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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
李珃不想与她只是礼节上的往来,直言道:“不是赏赐,是给你临别的赠礼。”
“……”她与小殿下不过眼下才打过一次照面,做什么要赠礼。
“明日凤阳宫,不见不散。”李珃不等她开口拒绝,撂下话,便如身后有恶龙般飞快跑开。
“……”
楚绾望着转眼就跑远的小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方毕竟是大武的公主,赠礼也是好意,不是令人为难之事,推诿不得。
翌日,楚绾蹉跎良久,眼看日薄西山,不得不去践约。
小殿下自日出就早早起身梳洗,捧着木匣子呆坐于前院榕树下,这处一眼可望到宫门动静。直到日落,终将楚绾盼来,见了她就装作没等很久的样子,殷切地将手中物递予。
楚绾接过轻巧的小木匣,也没打开看,恭维几句,又匆忙离去。
这一去,已是五年。李珃做梦都没想到,再见到她时,她会是京都芸芸青楼中的一名妓女。
当日在长安街,李珃看到倚窗而出的她,心下猛然一惊,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再定睛一看,那女子笑着也有酒窝,与楚绾一模一样。
她不敢置信,楚绾怎会在青楼中,双眼直瞪着窗前的她,欲将她撕下。可她竟不知死活,勾指引人上楼。
李珃隐隐欢喜能再相见,却忧怒于是在青楼。直至面对面,楚绾仍认不出她,不记得她是李珃,只将她当做多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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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在恩客面前展露千娇百媚的风情,跪下侍奉,主动以娇躯贴近,柔顺地回应亲吻。
当年让小殿下奉为神女的楚绾变了,变成唯利是图,任权贵搓揉的娼妓。
李珃道不清自己该高兴或难过。做了娼,楚绾才会待她有些许柔情蜜意,而这样的好,是个人出得起银钱都可得到,非她独享。
也该庆幸,楚绾最后没让她解下衣带,这或是还有挽救的余地。
“殿下要查何人?”都尉立于殿前,拱手请示。
李珃沉声,不怒而威:“北合国镇东将军,及他的女儿楚绾。细枝末节,本宫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说到楚绾二字时,语气不自觉地重了几分。
气恼罢,终究是担忧占了上风。楚绾流入大武为娼,必是在北合出了变故。她仍愿意相信,楚绾是身不由己。
“臣领命。”
07 春梦
案上檀香袅袅,朦朦胧胧的月色下,男人的五官如刀雕般深刻,身形魁梧,露出精壮的胸膛。
一双充满力量感的臂膀将她按向榻,一刚一柔的两具身躯交叠,炽热的吻落在她的眉眼、唇瓣、颈间……
他的手也越来越往下,粗粝的指腹细致地抚过每一寸肌肤,目光停留在两腿间……
她娇喘,嘤咛,腹下的空虚被填满,抬腿将他的腰身紧紧勾缠……
如梦似幻,欲海沉浮。
蓦然,眼前阳刚的面庞柔化成女子秀气的样貌,含笑吻住她的呻吟,身下的律动未止,勇猛地捣入花房——
啊!
楚绾惊醒。大喘着气,潮红的脸儿沁出冷汗,惊魂未定的坐起身,美眸茫然地看着四周。
是梦,一场奇怪的春梦。开始还是正常的,男子是陈康,突然变作女子也就罢了,怎是长成“小郎君”的模样……
是又,那日小郎君吻过她后就失魂落魄地走了,整月没再来。虽吻得舒服,倒也不至于怀念到要入梦,将她未婚夫婿都顶替了……
胡乱想着,忽觉小腹一阵热流,腿间湿粘得难受。掀开软被,就见亵裤下一片刺目的红。
葵水。秀眉微蹙,起身梳洗。
娼馆的作息日夜颠倒,常是日落时开张,鸡鸣时休憩。楚绾醒来已是未时,待她自澡间出来,鸨母龟奴们才刚起。
她体寒,来月事的几日总腹疼难耐,便吩咐了近日不待客。
大概是想什么,就来什么。楚绾才歇下,李珃就入了院,点名要楚绾。
鸨母为难地道:“公子来得不是时候,楚女倌抱恙在身,不便见客。”
楚绾的熟客不少,且多为出手阔绰的豪客。她每歇一日,满春院一日的收入就少三五分,可以说是一人撑起院内近半的进账。鸨母也不舍即将入袋的金银飞走,但她更不愿女倌们勉强接客,一个伺候不周,损失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