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工作的;再去掉几个目前没什么心思去排什么新剧的;接着去掉一堆名声一般、能力有限,只想要滥竽充数的,最后剩下……
好,汉克李!
对,李导演,别跑,就是你了!
汉克李导演刚好手边也没什么工作,刚接到邀请,就一个电话打过来,和米尔森先生讲了大半个小时电话,谈完后,当天就赶了过来。
这位导演年过五十,头发半白,脸上已经有了很多皱纹,但看着身板还算硬朗,以前执导过很多剧目,经验丰富,算是个中老手。
只不过,他虽答应了米尔森先生要做这部剧的导演,也有着一贯良好的信誉和极佳的人品来保证自己会尽心尽力,绝不敷衍了事。
但他本心里,应该是不怎么喜欢这出剧的。
这一点儿从他读完剧本后的表现可以看出。
“上帝应该不会欣赏这类女人的。”
他给出了一个含糊的评价:“若是所有女人都这样,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这让对剧本格外欣赏的克莉斯小姐很不忿。
她当即咄咄逼人地上前反问:“哦?那我倒要和您请教一下了,上帝他老人家应该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李导演瞥了她一眼,居然还真的一一列举起来:“懂廉耻,知自守,勤劳沉静、温柔顺服,且要行善。”
等说完这些后,他还眼皮子那么一垂,也不去看人了,用一副很讽刺的气人语气:“当然了,想来克莉斯小姐可能会有一些截然相反的高明见解吧。”
截然相反?
这显然是在说克莉斯不懂廉耻,不知自守,既不勤劳沉静、也不温柔顺服了。
克莉斯气了个倒仰,有心怼回去……
偏偏米尔森先生在旁边开始给她频频使眼色,示意她不要继续和导演闹了。
克莉斯虽不怎么怕汉克李的导演身份,但却不能不顾老板的意思,最后,只好识时务地忍了。
这时候,既然剧都开始筹备了。
阿尔的剧作家身份在参与这部剧的人面前,自然不再是什么秘密。
虽还有些知情人仍觉得难以置信。
但绝大部分人都已经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过有些人只是表面接受,心里不以为然,认为他瞎猫碰上死老鼠,并不是自身有什么真才实学;
而有些人则对此接受良好,甚至还打心眼里为自己能碰上个小天才而高兴。
克莉斯属于后者。
这位美艳女演员一开始就对自己无意中看到的剧本格外偏爱,等发现写剧本的人,竟不是常见的那一类惹人厌的假正经和老古董,反而是一个伶俐可爱的天才少年,心中就更添三分欢喜。还悄悄盘算着,定要趁别人还没发现世间有如此珍宝前,先和这位年轻的天才剧作家套一套近乎,认真结交一番。
在她想来,这孩子年纪轻轻,哪怕有些才华,可碍于年龄和阅历,应该也是个好哄的。所以,没怎么掩饰目的就直接跑上去结交了。
阿尔自然是没那么好哄的。
但他惯会权衡利弊,并不介意别人带着目的来认识自己。而且,想到多认识几个知名演员,扩展一下人脉,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便没拒绝克莉斯的“哄”,还笑呵呵地同她聊起来。
两人互相奉承,一拍即合。
短短时间内混熟不说,俨然是一对相识多年的密友!
大概只有天知道,上上次克莉丝过来的时候,其实正眼都没看过阿尔这个小勤杂工一眼!
这会儿,从李导演那受了气,她就拉着“密友”阿尔,寻了个没人的地方,愤愤又刻薄地好好骂了一通:“见鬼!那天杀的糟老头子早晚怕是要遭了瘟呢!真不知道这是米尔森先生从哪片地底下挖出来的一大块腐朽文物?你看他那朽木死灰、食古不化的死样子,我真怕剧才排到一半的时候,他就一不小心咽了气。”
阿尔不禁被逗笑了。
不过,他向来行事谨慎,肯定不会跟着她一起骂。
而且,虽然那位导演似乎瞧不上的是自己写的剧本……
可这能害他损失一分钱吗?不能!
相反,对方还要强忍着那份瞧不起,坚持如之前承诺的那样,去尽职尽责地好好执导。
这么仔细一想,到底是谁的境况更惨呢?
阿尔本来就是成年人灵魂,没那么少年意气,这么把事情前后利弊想得清楚明白后,自然更是什么气都没了,反而还有点儿想笑,还同情地想:“让那么一个老古董来拍这么新奇的女人戏,可真是折磨他啊!这已经算是一种惩罚了吧?”
但克莉斯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着恼样子。
阿尔刚和她成了朋友,哪怕有一部分是装的,也不好放着不理她,只好想了想,避重就轻,又故意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很是轻描淡写地说:“您得学会凡事看开啊,克莉斯小姐!毕竟,在有些人眼中,美丽大概算得上是原罪了。”
这回答其实很没道理。
翻译一下,模式大概是这样的……
克莉斯:导演老古董,气死我了!
阿尔:唉,美丽是原罪啊!
克莉斯:我要诅咒那个老古董不得好死!
阿尔:唉,美丽是原罪啊!
克莉斯:我们一起骂那该死的老不死吧!
阿尔:唉,美丽就是原罪啊!
从头到尾,他既没帮着汉克李导演说话,也没帮克莉斯一起骂导演老古板,只抛下一句很无赖又所答非所问的“美丽是原罪”,然后随便别人去想了。
但克莉斯听见这话后,果然上当。
她被转开了注意力,一开始还真的一本正经地低头沉思了一番“美丽就是原罪”这话,虽觉得有几分道理,可又想不明白这话和自己刚刚的抱怨能有什么关联(阿尔:本来也没什么关联)!
但考虑到阿尔的天才剧作家光环……
她不禁又想:“莫非这里头是有深意的,只是我才华不够,没办法领悟?”
一时虚荣心作祟,没好意思继续问下去。
但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便问了个自己最关注的问题:“你刚刚是在夸我美吗?”
“当然不是。”
阿尔笑着恭维她:“那怎么能算夸呢?充其量不过是陈述事实。”
他用一种毫不做作的自然语气,似乎很坦率地说:“上帝可以作证了,我第一次见您时,还只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小勤杂工,您当时可能都没注意到我!但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