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当然知道了。”穆姝笑道。
    她和阿青可总能想到一起呢。
    三人相视一笑。
    在一旁一头雾水不知所云的高手彻底疑惑了，他皱眉发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知道知不道的。阿青，老大，哎，大娘！你们跟我说了再走啊！”
    穆姝回头喊了一句：“高手兄，这事情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自己领悟嘛！”
    清脆的声音随着晚风消逝。
    ☆、约定
    穆姝和却尘下一次见面到了大年三十。
    原本却尘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腊月了, 坊市中每遇重大节日本就非常忙碌，再加上周大娘觉得穆姝他们是新来的，得多和大家接触接触, 便有意拉着他们几个准备年节的各种事务，好和大家处好关系。
    于是穆姝一边做着药铺的工作, 晚上还要教小朋友们画画, 再加上周大娘时不时的活动, 简直忙得脚不沾地，但总体来说还是愉快的。
    唯一的坏处就是每天一到晚上她都会特别困，用玉简和却尘说不了两句话就会睡着, 有一回话说了一半她睡着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却尘传了好多话给她。
    从这个方面来看, 也算是为数不多的好处吧，毕竟以前都是她的话比较多, 却尘大多只是应一声，而现在却尘的话明显多起来了。
    穆姝面上不显, 但心中也暗喜。
    三十那天晚上尤其冷, 夜黑如墨, 天空中飘着些细碎琼雪, 在大红灯笼的映衬下仿佛一副安静的画。
    周大娘女儿外出游历多年未归, 她原本过节都是一个人, 如今穆姝他们来了，大娘便非常热情地邀请他们和她一起过年。
    穆姝阿青和高手当然一口答应。
    大娘便张罗了许多好菜, 大家一起聊天，一起吃吃喝喝，好不愉快。
    穆姝心里高兴，喝了不少酒, 脸颊红扑扑的像是洇开的胭脂。她眼见着桌上的交谈甚欢的三人，心中忽生出一种酸涩的感动。
    多少年了，她过年的时候总是孤苦伶仃一个人，一个人做一桌子菜，看着春晚默默吃完，然后在心里说，哇，又过一年了。她总以为今后的许多年都要这么过，可是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之后，她竟然又有了家人。
    何其幸运，又何其不易。
    “穆姝，你怎么了，怎么眼圈红红的，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
    阿青发现了穆姝的异常，放下手中酒杯关心地问。
    她这一问，高手和周大娘也都看过来了。
    穆姝本来就是暗自感叹，她可不想把桌上欢快的气氛弄得悲情，于是她低头摆摆手，按捺下心中的酸涩，道：“哪儿有啊，我不过是被屋中热气熏的。”
    但是声音中浓重的鼻音出卖了她。
    高手不信，嚷嚷着道：“老大，你说你心里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我替你解决。”
    “穆姝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你解决个锤子！”阿青毫不留情地朝高手后脑勺拍了一下。
    两个人吵吵闹闹，而周大娘却看着穆姝，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
    穆姝鼻子的酸涩感更重了，她反身抱住周大娘，把头埋在大娘肩上，闷声道：“我们以后都在一起过年吧。”
    周大娘愣了一下，旋即慈爱地笑了笑，道：“一家人当然是要在一起过年的。”
    阿青也反应过来，拉着喝懵了的高手一起过来紧紧地抱住穆姝，声音中带着些俏皮：“穆姝，你是不是感动的要哭了。”
    “阿青，你好讨厌！”
    “我只是说了实话。”
    “......重死了，我快透不过气了，赶紧松开吧。”
    大家又笑开了。
    今夜万家灯火不息，温暖了寒夜中的雪花。
    这顿年夜饭一直吃到戌时左右才算完，穆姝阿青以及高手摇摇晃晃地走回自己家。
    穆姝喝得有点儿上头，雪夜的寒气刚好让她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一下，于是她便干脆坐到了路边的一个树桩上，掏出玉简想和却尘说话。
    “大师。”
    她叫了一声，大脑却当机了，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
    于是她又叫了一声：“大师。”
    然后就开始傻笑。
    却尘很快就有回音：“穆姝，你喝酒了？”
    穆姝用力地点点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却尘并不在身边，于是对着玉简说：“喝了一点，就一点儿，没醉，我在外面吹会儿风就好了。”
    但是众所周知，酒鬼都坚称自己没喝醉。
    “你在外面？”
    却尘很快又问，声音中有些惊讶。
    穆姝理直气壮：“要吹风当然在外面啊，我现在坐在路边，挺凉快的。”
    说完这句，她自己先笑了笑，问：“你是不是在皱眉头。”
    却尘停了好一会儿才说：“穆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