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阵眼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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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就这么进开封府给包大人打起了“散工”, 也不知道是为何, 他一到, 原本冷清呆板的衙门, 立时热闹了起来。
    不止开封府, 展昭没几天就把整条南天街给混熟了, 一天天过去, 他“熟”的范围也在一天天扩大,眼看着就要覆盖整个开封皇城了。
    连赵祯都听说最近开封府来了个很讨人喜欢的少年侠客!
    展昭的性子简单点概括就是,招猫逗狗&管&东管西, 一刻都不带闲的!上天能抓飞贼,下地能扶老人,就没有他管不着的事情。
    除了能干还能交朋友, 谁都能说上话哪行都能打上交道, 今日跟几个文豪称兄道弟,明日收一批地痞当小弟。吃遍开封各大酒楼, 撩遍皇城所有厨子, 还怎么吃都不胖!
    包大人府上时常有贵客登门, 八王爷就是常来的一位。
    八王对这位初来开封就风靡了一座城的少年十分感兴趣,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展昭, 越看越困惑。
    展昭的气质极其独特,似乎什么都有, 又似乎什么都折个中。
    八王爷青年才俊见了不少,年少得志者大多意气风发, 或锋利如刀, 或圆滑世故,但展昭都不是!
    展昭提着巨阙往街上跑的样子,就好像普通人家的小孩儿提个竹刀出去玩儿似的,但你说他市井出身吧?他有时不经意的一举手一投足,又带着一股难言的矜贵之气,好像是家境多好家教多严似的。
    说他武功好江湖气重吧?什么古玩字画、丹青墨宝,他都能聊上几句,似乎家里是书香门第。但一转身,他又挽着袖子,去陪路边几个娃娃滚雪球滚得哈开心。天南海北的方言他都能听懂,五湖四海的民风规矩他都知道,连中原西域打马吊的习惯不同他都晓得。
    八王爷就纳了闷了,这得多少夫子教、游历过多少地方,才能教出这样一个人来?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还不到二十!
    为此,包大人特地问过展昭,“展少侠年纪轻轻,为何懂得那么多?”
    展昭的回答也挺有意思,“家里亲戚多呀!”
    “亲戚多?是有多多?”
    “三百多个哩!”
    八王倒抽了口凉气——这么大个家族啊?!
    熟了之后,包大人的朋友都十分喜欢展昭,有一回聊天,八王夸了他一句,“如美玉无瑕,几乎是完美无缺。”
    展昭听到之后却连着摆了三摆手。
    八王&还当他谦虚,展昭却颇为正经地说,“王爷,无暇美玉一点都不美!”
    八王爷一愣。
    展昭端着酒杯微微一笑,“美玉微瑕,才最美。”
    八王爷好奇,问展昭,“你有何瑕呀?”
    展昭神秘一笑,“世人口中的瑕呀,我可是瑕堆里出来的,有瑕的才真!无瑕的那都是装哒!”
    ……
    包大人觉得展昭这个“散工”的确是请得不亏!不止不亏,简直赚大了!
    他来了没几天,开封街上连猫狗都不打架了,路人遇到什么危险只要用力喊一嗓子,很快就会看到蓝影一晃……那些作怪的强人小贼流氓地痞,就都被丢进了开封府的衙门里。
    展昭除了抓坏人和美食之外,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特点”——神出鬼没。
    而深受其扰的,就是张悦莫。
    张悦莫总觉得是被什么背后灵给盯上了,有时候一扭脸就发现展昭在身后呢,可想跟他说让他别跟着自己,转个身,身后哪儿还有人!
    就这么几天下来,张悦莫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幻觉看见了展昭,还是展昭真的在盯着自己。
    另外,展昭对那次所谓的“山匪袭&击案&件”是抓着不放,首先他调查清楚了开封周边根本就没有山匪,另外这些山匪来路不明,并非是开封本地人,山匪们使用的弓&弩木材是来自西域……是什么人要行刺包大人?
    随着展昭调查的深入,张悦莫也是一天天地坐立难安起来。
    终于,有一日赵祯陪太皇太后去南安寺还愿,包拯带人陪同。
    这么巧,展昭前一天有事要离开几天,跟包拯告了假。
    张悦莫觉得机不可失,就在那一天实施了行刺,可谁知展昭根本没走。
    展昭料定张悦莫最近被他盯得已经按耐不住,巴不得早完成任务早脱身,这次机会千载难逢,他一定会动手。
    果然,张悦莫在南安寺安插了上千的刺客。
    张悦莫觉得就算展昭赶回来也是回天乏术,只可惜他算漏了两点……
    一,南安寺的微尘大师与殷候是好友,自然是展昭的长辈。
    展昭提早跟老和尚打过了招呼。
    二就是……刺客多不多,对于展昭来说真的没太大意义,因为他会“飞”!
    结果,微尘和展昭两人联手活捉了那上千个刺客。
    赵祯当时就站在大雄宝殿的屋檐下,内殿是太后在烧香,南宫纪将门一关,外边就跟下饺子似的满地掉黑衣人。
    赵祯和八王爷仰着脸看着展昭跟只猫似的满天乱窜,微尘大师负责给“饺子们”点穴,御前侍卫们只要等着绑人就行。
    最后刺客都抓完了,赵祯站在屋檐下,带着包大人、八王爷和庞太师一起哗哗拍巴掌,众人连连赞叹,“这娃必定是猫妖转世!”
    展昭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得了个御猫的称号。
    当日抓到的刺客连同暗中的主&谋张悦莫都被关进了大理寺。
    只是当天夜里,那上千的刺客,集体神秘死亡了。
    一下子死了上千人,就算都是“犯人”,也是震惊了朝野。
    大理寺将尸体抬出来检查的时候,却不料张悦莫并没有死,而是装死!此人十分狡猾,趁乱杀了两个侍卫,逃了出来,从此之后销声匿迹,再没出现过。
    仵作检查尸体,得出的结论是,这些刺客并非是早就服用了毒&药的死士,而是在被捕之后的那一夜,集体中了毒烟而死。
    展昭当时就有个推测,张悦莫可能随身带了毒烟,他自己是有解&药的,因为唯一能让他逃出大理寺的方法就是装死。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装死,那大理寺处理的时候不会掉以轻心,唯独这所有人都死了,面对上千具尸体,所有人都会太过震惊并且放松警惕……这就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这些年展昭虽然从来没主动找过张悦莫,但对于这个人,展昭心中一直留着一笔。为了自己脱身,能毫不犹豫,或者说是早有准备地送上千人去死……此人不除简直天理难容!
    展昭总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再碰到张悦莫,没料到这次真的就碰上了。
    张悦莫口口声声有一笔账要跟展昭算,殊不知,展昭也有一笔账,要跟他算呢!
    盯着张悦莫打量了一下,展昭笑了。
    张悦莫望了望天——这么多年过去了,再见展昭,那笑容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展昭四外看了看,慢悠悠地说,“这东边内力属风……倒是有些稀罕,从来没听过什么属风的内力,冷热雨水我都能理解,这风是个什么戏法?”
    张悦莫盯着展昭也笑,摇摇头,说,“展昭,打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大&麻烦。”
    展昭听了这话倒是觉得挺受用,他身后修罗王却是不满——他家昭&昭明明人见人爱!
    “事实也证明你的确是个大&麻烦。”张悦莫伸手,轻轻摸了摸鼻子,“本来我已大功告成,被你害的要在这里摆阵拼命……不过好在来的是你,我也好出口恶气。”
    展昭听他讲得胸有成竹,倒是有些好奇,“你很有把握能打赢我?可是我觉得你内力好像没有长进多少啊。”
    张悦莫望天,“靠功夫赢你岂不是很蠢?我要是能打过你当年也不至于逃命了,不过今日有高手相助,而且功夫正好克你,没准能试一试。”
    “功夫克我?”展昭听着都新鲜。
    张悦莫冷冷一笑,回头看了一眼树林子。
    展昭也好奇往树林子里望,还没看明白里头有什么人,突然狂风大作。
    展昭赶忙伸袖子在眼前拍了拍,挡掉扑面而来的尘土和落叶。
    然而风却是越来越大,展昭都有些心疼林子里那些树了!瞧这架势再吹下去叶子都掉光了,要秃了!
    正寻思呢,风忽然停了。
    然而风却没有走,从树叶和尘土的走向看得出来,狂风正在他们四周围打转。
    修罗王蓝弁微微地挑了挑眉,能控制风的走向?这是什么内力?
    展昭也纳闷——谁那么大本事?要用内力控制雨雪冰霜都很难,更别说控制风了。
    蓝弁看着四周围飞沙走石,越看越觉得费解——这是纯风啊!没有内力!还能控制风啊?
    张悦莫对展昭道,“我这些年有事儿没事儿就会想想,像你这种没什么弱点的人,要怎么才能对付你呢?”
    展昭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的话,双眼看着他发呆,又似乎是在看他身后的树林子。
    蓝弁皱着眉头不爽地看对面的张悦莫,心说还这些年?你有事没事琢磨我家昭&昭做什么?一会儿一掌拍死你!
    “魔宫应该有三百魔头,就算你从每人身上学一招,那也能身怀绝技。”张悦莫也不管展昭在不在听,自顾自接着往下说,“但是每个人的武艺大不相同,要怎么将这些功夫融会贯通呢?你虽然内力不低,但却是以招式而见长,和别人一切武功建立在内力的基础上不同,你的一切武功,都是建立在你超乎常人的轻功之上的。”
    蓝弁轻轻摸了摸胡须,心说——这小子倒是也没瞎琢磨,的确是说到了点上!昭儿的功夫都建立在轻功这个基础之上。这是他继承了魔宫各家所长融会贯通之后,自己练就的,最适合自己的功夫。
    展昭的武艺以快见长,一般高手跟他过招,还没见着内力,就被他变化多端的套路给撂趴下了。就算是级别特别高的高手,好比说白玉堂、赵普那样的,展昭也并不以全部内力跟对方拼,而是利用轻功,让对方使不上力。跟展昭过招你得先抓&住他!不然你拍出去一百掌,一百掌都只能沾到他衣袖,除了耗死自己,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你那套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的超强轻功燕子飞,的确是厉害。”张悦莫点点头,似乎挺赞赏,“这轻功的独特之处就在于能够不借力,还能够在空中发力。再高的高手,只要离了地,他就发不了力,在空中如果不借力,他就不能移动,唯独你可以……这就是你展昭武艺的根基。要毁掉一座高楼,自然是从根基上动手,所以我想到,有什么办法可以破坏燕子飞这一套近乎完美的轻功呢?”
    蓝弁眼睛都眯起来了——臭小子啊,还挺阴险。
    展昭依然是不说话,只是他这会儿除了朝林子里看,还看看四周,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张悦莫却是并不在意,或者说他顾着得意了,迫切地想要看看展昭绝招被拆解之后的囧态。他接着说,“你之所以能练成燕子飞,是因为你骨骼轻,内力可循环,换句话说是源于你的天分!然而凡是优点都可能会转化成缺点!燕子飞最大的克星,就是风!”
    听到这里,蓝弁倒是愣了愣——燕子飞的克星是风么?头一回听说啊!
    “所以你跑来东边,真是撞上了风口了……”
    张悦莫话没说完,就见刚才到现在一直发呆的展昭突然一拍手,“哦!难怪东边是风!这风是借了南北西的势来的!”
    张悦莫微一皱眉。
    蓝弁也愣了愣,不解地看展昭——老爷子心说他们家小宝贝儿越来越神了哈!他琢磨到现在没闹明白这风是怎么弄出来的,就这么一会儿昭儿就想明白啦?越来越聪明越来越可爱……
    展昭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兴致都高了起来,“原本这个季节吹的应该是西北风,特别现在晚上,风都是从大漠过来。这会儿西北边两股强劲的内力都是影响天气的,北边瞬间冷了,西边瞬间热了,这两股内力一撞绝对会下雨。只是雨水按理来说是朝着东南方向来的,却偏偏朝着正南方去了,为什么?”
    张悦莫神色越来越难看,心中暗暗叫苦——几年不见,展昭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我算明白了!这个阵要成阵的关键,就是让这雨水往南边去,这样就自然而然地造成了东边的风!”展昭微一笑,“所以所谓的四种不同内力不过是个幌子,只有西北两边是不同的内力,南边的内力就是借力,借了被东边推过来的雨水。而这东边的内力,是假象!林子里并没有高手,高手在我们后边呢!这林子,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我就说跑这么久才见到东边的阵角,真正内力高的又不在,就你个内力不高的在外边耍嘴皮子拖时间,敢情已经跑过了!”
    蓝弁微微地愣了愣,回头看了看,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们身后有个高手,正用内力往南边推,使得那股西北冷热交汇的内力都往南边去,我们这里的风,是因为身后形成的‘空’而造成的!所以控制这风的人,并不在林子里!”
    展昭点了点头,一指张悦莫,“你不过是故弄玄虚而已,目的只是为了唬住我,好让我在这里跟你纠缠。因为如果那高手在我们身后,就意味着南边应战的叶知秋,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对付的是两个人的内力,方便你们在适当的时候偷袭!破这个阵,东南西北只要一个角破不掉就算失败,这个阵破阵的关键,就在这里!”
    修罗王脸色也是一寒,“果真是卑鄙无耻!”
    “凡事都有个窍门!糊弄人靠窍门,破解糊弄也是靠窍门的,如你所言,猫爷我轻啊!轻到随风飘。”说完,就见展昭腾身往外一跃,随后“呼”一下子,就被“风”给吹走了。
    张悦莫暗道声不好就要追,但眼前蓝弁跨过一步,拦住了他。
    修罗王冷笑一声,“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故意说出昭儿轻功的所谓弱点,为的是让他不要被风吹走,殊不知破阵的关键就是被风给吹走,只要随着风去,就能找到那个埋伏在暗处准备偷袭叶知秋的,使用‘风’之内力的高手。只要东边失手,雨水就会转移,就意味着南边也垮了……结果就只能是——破阵!”
    张悦莫愤恨——本想着只要拖住展昭半个时辰就能成功,谁知道一盏茶功夫都没拖到,又一次,前功尽弃!
    见张悦莫一脸的懊丧加不甘,蓝弁忽然觉得太可乐了。
    张悦莫正自不痛快,却听到前方修罗王哈哈大笑。
    别人丧的时候你却笑,这自然是招人恨的,张悦莫咬牙切齿问了一句,“有什么可笑的?”
    修罗王反问,“你琢磨了这么些年的计谋,我昭儿一眼就看破了,你说可不可笑?”
    修罗王的话刚说完,四周围突然一静……原本满天飞的沙石全部落到了地上。
    蓝弁一挑嘴角,“看吧……找到了!”
    随着修罗王话音一落,就听到身后不远处一阵巨响,瞬间,风向逆袭,随风而来的是滚滚的惊雷,哗啦一声……大雨倾盆。
    与此同时,北边、西边、南边,白玉堂、霖夜火和叶知秋三重内力几乎同时冲破云霄。
    修罗王抬手一掌,将想要逃走的张悦莫拍了个当场毙命。
    老爷子抚袖一转身,仰起脸看了看……大雨在破阵之后,很快就停了,夜空放晴之后,露出繁星满天。
    老爷子仰起头哈哈大笑,边笑边往回走,好不畅快。
    没走多远,就看到前方展昭正蹲在一块石头上对着他招手呢,石头旁边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老头儿,被踩了个鼻青脸肿。
    修罗王眼中展昭的笑容和他幼时一样,清朗和煦如夜风,双眼明净如星辰。
    ……
    夜色如故,人也如故,又仿佛回到了那个仲夏的夜晚,虫鸣寂静,心意却难平。
    “蓝爷爷你还不睡啊?不困困么?”
    “睡不着。”
    “再不睡要变兔纸了,眼睛红红。”
    “我也想睡,但是睡不着啊……你外公说你有办法让我睡着,你替我想想办法呗?”
    石桌上,小展昭抱着胳膊仰着脸看一脸苦闷的修罗王,“爷爷你有想念的人么?想着那个人你就睡着啦!”
    蓝弁盯着一脸认真的小展昭看着,伸手,轻轻按了按心口,“可是她已经不在了,想起她这里会痛,痛得我不敢想。”
    展昭睁着一双大大的猫儿眼,歪着头看着蓝弁,边伸出小手给他揉了揉心口,“再见不到了那更要睡觉觉啊!梦里就见着啦!昭&昭就在梦里见到外婆!”
    蓝弁愣在当场,瞬间,胸中压抑已久的思念汹涌而出,一同涌&出来的,还有那久违了的睡意与疲倦。
    睡下有多难?如果只能在梦中相见,长睡不醒又何妨?修罗王在那一夜顿悟,意难平是因为要平意……为何要平意?放开了思念,光明正大的想念又怎么了?既已思念成狂,那就一梦不醒吧!心都已经随她走了,剩下的日子,本就是一场梦,睡了,就是醒了!
    ……
    走到展昭身边,就见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用一根树枝戳着那个被他打成弥&勒佛状的高手,嘴里还犯嘀咕,“还是没有机会表现!你看你个卑鄙小人啊!那边冰龙火凤都窜上天了!我这儿就一顿拳脚搞定了!你还猫爷出风头的机会!阵眼分明是猫爷发现的!”
    蓝弁笑了,伸手摸&摸展昭脑袋,撸猫似的。
    ……
    黑风城内,众人就感觉那压顶的内力渐渐消失,那股压迫感没有了之后,也不胸闷了。
    天尊背着手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的雨云从南边飘向了东边,点点头,赞了一句,“果然还是老鬼家那只猫崽最精明哈!我家玉堂、和尚家小沙妖和老瞎子家的小豆子都是老实孩子,啧!”
    全营诸将都是松了口气,瓶钟河边的殷候对欧阳少征他们点点头,火麒麟和右将军也长出一口气——看来不用城毁人亡了。
    军帐里,小四子啪啪啪三记小巴掌一拍,仰起脸对他爹爹笑,“看吧!逢凶化吉!”
    公孙也点点头,想看看赵普什么表情,可他四周一望,军帐里之剩下了他和小四子……赵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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