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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的样子,跟1号车厢、也即玩家住的地方差不多——一边是直通到底的走廊,另一边则是按次序排下去的房间。
1号包厢很快到了。
段易和明天两人这会儿都戴了雪白色的手套。
明天握拳敲了三下门,门就从里面被推开了。
这俨然是一栋豪华列车,因为屋内的陈设竟跟缩小版的酒店差不多,一张柔软的床铺,旁边有沙发、小茶几,甚至还有一个小书柜。
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
从她的打扮来看,撑死了是普通小康家庭,按常理来说,似乎不该有钱支付得起这座豪华列车。
段易把咖啡递给她,然后听见她笑着问:“要不要进来坐坐?”
段易正想找借口进去,没想到主动听到了邀请,自然求之不得。“行,旅途这么远,想必你一个人无聊,我们陪你聊聊。”
说完这话,给明天和查丛飞各使了个一个眼色,段易和他们一起进屋了。
进屋之前段易朝门外看了一眼,发现其他玩家也都跟过来了。
现在大家探索副本显然都积极多了。多掌握一点信息,也就多一点主动权。
只不过这会儿他们站在走廊里,并没有进屋。毕竟这屋子再豪华,也只是一个单间卧铺而已,实在容不下这么多人。
那名中年妇女很快把列车门合上了。
待段易、明天、查丛飞三人进屋,她礼貌客气地邀请他们坐下,然后做了一个在段易看来非常奇怪的动作——她找到了一个保温杯,居然把咖啡杯一端,开始往里倒咖啡。
似乎察觉到了段易他们奇怪的目光,中年妇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这咖啡不是给我自己点的,是给我女儿点的!她最喜欢喝咖啡了!”
段易不由问:“你女儿呢?”
中年妇女道:“她呀,她在学校练舞呢。今晚10点,她有演出。她是一定要在演出前喝咖啡的,所以我给她送去。对了你们看——”
忽然想到什么,放下已经往保温杯里倒了一半的咖啡,中年妇女欢喜地从床下拖出自己的行李箱。
将行李箱打开之后,中年妇女从里面拿出一条裙子,展示给段易他们看。
“这个裙子,好看吧?”中年妇女和蔼地笑着,用饱含期待的目光注视着玩家。
由此,段易也确实多打量了几眼这裙子。
段易实在不懂裙子好不好看这种问题,不过在灯光下,这裙子亮闪闪的,就像水晶一样,想来是不错的,于是段易诚恳地点了点头,道:“嗯,确实好看。”
中年妇女开心极了。
不过短暂的开心后,她又叹了一口气。
这会儿她的情绪显然极为复杂。
因为叹完气后,她立刻又由衷地笑了出来。
段易正疑惑呢,接下来她说的一番话,倒是打消了他的疑惑。
段易立刻明白了,何以她的情感会如此复杂。
只听她道:“这是我女儿……一直想要的裙子。她今晚十点有表演。这是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表演,她一直说,想穿着这件裙子跳舞。可我……
“可我买不起。她今天跟我生了气,跟我吵了几嘴,跑出了家门……
“我挣扎犹豫了一天,最终咬咬牙,去借了钱,还变卖了很多首饰……还好,还好把裙子买回来了。现在我给她送去,还来得及!还来得及!你们都觉得裙子好看吧?她一定也非常开心!”
听到这句话,段易不由觉得有些奇怪。
——一个学生上学,需要乘坐这种列车吗?她上午还在家,晚上就在学校跳舞了……她家距离学校到底有多远?
心里怎么想,段易也就怎么问了。“难道你买这种豪华单人卧铺,就是为了去她学校送裙子和……和咖啡?你女儿学校在哪儿?下一站就到了吗?”
段易并没能等到这句话的答案。
因为那母亲转过身,打算收起裙子的时候,居然碰到了那剩下的半杯咖啡。
咖啡杯顺着茶几倒在地上,恰有几滴污渍染上了裙子。
“啊!这、这可怎么办?!”母亲一片慌乱,“这是她要表演用的裙子啊!她再跟我生气,可能就不回这个家了!她恨我。她会恨我的!”
查丛飞赶紧上前扶着这慌乱的母亲站起来。“没关系,那边——”
扬手朝洗手台一指,查丛飞抱起那件裙子走过去。“那边有洗手台,我们把裙子洗一洗就好了。污渍刚弄上去,洗一洗,就能洗干净的!”
“哦,对对,你看我,我一慌,就没主意了。谢谢你啊。”
母亲微笑着走到查丛飞身边,从他手上接过裙子,再找到溅上污渍的地方,放到了水龙头下面。
先没有打开水龙头,母亲先滴了几滴洗手液在有污渍的地方,小心翼翼、而又异常仔细地揉搓了几下,再打开水冲洗了。
这回的副本、剧情,处处都透着奇怪。
段易给明天再使个眼色,两个人一起走到洗手台边围观。
紧接着让他们诧异的事件发生了。
那沾染了污渍的部分裙子被滴了洗手液、被搓洗后,出了白色泡沫,按理说被水一冲,污渍会随着泡沫一起被冲掉。或者说就算这种咖啡染上这种材质的衣服,污渍就是很难洗,可至少它不会扩大。
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白色泡沫确实被冲走了,但那咖啡色居然扩大了很多,看上去就像裙子被咖啡直接泼洒了一样。
“啊……这是怎么回事……赶不及十点了……赶不及了……”
母亲念叨着这句话,重新往裙子上滴洗手液,并将水龙头开大了些。
接下来更古怪的事情发生了,那自来水管里流出的不再是水,而居然是血。水池被用塞子堵住了,不一会儿就血淋淋一片。
也正因为这样,那裙子上的污渍更多了,不仅有了咖啡、还有了血水。
搞什么?水管流血,副本开始演经典鬼故事桥段了?
段易正这么想,忽然注意到另一样不输于水管流血的怪事。
洗衣服之前,这位母亲还做了一件事,她取下了左手手腕上的表,放到了水台边的架子上。
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