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仿佛一阵电流，从耳朵钻进去，一直到后脊梁都颤栗起来，说不好是舒服还是难受。
    根本不需要理由，穆姝一直看着眼前的影子，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穆姝。”
    却尘叫了一声，发现穆姝眼中半分清明也无，又叹息一声。
    看她这迷糊的样子，不用动脑子也知道是在泡灵泉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需知青莲寺灵泉虽好，但也不能久泡，否则对筋骨灵脉有伤，却尘也是因为伏魔山中受伤过重，这才来灵泉疗伤，如果不是穆姝恰巧漂到这里被他发现，她还不知道要泡上多久的水。
    穆姝啊，真是忍不住让人操心。
    却尘见穆姝仍是迷糊，便也不打算叫她，准备起身将她送回房间休息片刻毕竟他心中确实也还烦乱，若是穆姝清醒时候见她，恐怕也是无言沉默。还不如像现在一样，他将穆姝送回，到时候穆姝清醒过来，十之八.九会以为这就是一场梦。就当是场梦吧，也好。
    谁知他刚一动，眼前的小猫就开始发难，挣扎着甩脱他的控制，一个屁股蹲儿摔倒他胸膛上，小爪子无意扒拉了两下，竟然把他身上的中衣衣结拽松了。
    带着湿意的毛绒触感贴到了他脖颈胸膛处。
    却尘僵住了，一时之间没有动作。
    胸口上的猫哼唧了两声，跟没睡醒一样，她叫了一声，声音中还带着点儿未睡醒的哑：“大师。”
    听见她语气中的委屈之意，却尘心中一颤，莫名地感觉有些难过。良久，他才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穆姝得到回应，又开始往下说：“你昨天晚上走得好急，我追你的时候都磕着了，可也没追上。”
    “嗯。”
    “我今天上午一直在等，你也没来。”
    “嗯。”
    “那你为什么不来呀。”穆姝说到这儿，很生气的样子，小爪子撑着却尘的胸膛抬起头来，眼中还是七分混沌。
    ............
    却尘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故意不来，不想见我了？”
    穆姝边说，委屈地眼中都有了几分泪意。
    ☆、温泉
    穆姝委屈地都快哭了。
    见到穆姝这样, 却尘心中也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抓着，他很想否认，但是多年的习惯让他如实回答。
    “是。”
    是躲着她, 但......并非不愿见，否则长夜难寐, 他在床榻之上辗转是为了什么？
    有些波澜既起了便不会平息, 只会慢慢酝酿, 变成一场铺天盖地的惊涛骇浪。
    却尘眼中一暗。
    可是穆姝又听不到他真正所想，穆姝只听见一个“是”，于是原本就挂在眼眶里要落不落的泪水一下子决了堤。
    “你讨厌我了是不是？”
    却尘叹了口气, 道：“不是, 我怎么会讨厌你。”
    只不过师父, 青莲寺......太多事情实在不能不管不顾。
    可是穆姝哪儿听得进去？她满心满眼都是却尘的那个“是”，难受地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哭得更凶：“你不想见我就是讨厌我了, 否则你怎么不来？我早上一直，嗝, 在等你。”
    “穆姝......”
    却尘语气复杂, 看着穆姝的眼中带着心疼。
    “你就是......嗝......讨厌我。”
    却尘见她哭得太凶, 生怕哭出什么问题, 道：“穆姝, 别哭了。”
    “就哭！”
    小孩子脾气。
    却尘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伸出手为穆姝擦去眼泪，谁知道手刚伸出去, 就被穆姝顺势狠狠地咬住了。
    尖尖的牙齿毫无阻碍地咬住却尘食指，疼痛随之而来，几乎在同一时间，鲜红的血顺势滴落, 溅起一片水花，惊扰了氤氲而上的雾气。
    却尘什么话都没有说，任由穆姝咬着，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替穆姝拭去泪水。
    泪珠子不断，刚擦完就又流出来，却尘不厌其烦地去擦。
    终于，穆姝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她心中一跳，赶紧松口，又看看却尘食指上的伤，又是难过又是愧疚，连忙道：“对不起啊。”
    “没关系，不疼。”却尘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不疼啊。”穆姝嘟囔着，想了一会儿，抬起小爪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然后突然低下头去舔了舔却尘食指上的伤口。
    粗糙而温暖的触感扫过指尖，顿时一阵酥麻的电流一路传到心房，密密麻麻的痒，密密麻麻的疼。
    却尘一震，手指忍不住收了收，穆姝却不依不挠，他收一寸，她便近一寸。却尘躲了几下，便也随她去了，只是心却跳得越来越快。
    这种舔舐，又像是折磨，又像是引诱，像是抹了蜜糖的毒药，让人抗拒又想接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