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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
白头客没办法,只能一边寻找秦姑娘,一边盼望着没什么深仇大恨的林月疏能放谢见涯一条生路。
他只能去恳求林月疏。
“皇后娘娘知道,他没有野心的。”
“监正大人也知道,我以前也没有野心的。”
白头客无奈,“可他不会危机您的地位啊!”
林月疏不答,话虽如此,她反问。
“他不想,你也真正放下了想让他上位的念头吗?”
见白头客面露苦涩避而不答,林月疏笑了。
“您先前并不知道皇帝的宝座代表什么吧!”
“权势滔天,万民臣服,青史留名,功在千秋,你们把他教导成了好人,还要他做白璧无瑕,雄才伟略的帝王,啧,想得挺美啊!”
而事实上呢,那是一条布满血污的道路,登上这个位子的人,前有杀父杀亲只为权势的圣元帝,后有躺在床上悄然无息的隆昌帝。
手握帝王剑,至亲之人亦是剑下谋逆的叛臣。
抛弃是非对错,不问黑白事理。
“你放心,我不会要了谢见涯的命,但他想出地牢,来救他之人的性命,我可不敢保证。”
白头客心中咯噔作响,救他之人,无疑只一人。
“不过我倒是很希望她来,谢公子少不得要遭受皮肉之苦了。”
而困在牢里的谢公子似有感应般倏然睁开了疲惫的双眼,每挪动一下胸前后背的伤口都会泛疼。
自从那日林月疏探望之后,就不单单只是被关着不见天日吃喝不愁的犯人了。
每日约莫到午时就将他从牢里拉出来,一顿鞭打,软鞭事先似乎在盐水浸泡过,也没那么惨烈,只稍稍划破皮表,刺痛剧烈。
接连几日之后,谢见涯对这点疼痛也不觉得难忍了,只是伤口的总是开裂,也不单单在表皮,弄脏衣裳不说,还常常粘连,他似乎隐隐能看到烂肉下的骨头。
他自己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也能知道是何等的狼狈相。
算来已有近百天没有秦姑娘的消息了,她来到帝京了吗?有没有受伤,会不会来救他?
唉,烦人的人又来了。
“谢公子在想什么?”
“在想秦姑娘。”
林月疏知道他会这样说,但就是要来找不痛快。
“你就不怕她临阵退缩,胆怯懦弱丢下你一个人自己跑了?”
谢见涯幽幽望了她一眼,“……你不懂,毕竟楚寻风如今是个疯子。”
他本不愿意这样刻薄的,但林月疏拿他做饵,非要让秦姑娘以身犯险,他又何必客气。
果然这句话还是戳到林月疏的痛处,她一阵冷笑,“那我等着尊夫人单骑战千军,救你出困局。”
之后的谢见涯坐在囚车里,看着冬日刺眼的亮光,与地牢里的阴寒刺骨截然相反,他忽然笑了。
冒充皇室,企图混淆天家血脉,这样的罪名,株连九族都不过分,是以不少人都想看看这位胆大包天的刁民到底长什么模样。
关押在囚车里的人布衣褴褛,血污满身,浑身上下值得一提的也就还剩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还有见之难忘灿若星辰的双眸。
也是奇怪,慨然赴死之人对刑讯疼痛无感尚能理解,可这样的人是不会把心思花费在整洁面容上的。
犯人虚倚栏杆,一副狼狈相,却只有面上整洁,像是特意给人看的。
他们不知道,狱卒送来的清水,有一半都被他用作他处了,他想秦姑娘一定在乱糟糟的人群中看他,找他,那最起码,他要让她觉得安心,蓬头垢面成何体统啊!
可在人群中不起眼的姑娘却没觉得有一丝一毫的安心,她不由得湿了眼眶,囚车上那人分明浑身都在疼,皮肉到筋骨,他疼到不敢用力呼吸,却还在轻柔地笑着,像是对她说,“我没事,你放心。”
有过路人惊讶于她为何眼眶晶莹,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她答,“没有,就是觉得有个人太好了,我配不上。”
谢公子足够般配天底下的任何人,但前提是他喜欢这个人,又或者他从没喜欢上别的任何人。
“姑娘你说什么傻话呢?”
听这声音显然已经不是方才的路人,还是有些耳熟的声音。
秦姑娘回头,来人却在意料之外。
“那个好人可还在等你。”
押送谢见涯的囚车守卫并不森严,像是刻意留出来的空隙,供劫囚所用的,所以秦姑娘走到跟前的时候不费吹灰,她手提清霜剑轻而易举将囚车劈开,正要冲对面之人微笑,却被抢先了。
“我知道你会来,可你也知道我不想让你来。”
这也是跟秦姑娘生活的久了从她那里学来的,不愿意相互指责的时候说的话。
“那怎么办,我看着你在监牢里受折磨,就当婚嫁的夫君已死,逍遥自在再找个能相扶一生的人?”
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