唯一的亮色。
大约……是少年吧。程解意不太确定。这人的相貌声音,都是少年的样子,但唯有那双黑色的眼睛,深得透不入光,仿佛积累了千年万年的智慧与时光,只是灵魂被套在了少年的身躯中。
“你是谁?”程解意问。
“我是应嘉。”
应嘉微微一笑,岸边清风忽起,将应嘉身后柔软的树枝向后吹去。
在那树影若隐若现之间,程解意看见了一袭白色衣角。
衣角微动,吊在树上的人重重摔了下来。
程解意眼角一跳,他认得应嘉身后这个人。
他初来这个世界就遇到的江东剑堂剑客,君玉衡。
当日初见时,君玉衡翩翩剑客,如冰似玉,现在却浑身浴血,只挣扎着看向程解意,眼里满是痛苦与慌张。
“看来您也认得他?”
应嘉微微一笑,眼睛依然直直盯着程解意,像是视线里生出了唇舌与钩子,一寸一寸自程解意身上贪婪扫过。
“两月前,我请诸位修士前往青瑶山。”
“第一次,共三十人,那三十人在三日后,于山脚处失去音信。”
“第二次,共一百人,那一百人在二十日后,一样于山脚处失去音信。”
“第三次,我实在等不得,只好亲自来了。”
应嘉微眯眼,像是在回味什么值得反复品尝的东西。
“我在山脚处见到您,您戴着帷帽,走在半路篮子里掉了东西,您就蹲下身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