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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施害者依旧游戏人间也是真真切切。反正普雷耶尔和埃拉尔是天生的竞争者,反正莫克曾经玩弄过柏辽兹的爱情,反正她又把念头动到了肖邦身上……
但他绝不是赏善罚恶的神灵,无法行使审判的权力——如果有人执意玩火,那他也只能提前准备好水桶,在火苗刚起的时候,就一把浇灭它。
“请您原谅,夫人,我怎么能忘记请您进来。”
“是‘莫克’哦,弗朗茨。”
带上门的瞬间,李斯特的笑浅浮在嘴角,眸中却一片冷漠。
然而一转身,在他身上,和煦的春日又再次降临。
“那,莫克,有兴趣和我喝几杯吗?”
“当然,弗朗茨,毕竟今天是‘你的胜利’。”
青年从好友的酒柜里挑出最烈的那瓶波兰伏特加,顺手又取了只酒杯。
他专注地往杯子里注入酒水,并未因沙发那的美景动摇半分。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毁掉我朋友的爱情了。』
第66章 ·Ballade·Op.66
绝不后悔的选择
清晨, 当你打开房门,第一眼见到的竟然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时……
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或许是有些感官慢了半拍苏醒,欧罗拉不能真切地剖析出此刻漫过她的种种情绪。
她只觉得透过廊间尽头窗户照进来的临近冬日的晨光, 似乎变得和盛夏的正午一般耀眼。那些光辉入侵她的视野,像用美术刮刀盛上金色、鹅黄和暖白, 温柔地在已经快完成的油画画布上刮出灿烂的光线,一点点把青年的面容模糊在一束束直线里。
西方绘画中的写实仿若瞬间就转换成东方水墨里的写意。
朦胧的, 萦绕的,萌动的, 却妙不可言。
等欧罗拉适应晨光的炫目冲击后,望着那位捻着袖扣定格在门框里的青年, 她清了清嗓子,手肘撑在门板上,微昂着头,若无其事地翻过被魅惑的一页,道了声“早安”。
肖邦纹丝不动, 只有眼睛微颤。
他的视线似乎在她身上从头到脚地走了一遍。
她略有所觉, 低头扫视自己一番……
巴赫的赋格——睡衣!
空气中的含氧量是怎么回事?心肺叫嚣着罢工又是怎么回事?
欧罗拉的手肘差点从门板上滑下,要不是早早维持着站立的姿势,此刻她早已脚下踉跄、重心不稳滑倒了。
原本这样的小事她不会如此慌张在意,但那个人的身份有了另一重标签——他是肖邦,那这件小事就算是乐谱上一个普通的小音符,现在也被批注上了重音记号。
某人之所以呆立在那,该不会是三观又受到冲击了吧?
“嗯……早安?”
肖邦的问安细若蚊声, 尾调稍扬。难得的是, 他竟没有背过身去, 没有从口中隐晦地低语出某些让人羞赧的礼仪建议。
“咳咳……弗、弗朗索瓦, 这、这么早吗?”
“……”
糟糕的开端令某位小姐差点舌赤打架,只恨不能捂住对方耳朵重来。
某位先生在短暂的沉默后放下了他备受折磨的袖扣,藏于身后的衣袖上明显印着指痕。
“像梦一样的昨天……欧罗拉,我被什么驱使着早些醒来……果然,如果我还像平常一样起床,我就会错过你特别的‘早安’了。”
“哦。那有我的今天,你要怎么过呢,弗朗索瓦?”
“钢琴课……我想我该兑现某位小姐的预约了?”
“非常好,肖邦‘老师’。请问,您今天要准备教我什么?”
“这里可没有我的教材……我想您不会介意我离开一会,回家拿几份教学乐谱,亲爱的‘学员’欧罗拉。”
“那您还在这等什么呢?您已经欠我的课那么久了!”
“……不,虽然有些难为情,但——欧罗拉,你这是单方面取消我的早餐的意思吗?”
晕眩和模糊再一次席卷少女的感知,她脑中一片混沌,尴尬地强撑着。
对面门框里的青年似乎适应了这样的节奏,开始自我发挥,主导着他俩之间的旋律。
赋格x康塔塔!
欧罗拉的几乎要在门板上抠出五道爪痕来——正式接受“肖邦就是弗朗索瓦”的第一天,她这副不经意催赶对方赶紧离开的样子又是为了什么?
“先生,你就不会快去快回吗?你越快离开,就能越早回来——动作迅速一些,或许还能看到面包冒着热气呢!现在,我要换装啦。”
少女迅速带上门,丝毫不顾发出的巨大声响。
青年眨眨眼,额前的发丝似乎被带出的风拨动着摇了摇。
马车里的肖邦回想起晨间的插曲,嘴角的笑便被延音线无限延长了。
不必再躲躲藏藏、拐弯抹角,大大方方从安亭街38号驶向5号,完全放松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