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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呢!”
“姚大人说笑了,一介书生而已,宦海沉浮,见着您之后我就彻底绝了这心思了。”
倒也不算撒谎,毕竟遇上姚知府的时日与遇见秦姑娘的时日相差无几,立志考状元的书生早已改了初心。
“不过,我也是没想到竟会是您,等了好几日,说什么也得给我个理由啊!”
“不急不急啊,十日的光景都等了,哪还差着一顿饭的功夫,酒足饭饱后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交代明白了——” 好上路啊!
言以至此,谢见涯再逼问显得太过不近人情了。
鬼城荒地,本来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但暮河城曾经的繁华在那摆着,屠城尚未过月余,找口干粮还是轻而易举的。
不然姚大人凭着烧火都成问题的厨艺,七八日没饿死也不会还有这样精气神。
两人的饭是在不用多费劲,但谢见涯想到这也算是践行了,便问了问姚文咏,“您这米面菜蔬都是打哪找的?”
“酒楼,饭馆。”
谢见涯:……您还挺自觉的……
“知府衙门不远处曾有家酒楼的吧,稍等,我去去就回。”
“要好酒,就那个从西边传过来的那酒叫什么来着……”
“烈白焰。”
“知道了就快去。”
谢见涯:……他不能跟一个死期将至的人计较。
不得不说姚文咏为人极端了些,但还挺会品酒的,便是谢见涯只闻着酒香就知道这酒不俗。
姚文咏看着儒雅随和,酒量还不错,谢见涯只是浅尝辄止,他已连干三杯,神思清明,只脸上稍有红晕。
“是我将布防图和地形图出卖给扶南的,开出的条件就是暮河城全城人的性命,我要他们死!”
“要那些平凡无知随大流的愚民付出代价!他们死了……我也快死了。”
听起来不是个冗长的故事,仇恨这种东西,受害之人切肤之痛,旁的人不以为然,多得是无意中伤,满门俱灭的下场。
谢见涯只静静听着他说。
“圣元十六年,我成了暮河城的知府大人。一个驽钝又迂腐的读书人,感念陛下恩德,携我妻女道暮河城上任,也是想做一方父母官,造福百姓的,那时候看不清形势,还当是自己走了狗屎运被派遣到富庶之地为官,想着该有怎样的政令举措,肃清奸邪。”
“朝堂……呵……江湖……楚家在暮河城俨然就是土皇帝,皇室与他有约在先,说白了就是将暮河城当做封地赏给了楚家,所以派遣到此地的官员要么就什么都不做,要么就什么都优先考虑楚家。”
“同僚都说此地官员好做得很,楚家家风清正又是江湖正道,白白领着朝廷俸禄还不用做事,闲差啊!”
“话说回来,倒也不是楚家的过错,时事造就而已,想来我也确实没什么本事,抓不住江洋大盗,擒不住贼寇,平不了祸乱,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全权交给楚家也不错,乐得清闲,在百姓之中口碑是差了些,但自古民不与官斗,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就辱骂朝廷官员。”
所以姚文咏每日连例行的公堂都不必去,只在家中陪着温婉的妻子和娇俏的女儿就好,但他偏偏还是个容不得百姓受苦的好官,说不得连官也算不上,只是个滥好人。
江湖侠士匡扶正义是只在乎惩恶扬善,善后之举,银两安抚都是他来做的,他又揣着读书人的清高,好事不留名。
谢见涯也想起来他初到暮河状告楚家的时候,姚大人还给他塞了几两银子,虽然后来还回去了,但这样的作风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两年前清源山上的试剑大会,下了一场瓢泼大雨,我在此前被暮河城平民状告,勾结地痞流氓,残害羞辱百姓,为官不仁,疏于职守,渎职无能,数罪并列,押往帝京的那天晚上,听说暮河城下的雨特别大,城西的河水都漫上岸。”
“我这个平日里没什么本事的知府失势,妻女在家中也遭了秧,雨夜将犯人的踪迹冲刷的一干二净,后来我在乱葬岗找到了他们母女的尸身。”
姚文咏并未详说,寥寥几句,谢见涯却能感受到他的悲哀与愤怒。
他记得那个日子,秦姑娘一身素白为林孟生夫妇送葬的雨夜,那场雨还真是一场血雨,林月疏,姚文咏,暮河城的百姓,不知几何的人命途骤改,又不知多少人葬送了性命。
“姚大人之后没有追查真凶吗?以督查院御史大人的身份,想查到真相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谢见涯以为只是这样的仇恨还不至于犯下背弃家园屠戮万人的罪行。
却见姚文咏诡异扭曲地笑道:“啊,我忘了跟你说,我一直都知道是谁干的啊!”
试剑大会前日跑到钦差大人跟前状告他的那个李老汉,因为自己女儿与人通奸,卖不了好价钱了,可叹他自己蒙在鼓里,楚家忙于试剑大会无暇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老汉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告到官府。
他查到了真相,却顾及那老汉女儿的名声只让自己夫